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卿环视一圈。

空气之中有种躁动的冰冷，她顺着感应，将视线落在黑暗的阴影里。

那里好像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别做梦了，贱.女人！我认得你的声音，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想让我们帮你开脱罪名？做梦，除非你放我出去，再给我一大笔钱，我才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谁都会围着你转？别做梦了，要不是有那两笔臭钱，谁愿意和你这种货色牵扯到一起，底下浪的好像一个无底洞，看着就让人恶心！”

那个人影不断碎碎念着，说出的话格外的恶劣。

云染卿转了一圈，终于将他的面容看清楚，居然是小偷。

当时接到消息时，她并未没听清楚是谁死了。

现在看情况，竟然是小偷？！

再结合他的说辞，想来这人才是和背后联系的人，可他为什么要报警。

“你已经死了。”云染卿开口的瞬间，小偷的鬼魂便不在碎碎念了。

他整只鬼僵住，脖子咔嗒咔嗒地扭转过来，一双瞪得像牛的眼球凸起，好似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你胡说，我没有，你才死了。”

云染卿坐在地上，撑着两条前腿，“你看看自己有没有影子，只有鬼没有影子。”

小偷低下头，别说影子了，他连两只脚都是在地上飘着的。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死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小偷咆哮着，眼睛里布满红丝，看起来格外吓人，仿佛随时会变得癫狂。

“是谁杀了你？”云染卿不想听他废话，告诉他已经死了，也是让他回想出死亡前的事情。

人刚死的时候，若是还没有认清自己已经死的事实，便会沉浸在最后活着时的场景里。

只有被人说破，认清楚他已经死了，才能想起最后死亡的瞬间。

“我已经死了……对，是谁杀了我……是她？可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动的了手。是李虎杀了我！”

云染卿头疼不已。

想来这是个糊涂鬼，连自己被谁杀了都没注意。

云染卿决定换一个询问方式：“最后来找你的女人是谁？”

小偷抬起头，阴冷的视线看向云染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叹：“原来你是一只猫啊。”

一道阴冷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中发出的咆哮：“魂魄归兮，魂魄来兮……”

牛头在昏暗的灯下一步步而来，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沉，巨大的牛头异常的可怕。

“跟我走……”

“大人，我死的冤枉啊，能不能等我报仇后，再跟您走。”

小偷讨好地乞求。

当牛头出现时，他恢复了最纯净时的长相，没了满脸的胡渣子，油腻腻的头发也被洗干净，他的脸甚至能说得上英俊，有股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味道。

“你无恶不作，又能有何冤情，还是尽快入地府，没准能被少判几年。”

牛头不讲情面，小偷恶胆横起，一跃而起，向旁边逃窜。

“大胆鬼魂，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牛头冷哼，自从丢了一个魂魄后，他就随身携带搜魂法器，对着小偷的魂魄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