鸟为食亡,人却不一定会为财死,柳知县就是这样的人,他虽然爱财如命,但也明白毕竟还是命重要,他听着李白衣的话,心动,但是却不敢贸然相信。
“你说的都是真的?多少年来,那些女飞贼们想给早就给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给,莫不是有诈吧?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所说的?”柳知县狐疑道。
李白衣微微一笑,叹了一口道:“当初谷主不是燕红蕖吗?她如何行事,如今木谷主怎能约束的了呢?可是现如今是木谷主当家了,她可没有一直跟朝廷作对的心,所以这才让我来替她通融的。”
“你这葫芦看上去不错,只不过我怕其中却藏着药吧?这药说不定还是蒙汗药呢。”柳之章冷冷道。
“知县此话何意?”李白衣故作惊讶问道。
“我的意思你当然明白,可你也莫要小觑了本知县,要知道知县虽然武功不如你,但脑子却好使得很!”柳知县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嘴硬。
李白衣听后却是环顾四周,然后摇摇头,双手一摊说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本以为你们能够接受这样一个皆大欢喜的想法,但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不瞒你们说,现在木谷住不出来并非是躲着你们,而是在一个你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逍遥自在呢。那里的粮食堆积如山,撑个十年八年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如果事情毫无进展,柳知县头上这顶乌纱帽能又够撑几年呢?”
柳知县心中一动,李白衣的话仿佛一根银针刺中了他的心脏,那正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事情。
他本有多少次升迁的机会,但当其他官员都是送钱、钻营,想要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时候,这位柳知县却是不断实行贿赂,请求保住自己的知县位置,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够得到的更多。
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痛恨燕红蕖和木雨婷等人的原因,正是因为她们的存在,才屡屡让朝廷注意到他,如果不能解决燕红蕖和木雨婷等人,他这个知县的位置也就难保了。
他苦心经营的独立王国可不想如此毁于一旦,所以他才要想尽办法除掉自己的绊脚石,而李白衣的话正好切中要害。
眼见的柳知县犹豫不决,一旁的任虞忍不住说道:“柳知县,难道咱们上的这小子当还少吗?千万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咱们只要再坚持下去,一定能找出那些女贼们!”
李白衣抚掌大笑道:“好!在下佩服任洞主的魄力和勇气,言已至此,在下别无他法,就此告别,请诸位好自为之吧!”
“且慢!”
正当李白衣作势要走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柳知县突然发话道。
“怎么?”李白衣回头问道。
“你......不,李少侠这是要去哪里?”柳知县的面部十分僵硬,却偏要挤出一点笑容,显得颇为不自然。
“我自然是去我要去的地方了,既然事情没有谈成,我也无颜再去面对木谷主,但是在下也不想待在这里与你们为伍,所以只好只身离开,游山玩水去了。”李白衣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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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叹息道。
“哼!你以为你能走的了?”赵天南冷冷道。
“哦?那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李白衣针锋相对问道。
柳知县见状,连忙站在两人身前打圆场,说道:“两位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柳某思付再三,觉得连日来劳烦诸位法师,却未曾有何回馈,心中颇为不安。若是真如同李少侠所说,木雨......不,木谷主愿意交出所有宝物,倒是不啻为一件好事,这样柳某也可借花献佛,将宝物奉送诸位法师,以做辛苦之酬。”
李白衣听着心中暗自好笑:“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明明是自己想要宝物,却要说成是为了给别人!”
众法师本来就是为了酬劳而来,此时见到能有机会获得比当初酬金价值更高的宝物,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他们本就对搜寻什么女飞贼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其中的任虞心中依旧不甘,他倒也不是为了不能够擒获女贼,而是觉得此次之行在李白衣面前实在是丢够了脸面。
但是眼见的柳知县都已经答应,自己本是客人,更有何说?所以也沉着脸不说话,算作是默许了。
李白衣看看任虞,又看看赵天南和陆照,最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柳知县身上,笑着说道:“柳知县高瞻远瞩,颇识大体,令在下十分敬佩。”
当下李白衣便按照当初与木雨婷的商议,与柳之章约定了进宝的时间,直到确定无误,这才转身离开。
等走到门口时,李白衣停了下来,回头笑道:“赵法师,现在你还要困住我吗?”
