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婧问道:”听闻匈奴在边境已屯兵十万,虎视眈眈,若是与叛军遥相呼应,岂不危矣?“晁衡笑道:”匈奴本与叛军只谈利益,何来情谊。匈奴哪里会插手,其巴不得朝廷与叛军能两败俱伤,好坐收渔人之利。若是叛军得胜,其定会分得一杯羹。若是朝廷得胜,便会退兵。
梁王感慨道:“将军之才,不下张良,何不摒弃前嫌,助得寡人一臂之力?”晁衡并未直接答复他,而是沉思片刻,说道:“其实我们都进入了误区,没有看到此一线生机?”梁王惊奇道:“哦?将军说得是何生机?”
晁衡笑道:”我们单单总是想到如何自守?却未曾想过,叛军二十万大军,每日粮草辎重所耗就已然无数。睢阳距得广陵何止千里。运输极其困难,大王若是派上一得力之人,断其粮道。也许三王日内看不出来,但时间一长,叛军必不战自乱,到时直接坐享其成。“
梁王大喜道:”断其粮道,来个釜底抽薪?此乃妙计。“刘婧乘机说道:”你所说得力之人,不正是你自己么!“晁衡看着她,见其眼中恳求之意甚浓,想其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如何能推却,辜负了她,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愿为大王效命。“梁王开怀大笑道:“将军出山,寡人无忧矣!”问道:“将军需多少兵马?
晁衡道:”此秘密行事,兵不宜多,贵在精。“思量须臾道:”二千足矣!“梁王喜道:”就依将军之言,不知何日动身?“晁衡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在下需交待一番,明日便可动身。“刘婧道:”我明日动身去长安,面见太后。“
此时田婉儿过来,拉着晁衡的手不满地问道:“衡哥哥,你不是说暂时不走吗?“梁王见状,知其在场多余,便笑吟吟地踱到后院池塘中的小亭内,坐下,看着水里流动的鱼儿。
刘婧见她与晁衡如此亲昵,心生不快,只是笑道说道:”你莫不是婉儿姑娘?“田婉儿看着刘婧,不知她如何认得自己,问道:”你如何知道?“
其实当初在广陵寿宴上,刘婧见过她与晁衡在一起,也曾听闻晁衡说起过她。只是田婉儿并未注意过,当时在广陵大殿内,何止千人,她又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虽心生好奇,但也不敢乱看。
刘婧笑道:”你衡哥哥说起过你,还夸你如何漂亮?“田婉儿听闻,娇羞地低下头,偷偷地看了眼晁衡,嚅嚅地问道:”真的?“刘婧道:”你我初次相见了,我怎么可能欺瞒你?“田婉儿的见识当然不能与刘婧相比,信其言,笑着点点头。
刘婧瞟了晁衡一眼,问田婉儿道:”你可知你衡哥哥乃是大英雄?为国效力是他的责任,凯旋之日,再来与你相见岂不更好?“田婉儿天真地点头笑了。刘婧却如鲠在喉,眼中不禁有些湿润,转过身偷偷地抹了一把。
晁衡心中愧疚,轻声地对田婉儿说道:”去把四弟请来。“田婉儿点头,欣然而去。
晁衡这才悄声说道:”婧儿,你替我带上此人,让他亦面见太后。“刘婧对其白了一眼,嘲讽道:“怪不得你安于此地,原是有佳人相伴。”晁衡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又何必如此?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
刘婧赌气地搡开他的手,后一想,自己本就非正室,何须为此烦恼,叹息道:“你可曾记得那日,在晁家庄临行时大父把我叫到一旁,与我谈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