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然是寻界兽的毛发了,嘿嘿,当他感觉到你们走到近前的时候,就会让那些毛发突然竖起来去刺杀你们。只可惜若不是你在,他们恐怕灭有一个能够活着出来的。”田归元冷笑着说道。
如此一来,李白衣总算是恍然大悟了,原来寻界兽只不过利用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夺去了近五百人的性命,真是可恨又可怕的魔兽。而直到现在李白衣还没有一睹这魔兽的庐山之面目呢。
李白衣一边想着,一边环顾四周,不由问道:“田庄主,前几次我来,这山庄之中都人来人往,怎么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了呢?莫不是你将整个村庄的人都吃了吧?”
田归元嘿然一笑道:“这些凡夫俗子,吃了又有何意?他们已经被杨广征集而去了,毕竟现在大战就要开始了,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大战?什么大战?”李白衣问道。
“当然是杨广和那个叫什么太原留守使李渊,以及天下其他叛军的大战了。当然,还有妖界与仙界的大战。嘿嘿,顺便说一句,你也许做梦也想不到,降妖坞竟然是站在了我们这一边。”田归元得意地说道。
李白衣听后不由大惊失色,紧接着便怒喝道:“田归元,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危言耸听了!堂堂降妖坞明明是捉妖的法师所在,如何肯与你们这些妖魔同流合污呢?”
“你应该是去过洛阳皇宫了吧?那你可曾见到了三身妖龙?”田归元笑问道。
李白衣知道他所说的三身妖龙正是羽方、鬼宁与邪梧三妖,当即只好点点头。
田归元大笑道:“这就是了,难道这三妖不是降妖坞的人放出来了的吗?如今天下已经打乱,降妖坞已经与妖界达成了契约,今日我能够在这里等你,难道你也认为是个巧合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白衣心中已经明了田归元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他作为降妖坞法师李天傲的儿子,从小就对降妖坞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敬意,此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的。
“李白衣,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如今你已经深陷我的势力范围了,不过我依然怀有慈悲的心肠,你若是交出独孤伽罗,那么我倒是不介意再放你一条生路。”田归元说道。
“是杨广让你这么做的?”李白衣冷冷问道。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田归元回答道。
李白衣此时已经明白,原来横亘在他们前行路上的寻界兽不是偶然间遇到的,而这正是杨广的安排,而杨广虽然贵为大隋的天子,但也绝无能力调动魔界的,由此看来魔界、杨广与降妖坞,真的是达成了某种约定了!
李白衣知道事到如今,只有拼个你死我活方能杀出一条血路了,当即反而是内心平静下来,缓缓将太虚宝剑从剑鞘中抽出。
田归元不慌不忙地环顾四周,幽幽说道:“自从我杀了自己的父亲掌管这里,就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几乎都在做同一个梦,就是被自己的孩子杀死,因此我杀了自己的妻子,还吃掉了归元山庄之中所有的男孩,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妖界曾经给过我预言,我是绝对不会被除了十岁以上的男子杀死的,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吃掉所有十岁以下的男孩。所以李白衣,很显然你想杀我是绝无可能的。”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预言,即便有预言,人也可以通过努力改变预言。”李白衣用剑尖一指田归元,凛然说道。
“好!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是如何改变预言的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留给你改变的时间可不多了!”田归元狞笑着说道,突然间,他开始催动身体内的魔力,整个屋内的木桩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李白衣心中一惊,他分明感觉到田归元的魔力比之从前又有了增加,不由暗自屏气凝神,准备迎接这一场恶战。
突然之间,只听得田归元一声怒喝,整个人已经飞奔而来,等到了李白衣身旁,突然间身形一晃,整个人矮了下来,从下往上,一拳向李白衣的下颌攻来。
李白衣忙一闪身,那一拳扫空,但是魔力未消,擦着李白衣的面庞直冲上去,整个房顶都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李白衣闪避之际,手腕暗自一翻,太虚宝剑斜刺里向田归元的腰间横扫过来,这一避之际还能同时发招进攻,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换做其他妖魔早已经一命呜呼,但是此时的田归元法力高强,早已经感觉到身旁寒气袭来,只见他竟然不闪不避,而是陡然间一把向李白衣的手腕抓去。
李白衣的宝剑未到,却感觉手腕向被铁钳抓住一样,顿时停顿在了那里,宝剑想要继续向前竟然是不能。
“好大的力气!”李白衣暗自心惊,但是此时的他早已经是身经百战,当即也不等对方再次发招,而是手一松,太虚宝剑顺势就从手中跌落出去。
眼见的太虚宝剑就要跌落在地,却见李白衣脚尖一垫,那太虚宝剑又飞了起来,李白衣右手被制,此时却是用左手正好接住了剑柄,刹那间向田归元的额头扫去。
“臭小子,果然有两下子!”田归元一边断喝,一边将头一低,宝剑挂着风声从他的额头上扫过,顿时将他的发髻全被斩开。
李白衣的剑法精深,他早已经算到一招是不可能将田归元击中的,所以当即一招扫过之后手腕一翻,紧接着再次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田归元攻来。
这边李白衣攻的漂亮,那边田归元闪避的更是精彩,更令人惊讶的是,在闪避之际田归元的手竟然一直仍然牢牢抓住了李白衣的手腕不曾放开,任凭李白衣如何进攻,竟然都无法摆脱田归元的钳制。
李白衣感觉到手腕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不由心中暗道:“好一个田归元!这个妖魔是在用魔力渐渐来封闭我手上的经脉运行,一旦经脉血液不通之后,我这只手就算是废掉了!我李白衣岂能让你如此轻易得逞?”