赵天南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还没有解了蓝玉带的法术呢,这才连忙催动真气,将带子解开收入手中。
李白衣点点头,冲众人一拱手,迈开大步离开了营帐,快速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等李白衣走了之后,营帐中的众人再无把酒言欢的心情,他们感觉李白衣就如同关羽单刀赴会一般从容不迫,最后毫发无伤地离开,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羞辱,但是他们却又无可奈何,竟然还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想想也觉得十分沮丧。
任虞是其中最为生气的一个,他看着手中的酒杯,想起李白衣刚才施展法术的情形,心中不由又是佩服又是恼恨,当即也不与众人告别,径直挑帘离开了营帐。
余大海看见自己师傅走了,自己怎能停留?当即也是连忙跟随了出去。赵天南将蓝玉带又缠在头上,与众人告别后也是悻悻离去。陆照见此情形摇头叹息,也是匆匆而去。
柳知县颓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无神,眼见的众人离去也没有起身告别相送。
剩下的法师觉得再待下去也甚是无趣,也都一个个离开了营帐,此时整个营帐之中就剩下了柳知县一个人,刚刚好起来的一点情绪被李白衣击得粉碎。
他本来人也想要,宝物也想要,可是如今他被迫只能做出选择,他心有不甘,但是却别无他法。
一直到了深夜,柳之章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入眠,似乎这样的一个夜晚,睡眠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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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一个人影闪现在他的营帐之外。
“谁?”柳之章一惊,连忙问道。
那人影没有说话,而是挑帘进来,此人头上包着头罩,深夜来此,没人能够看清她的容貌。
“你是?”柳之章一皱眉,下意识握紧了手边的宝剑,他心中埋怨那些看守的卫兵竟然让一个陌生人如此轻易进来,这已经是今天夜晚的第二次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安全完全没有可以值得依赖的人。
“是什么事情把我们的柳知县惹得如此烦恼?”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将头罩摘下。
烛光之下,柳之章认清了那人的面容,握紧佩剑的手也随即松开了,身子随便往后一摊,缓缓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李白衣来过了?”那人心情似乎很好,问道。
“来过了。”柳知县有些不耐烦回答道。
“很好,如此看来柳知县一定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了?”那人问道。
柳知县苦笑道:“不答应又能如何?那一群法师,全都他妈的是一群酒囊饭袋,关键时候没有一个顶用的,我本来是请他们来帮忙,现在却好似是我再帮他们维护他们那可怜的、懦弱的心情。”
“既然答应了,那就照做便是,我还担心你没有答应呢。”那人似乎颇为庆幸。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我希望这次你来是带着一些有用的消息想要告诉我的,而不是仅仅带着你的风凉话!”柳知县毫不客气说道。
“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够做到吗?”那人问道。
“当然,柳某说话当然会算话的,你要是为了问这句话而来,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柳之章冷冷道。
“呵呵,我如果这样走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会死在那装满宝物的车旁。”那人幽幽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之章心中一惊,听出对面的人话中有话,连忙问道。
“你以为李白衣和木雨婷真会这么好心将谷中几十年积攒的天下宝物全部奉上?”那人略带嘲笑地问道。
柳之章微微沉吟,说道:“若是他们想用此交换自己的自由,我想这个代价她们也是愿意出的。”
“不,你错了,她们不想付出什么代价,她们不过是将鱼饵挂到了鱼钩上,将要付出代价的是你们!”那人突然厉色道。
柳之章心中一惊,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抓住了身边那人的手腕,问道:“你莫非已经知道了什么?”
“如果你是指车中装的不是宝物,而是她们之中武功最好的人的这件事,我想我是知道一些的。”那人一笑,嘴角微微往左侧上扬。
“很好,那今晚你就跟我好好说说吧!”柳之章突然吹灭了营帐之中的烛火,整个营帐瞬间黑了下来,他的手已经搂在了那人的腰上。
“你......你真是一个连命都不要的死鬼!”那人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你又何尝不是呢?”柳之章笑着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