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一双眸子冷冷淡淡的,瞧不出任何情绪来。
他并未回答简易的话,只是修长的手指间摇晃着酒瓶,时不时地仰头喝酒,不多时便空出了一堆酒瓶子来。
简易略微皱着眉头,右手按住眉心,左手抓着酒瓶,同柳无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瞧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柳无:“三哥!你别喝了!”
“再喝就真的醉了!”
“你就这么喝酒,没有用啊!”
柳无紧皱着眉头,他实在是瞧不过眼了,三哥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时候。
“我打电话叫燕陶过来!”
“我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惹的三哥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秦纵闻声,微微抬起俊脸,眼底光芒森冷薄凉,表情亦是寒凉,像是冬日里头沁着霜冷的冰铁一般吓人。
眼神冷漠,充满了警告。
吓得柳无嗖的给退了回去,缩脖子去看简易。
“二哥!咱们怎么办?”
简易微微蹙着眉头。
秦纵如此,便是此事他无法解决了。
“喝酒罢。”
“今日,我们就陪着你醉一场。”
简易重新开了一瓶酒,递给柳无一瓶,“左右,咱们兄弟也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上一次喝酒,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柳无眼眸轻轻动了动,跟着仰头灌酒。
秦纵靠坐在沙发上,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周身寒气凛冽,面容矜冷贵气,隐约透出寒意来。
心头烦乱,又有些隐约未明的心痛和混乱。
他甚少有这般低落的时候。
只是垂首敛目,去喝酒。
青阳观。
燕少爷吃完饭,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的台阶上,修长的双腿越过两级台阶落到地面上,懒懒散散的姿势,只是脸上又让人觉着低落。
青阳观房檐上停留着许多种的鸟雀,甚至还有猫头鹰倒挂着。
一只两只的都不怕人,落在院中啄食,叽叽喳喳地胡乱蹦着,
无尘亦是坐在台阶上,感知到少年略有些低落的情绪,轻轻笑了下,“燕少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忙?”
燕陶挑了挑眉头,目光轻飘飘落到无尘面上,薄唇轻轻勾了下,无声地笑了,“无尘,你自幼拜入佛寺,少年时可曾喜欢过什么人?犯过寺中的戒律?”
“……犯戒律自然是常有的事情,”无尘笑了下,俊秀出尘的面容上露出抹温和的笑,“我那时并不想出家,跑出寺庙是常有的事情,只是无智师兄对我报以极大的期望,希望我能够认真研读佛家经典,领悟佛门真理。年少的时候叛逆,被罚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突然顿悟明白,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都是注定的。就好像我,依照住持师兄的话说,入佛门,出家为僧,这是我今生该走的路。”
无尘说话时,微微抬目,深沉的天幕上星辰闪耀着璀璨光华,他微微抬手,白皙的手腕间一串佛珠缠绕着。
年轻俊美的僧人仰首望天,神情悲悯,容颜出尘飘渺,不染半分红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