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你们是大天师好友吴道长的晚辈,我们刚好也是要去大天师的府上,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长途跋涉一脸疲惫的陈员外此时硬打起精神和车里的妇人聊道。
如今几人已经回到了官道上,安全下来的众人终于把吊着的心歇息了下来,虽然被陈河闯了个大祸丢了镖,索性没有人受伤,而且陈河这仗义的举动也是很容易让人理解,因此武者们都是拍了拍陈河肩膀没有责怪什么。
只是这里面损失最大的要属陈员外了,这六大箱子东西,伤到陈家经济了。
陈员外为人精明,想要怎么也的找些补偿出来,于是想要向陈河拼命救下的这母女套话起来,看看能不能在其身上找点回报。
然后经过这么一聊,陈河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这对母女性吴,是北化县人,那可是个穷县,陈员外感觉自己这波似乎要亏,但是看妇这母女二人衣着华贵,皮肤白洁细嫩,不像是能干活的寻常人家,又套了套近乎。
随后一问得知,这妇人是寡妇,她们母女是吴家剩下的最后二人,这个吴家倒是有些传闻,陈员外小时候听过北化县有个神奇的家族,传闻是仙人的后代,因为吴家子女直到五十岁前都会女性年轻貌美,男性体格健壮,而且有避灾的身体特性体质,被乡镇奉为神人。
吴家的财产十代不愁吃喝,只是这几年不知为何似乎避灾的特质没有了,吴家的人丁也越来越少,从福气临门到祸福双至,又从祸福双至到现在霉运临头!北化县的人也渐渐的改变了对吴家的态度,如今吴家彻底落寞,她们也被视为'不幸’被越来越疏远,这个吴夫人的私人生活更是名声坏到了千里。
不过以上都是传闻,吴夫人在陈员外面前表现的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的,吴夫人说自己叔叔是大天师家好友,不日就会去大天师家,是个性吴的道士,是大天师要北化县的知县带着母女二人来皇朝大天师府上做客。
大天师如此地位的人发话,知县立刻就组织了县里最好的护卫陪同,连那些镇上的富商,看到吴家攀上了大天师了,要登天了吗,也纷纷一改态度送上豪礼,谁知母女二人霉运不断,既然碰到了官道不通,在这林间小道遇到了如此凶险的土匪。
“……若没贵公子舍命相助,我母女二人现在的一定已经生不如死……呜呜呜……要是员外能助我去见叔父,我母女一定竭尽所能报答您的恩情。”吴夫人仿佛提到了伤心处,泪眼朦胧,无助的脸蛋上散发着惹人怜爱的忧伤。
“吴夫人言重了。”陈员外礼貌的笑道。
“是啊吴夫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仗义而行不求回报。即使没有的回报,我们也会保护你们母女二人安全到达目的地的。”陈河一旁说道,似乎是听到被任夸奖,内心的小激动全部体现了在脸色上,被妇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就有劳二位恩人了。”吴夫人在车内微微行礼示意。
吴夫人行礼后看了看陈员外,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态,神色间有不悦,但是看到陈河一被别人依赖,脸上都要笑开花了,于是吴夫人看向陈河笑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公子贵庚,有无家室啊。”
对这个问题,陈河一愣,看着吴夫人眼神一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很“复杂”的事情,又看到车内,吴夫人的女儿正俏脸微红的看着自己,陈河面色一红,误会吴夫人是想要攀亲,如此复杂的事让他一下子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陈员外默默的把陈河叫到一旁说道:“你这熊孩子,看不出来人家在耍你吗?”
陈河震惊:“父亲何出此言?”
陈员外摇摇头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陈河看父亲严肃,默默的记住了这句话,问道:“那是不是丑的女人会不会骗人呢?”
陈员外脸一抽搐,说道:“人都会骗人,我教你“人不可以貌取人”,就是因为人的相貌和衣装都可以是假的,都是可以用来当成迷惑对方手段。我没法教你预防被骗,被骗的人说明自己笨谁也救不了,我以后会慢慢教你如何解开谎言,而在这些谎言中,漂亮女人的谎言,最难解开。解不开,防不住,所以你的跑远点!”
陈河感觉这段话好有智慧了,但是他不懂了,他问:“为何世间会有如此多的谎言呢?”
陈员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说道:“人不撒谎就没法活着,如果有幸,你去问大天师吧,或许他的智慧能回答你……”
陈河一听,突然问道:“大天师为何如此受人尊敬?是不是因为他有大智慧。”
陈员外:“这是自然!大天师看破天道轮回,智慧无穷尽,当然不是我等凡人能比的。”
陈河一笑:“只是知道的多点,就能这样受人尊敬?那我岂不是也可以?这种出人头地的方法不才是最简单的吗?”
