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愣在原地差不多有半刻的时间,将所有的委屈于羞辱尽归于晁衡,心中的怨念能将晁衡淹没。
晁衡回到大帐,将军务移交于主父恩,端木藜本想跟其一起走,被晁衡劝留了下来。晁衡命人找来程珲,遂带着菊儿,三人一同前往灊山。
灊山风景依旧,白马山依旧还是那么壮丽,田家庄还是那么旖旎,庄前的小溪还是那么汩汩,庄后的湖面还是那么粼粼。晁氏族人已谙熟此地,早已断绝念想,安心的在此过着朴实的田园生活。新投之人,已被田耘安排在村庄的四周,负责保卫整个田家庄。田家庄的一切显得那么井然有序。
主父威每日牵着白骥,患得患失地在山间放牧,有时放任它在山间驰骋。然而这日刚放开未久,安然在山间觅食的白骥,突然显得焦躁不安,而后一声长嘶,撒腿就跑。主父威大惊,跟在其后追赶,怎奈人岂能跑得过马,转眼间白骥便再无踪迹,主父威只得回庄叫得十余人,骑上马匹,四下寻找。本来就因晁衡有失,心有愧疚,若是再失其马匹,还有何脸面存活。
找寻二刻,亦无踪可寻,主父威顿感绝望,跪地失声痛哭,十余人在旁只是冷眼相看,并无人劝解。只听得一阵紧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主父威不禁大喜过望,起身看着山间之路。
蓦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主父威感觉如同梦幻,揉了揉眼睛,这时身后响起一片欢呼声。来人正是晁衡一行,晁衡正身骑白骥,笑容可掬地看着众人,待到主父威向前,翻身下马,主父威如同孩童找寻到失踪已久的玩具般,死死地抱住晁衡的双腿,痛哭流涕道:”那日一别,以为今生再无相见之日。今日再见将军,死亦无憾。“哭得鼻涕都拖到了嘴边。
晁衡一把将其拉起,斥责道:”我早已有言在先,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如再哭泣,不许再来见我。“主父威闻听,赶紧用衣袖将涕泪擦拭干净。
晁衡拍其肩道:”前面带路,进得庄中再详谈。“主父威在前带路,刚才同来十余人中,早有好事之人,骑马飞奔至庄中,将晁衡归来的消息,四下传播。
苏诚听闻,拦住其去路,问其是真是假。当得到肯定的答复时,惊喜若狂,召集部众在庄口跪迎。庄中无论田氏,还是晁氏,都同田耘迎在庄口。待到晁衡到时,黑压压地跪倒一大片,晁衡三人皆下得马来,程珲见怪不怪,只是菊儿满脸俱是惊讶。
晁衡连忙说道:”如何行得如此大礼?“苏诚拜道:”将军归来,众人心意,望将军勿推辞。
晁衡劝道:”皆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何须如此俗套?都起来!“部众都不敢违拗,站起身来,无不激动地看着晁衡,晁衡上前一一招呼。
田耘眼中泛着泪花上前道:”大哥!三弟!“三人相拥在一起,相互拍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晁衡在相迎之人中四处找寻,只是不见田婉儿。田耘知其意,笑道:”婉儿今日已去得白马山登高,不若大哥小憩,我亲自去找她回来?“晁衡摆手道:”还是我去比较合适。“田耘会意一笑,招呼众人,庄中设宴。
晁衡刚到白马山山麓,见半山腰一人,身着素衣,在一坟头处,来回徘徊,低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