想到这里,李白衣不由暗自催动法力,一股寒气顺着手臂向手腕传去。
那边的田归元一边闪避,一边突然间感觉到抓住李白衣的手掌一阵刺骨的寒气,他突然间明白是李白衣在催动法术的缘故,不由心中也是十分佩服。
但是在这个时候,田归元焉能有就此放弃的道理,他深知只要废了李白衣的一只手腕,那这场大战自己就算是有九成赢的希望了。
李白衣眼见催动法术,但是寒气却不能让田归元松手,当即心一横,陡然间手腕一翻,太虚宝剑从两人的手下猛然间挑了上来,那攻击的位置正好是自己的手腕处。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招可谓让田归元大为惊讶,因为一旦李白衣太虚宝剑扫过,不仅仅是会让他自己的手腕被斩断,自己的手将就此被一同斩断,这无疑是一招破釜沉舟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际,田归元已经无暇多想,不由断喝一声:“混账!”
话音刚落,他只好猛然间将手松开,同时脚尖一点向后弹去。这边李白衣没了束缚,连忙将手一撤,太虚宝剑便擦着自己的手腕划了过去。
刹那之间,李白衣感觉到一股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脊背一样,他的心在砰砰跳着,不由连忙努力稳固自己的情绪。
那边的田归元又何尝不是心有余悸呢?想想刚才自己的手险些就被切掉,不由恨恨说道:“你这臭小子,难道是疯了吗?刚才若是我不撤招,岂不是你自己的手腕也会被削断?”
“但我算定你会撤的。”李白衣慨然一笑说道。
此时就连田归元也不得不佩服李白衣的胆量与勇气了,在那种时刻敢于孤注一掷、破釜沉舟需要的勇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敢如此行事。
在佩服之后,恼怒填充了田归元整个的身体,本来就可以成功的时候,却最终又功亏于溃,不由让他十分恼怒起来。
而此时没了羁绊的李白衣却占了先机,陡然间太虚宝剑一挥,纵身向田归元攻去。
虽然太虚剑法的精要李白衣尚且未能全部领会,但是无数次的实战已经让他经验丰富,剑法娴熟。此时一招占先,更是将太虚宝剑使得密不透风,如同一张剑网将田归元笼罩其中。
田归元左右腾挪,一时间竟然是没有了还手之力,他想要再次抓住李白衣的手腕,可是李白衣早已经吃过亏,有了防备,岂能让他再次得逞?于是两人来往游走,慢慢地田归元便处了下风。
剑光将整个房屋映照的寒光点点,在破风的剑气之下,田归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剑气削的凌乱破损不堪,而突然间他又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竟然是太虚宝剑从他脸旁划过,留下了一道血印。
此时此刻的田归元彻底被激怒了,本来到手的胜利竟然就此失去,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想到这里他不由一声怒吼,整个人猛然间向李白衣攻出三拳。
李白衣连忙闪身避过,却发现这不过是对方的虚招,此时见田归元已经跳出战圈,整个人蜷缩着,紧接着一股妖气弥漫,李白衣只感觉到怀中的探妖石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而伴随着这种剧烈震动,整个房屋也开始摇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