陈员外一喜,点点头:“你终于开窍了!没错。父亲就是希望你能进天师府任职祭天,婚姻什么的只是个送礼的幌子,河儿你终于学会为父的道路了。”
陈河面容一僵硬,尴尬一笑,抱歉,父亲的这计策,陈河真没想道……
半天过去后,众人来到了皇朝城,一国首都,人流涌动,商户车队不绝,那巨大古朴的城墙后,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繁华街道。
陈员外道:“河儿,到了皇朝城我先送吴夫人母女去大天师的府上,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和大天师交涉一番。你先去城里转转吧,这几年来皇城赶考,你应该在皇城有认识的人,去串个门拜访一下,不要失了礼数。”
说完,陈员外和吴夫人母女就去了大天师的府上。
陈河先去了醉红楼的客栈定了二十间大房给几个武者居住,这些弟兄也算是救了自己,不能亏了他们,又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拿去喝酒,他们纷纷表示少爷真是大方,自顾自的欢乐去了。
陈河一出酒楼就被一群小乞丐围上了,醉红楼是大酒楼。富人很多,那么周围的乞丐也很多,只是成年大乞丐不能有,影响档次,都会被酒保打跑了。
而小乞丐容易要到钱,一天下来能要个十几两银子不成问题,但是得到的钱要一半分给酒保才能再次要钱。
其中最黑暗的地方是,像陈河这种外地来的人,是不能不给钱的。否则这些小乞丐就要亲自在陈河身上偷钱了,偷完可是报官都找不回来的。
陈河第一次来皇城考试,就被偷了钱,还好那时候皇城认识的亲戚照顾了他。
小乞丐把陈河围的死死的,这是乞丐的惯用套路,若是没有经验的外地人定会被这些小乞丐围的水泄不通无法抽身,你要是动手把这些孩子打一顿,但是你动作一大,钱包就保证就没影了。
而陈河对此已经熟悉了破解方法,大方从口袋里“哗啦”撒了一百文钱在地上,小乞丐们赶紧弯腰去捡,陈河轻松脱身。
然而刚出来,又被一个小乞丐拦住,小乞丐没有低头捡钱,而是扑通一下跪在陈河面前就磕头,一般别人遇到这件事肯定赶紧躲开,但是陈河见此却询问小乞丐为何如此?小乞丐求陈河给自己三两银子。
小乞丐说他家里母亲病了,买不起一味药,医生说在这里跪等一个有缘人,若是那人心善,就可以得到这笔钱,救母性命!
“还有这种操作?”陈河听的不知道真假,但是他善良,反复思考后,说:“我给你三两银子,你也自己保护不了这笔钱,你跟你去一趟药铺吧。”
小乞丐大喜,就这样陈河去了一趟医馆,陈河对药铺掌柜一问,确实有一老妇人的病缺了一味价值不菲的药材。
陈河对小乞丐道:“治病要紧,我就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了。”
陈河很爽快的付了帐,还给了小乞丐一两银子,小乞丐连连磕头称谢。
陈河帮助了别人感觉自己莫名的爽,不过他赶紧摇摇头,告诫自己,这钱是家里的,不是自己赚的,不该有这种情绪。
陈河却不知自己这种不把钱当钱的大方行为被某些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陈河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于是就去花钱买了很多礼品去和这些年照顾过自己的亲戚登门拜访了一下,然后心里挂念父亲,毕竟父亲不是官员,而大天师的身份根本高不可攀,没有见面礼这个敲门砖,他担心父亲的安危。想在街上打听了一下大天师的住处,想去看看情况。
谁知陈河这一打听,找错了人。
之前来皇城考试,都是在客栈苦读,等到考试那天直接去考场,考完当天就做驿站马车回家,因此陈河对偌大的皇城并不熟悉。而陈河刚才在药店之前大方撒币的行为又被暗处的老乞丐看了个真切,现在陈河向人打听他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立刻就有一人上去主动给他热心带路,然后陈河就被人带到无人深巷之中。
“我……真的没想到还有乞丐会打扮成书生的模样。”陈河背靠在墙上,左右四顾无人,自己似乎是来到的贫民窟中,阴深恐怖,到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陈河苦笑,防不胜防啊,这种漏洞百出小小伎俩自己都能着了道,自己真是心大啊。
“这位大爷,虽然我脸很干净,穿的也很儒雅,但是我不这么穿,我给大爷指路,你又怎么会相信我呢?”那个书生模样的乞丐说道,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衣衫篓缕黑乞丐面露不善的目光。
“父亲说的对啊,果然送上门的没好事,江湖果然好险恶,我这是要葬身于此?太突然了。”陈河说着有点恐惧,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他现在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带,他真没想到在皇城还能有这种情况发生,是他天真了。
“诶……大爷你说的太过了,我们都是讨口饭吃,我们也不想犯法,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么也不多要,您就赏我们几两银子,我们就离开,也不是很过分,对大家都好是不是?”书生模样的乞丐笑道。
陈河一看不杀自己,这是个好提议啊,他兜里还真不差这点钱财,他也不想挨打。但是虽然命保住了,他感觉这样心里很不爽,这就让他有些犹豫,但是有想到铭虎似乎教过自己,三种土匪,眼前正是第二种,饥民!自己应该立刻交钱逃跑!
然而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陈河刚要掏钱免灾,突然脑袋一痛,整个人眼前一花,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书生乞丐大怒道。
此时一个乞丐手里拿着石砖,看着陈河道:“跟……跟他磨叽干什么?他这种暴发户,为富不仁!赚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们直接动手不好吗?”
“我擦……我日你x,我真是和你们没有文化人没法沟通了!能用话语解决的事情,那你一定要这么暴力吗?有钱就拿就够了不是吗?我刚才“要钱”那叫勒索,你打了人家,你这就是抢劫了懂不懂!打死了怎么办?官府会来抓我们的!”书生乞丐大怒。
“别咬文嚼字的,我拿转头平的那面砸的,死不了人。我们还是赶紧搜搜他的钱吧。”其他乞丐说着一拥而上,没过一会就把陈河扒光了!
陈河朦胧之下,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人脑袋怎么这么不经砸啊?书生,他脑袋在流血啊。”
“你们这群没文化的畜生啊,我们还是快逃吧,杀人了!你们干的,我可不想被绞死!”
“我也不是故意啊,我没想打死你,死了别找我。死了别找我。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