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梁王,带着无限的惆怅,结束了与大父的交谈。来到前院,只见刘婧在院中,忙着堆雪人,雪人已将完成。寒风吹在她冻得红扑扑的娟秀脸庞,额头、鼻尖虽有淡淡的汗水,她却似乎丝毫不在意,忙得不亦乐乎。程珲站在她的身旁,想要参预,被她阻止。
晁衡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默默地将心中的愁绪,抛却脑后。程珲想要与他打招呼,他摇手制止。
刘婧忙完后,晁衡用手帮她擦拭汗水。
刘婧这才看到晁衡,喜笑颜开地问道:”衡哥哥,这个雪人大吗?“晁衡笑着点头道:”很大。“刘婧又问道:”真的?那有你与大父堆的大吗?“其实这个雪人并不是很大,但是晁衡依旧点头道:“有,是我见过最大的。”刘婧更是乐不可支。程珲在一旁,不明白二人为何而乐,嘟囔道:”不就一雪人嘛!真不知有何可乐的!“
刘婧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对晁衡说道:“那以后,每年下雪时,我都堆雪人给你,好不好?”晁衡感动道:“好。”
刘婧见晁衡笑的很勉强,就着问其有何心事?晁衡将心中的疑虑说与二人听,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刘婧当机立断地说,此事暂且先不告诉梁王,等有合适的机会刘婧再说与梁王听。只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新年如期而至,天色已渐渐转晴,虽然依旧寒冷,但却不能阻挡众人的欢声笑语。这是刘婧第一次在外过年,虽偶尔又些闷闷不乐地想念父母,但是能和晁衡在一起过年,她的心情始终还是很愉悦。这也是太公与晁衡七八年来,第一次团聚在一起过年,太公每每看到晁衡都露出不一样的眼神。眼神中多的是欣慰,还有一丝依恋,一丝不舍。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诀别。
正月初六,晁衡决定众人起程,前往睢阳。但是有一个棘手的事,让三人感到两难。那就是被俘刘晃从人何去何从之事。刘婧建议就地释放,程珲却不同意。
刘婧说道:“既然刘晃已死,为难这些人也毫无价值。不如让他们自行离去。”程珲反驳道:”如若放了他们。他们必定会回楚国,不仅连累我们,连太公也会受其所累。不如杀了,免得后患无穷。“晁衡摇头道:“这些都是有家室之人,能不杀,还是别杀。”刘婧深以为然,说道:“不如带去睢阳,如何?”晁衡道:“更不可!梁王倘若知这些人的来历,定不会轻饶他们,与杀了他们并无二致。”
晁衡决议,先将被俘从人,招集一起,看看再计较。
被俘从人被带至庄前空地,从人这些天惶惶不可终日,见被押到此地,更是提心吊胆。晁衡安抚道:”诸位莫要害怕。我提三条路供诸位选择。“从人皆感意外,那日偷窥的大汉怒道:”要杀要割,你言语一声就是,怕就不是好汉。“从人皆哗然,附议其言。
程珲怒道:”要杀你如同探囊取物,何须多费口舌。你以为我杀不得你。“说完怒目而视,大汉也不甘示弱,双眼瞪着程珲。
晁衡笑道:”请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再计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