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溪闻言,便是转头瞧向嫣儿,只见她眼神似怨,滴答答地流着血泪,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心中也有些不忍,便是点了点头,不敢再与她对视道:“阿尼陀佛,贫僧虽不知你经历了什么,让你如此执着存在这世上。但如今你被贫僧撞到了,贫僧也只有依了佛祖法旨,将你超度转世。还望莫要怪贫僧。善哉,善哉。”话到后句,他便是合十。
嫣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眼瞪大了,撕心裂肺地吼道:“我为什么还存在这个世上?呵呵。”话音刚停,她便是笑了起来,这笑声却是如同鬼泣,如同那深渊的魔笑,似那怨妇哭泣。
那斗笠侠士见得嫣儿不理会自己,不禁有些恼怒,但只是一瞬,便是被他笑容所掩了过去,听得他对嫣儿如此说道:“姑娘,莫要伤心,待我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心中却是这般想着:“哼,竟然不理会小爷?还给小爷装什么清高,在床上不也是一样骚?待得小爷把你压在身下,看你还怎么嘚瑟!”
想到这,这斗笠侠士不禁生起欲火,下身某处已是难耐。再瞧着嫣儿那白如雪的长腿,缓慢往上移去,看到起伏不定的胸口,斗笠侠士只觉口干舌燥,便是舔了舔嘴唇,咕噜地咽了下口水,此时只想扑上前去将这白衣女子进行一番凌辱。
但刚却动了下身子,才是想起周边尽是江湖好汉,急忙止住了身子,紧接着暗地里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直至脑海,才是把欲火稍降下来。瞧着这四周好汉,皆是注意在蓝眼侠僧身上,并未有瞧见自己的失态,斗笠侠士便是心中想道:“还好,没人发现,若不然我好不容易积累的大侠形象却是要在此时毁于一旦了。”
只见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松了口气。虽如此,但心中却是依旧对着嫣儿身子念念不忘,眼睛就如同被她身子吸住了般,移动不走。
嫣儿闻言,抬头瞧向这斗笠侠士,听其言,心中本是甚是感动。忽见他身形异动,又见他眼中尽是淫荡之色,那日被黑汉欺辱的画面便是浮上心头。登时咬牙切齿,眼神如蛇,呼吸加重,心中已是恼怒万分,当即一掌朝斗笠侠士震去。
只瞧嫣儿那指甲不知何时长了二尺,如刀尖般锋利,亮如雪刃。再瞧那斗笠侠士,被嫣儿一掌震到后,身子便是一抖,僵直了起来,瞳孔猛地变大,此时哪还有淫意?只听得他身如窒息般求助道:“救…救…救…”
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下一刻听得一声嘶叫声从嫣儿口中传开,如冲云霄,荡得人耳朵发疼,听得她道:“我留在这世上还不是因为你吗!”
语罢,登时只觉一股阴气猛地喷发出来,散至方圆一里。所在之人皆是觉得心底发凉,背后似有黑白无常来索命,那些埋在心底深处的罪责不由得浮现在脑海里,不由得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而河溪虽说是修佛之人,不惧阴暗之气,但此刻也却得四周有些凉意。听得嫣儿话语,又知那股阴气便是从她身里散开,便是瞧去。
只见嫣儿此时长发飞舞,七窍残血,一半脸皮已成森森白骨,而另一只眼里尽是阴狠之色。而她白衣此时已是血迹斑斑,破烂不堪,几股黑气哟呵呵地围着她转,教得她如似身泛幽光。
而那斗笠侠士此刻身浮半空,眼神涣散,瞧起来毫无血色。一道似有似无般的精气从他口鼻喷出,被吸入到嫣儿那长有二尺指甲的手中。
见这斗笠侠士渐渐衰老,河溪登时喝道:“妖孽!快快住手。”话语间,便是管不了那般多,扔出“菩提金刚杖”,紧接着一手运气劲往杆底猛地一拍,“菩提金刚杖”如同一闪而过的流星般便是撞向嫣儿。
而这只不过是一瞬一息间,却已够众人反应过来,只觉眼中黄光一闪,便是听得嘭嘭两声,寻声瞧去,只见那斗笠侠士已枯萎成人干,躺在地上没了气息。而那“菩提金刚杖”却是弹回河溪手中。而那嫣儿却是不见了。
凡是见不到的事物最让人惊怕,就在惹得众人害怕的四下寻找时,听得一道惊悚声从外面传来:“河溪哥哥,此人该死。嫣儿没有错,你不能打嫣儿。”
河溪闻言,眉头一皱,眼中已尽是忌惮,又瞧得地上的干尸,便是心生慈悲,见他合十道:“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各位施主,那女鬼已成了厉鬼,道行高深,恐怕只凭贫僧一人怕是力敌不过,还望各位施主出去一步,助贫僧一力,降服这女鬼!”未等在场人回应他,他便是化成一道黄光,冲出了客来酒楼。
再看酒楼内的众人,那些平常人士哪见过这般画面,心中已是惊得不轻,此时酒意尽退,哪还待得住脚,便是偷偷的从人群中溜了出去。而一些胆小之人看得已成厉鬼的嫣儿模样,便吓得屎尿不禁,瘫软在地,已是吓傻。
不过其中却也有些江湖大侠,听得河溪话语,心中虽是惊怕鬼怪,但却饮了饮几口烈酒壮胆,跟了出去。而先前说河溪不是蓝眼侠僧的话语便是不攻自破,那些人想到这,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到这蓝眼侠僧在,便是不怕,也跟了上去。
待得出来一看,却是教得众人不禁吸了口凉气,那空中圆月此时却是被一人影遮住,使得大地如似地府。细细一瞧,正是那成了厉鬼的嫣儿,只见她发如长蛇,狂舞不已,双手张开,浮在天空中,如魔临世。
听得四周惨声连连,如嫠妇之泣、弃婴之笑。不时一股黑气飞来,却在身前一丈处忽地消失不见,又忽见它从身后窜出。随着一片叽叽声而来,一大片蝙蝠便是遮住了天空,在嫣儿背上合成形如鹏翅般舞动。
众人见得此幕,不禁心生惧意,双脚颤栗,已是后悔随着河溪一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