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涉本就文弱之人,哪能经得起程珲这一抓,顿时面红耳赤,呼吸都困难,晁衡怕在大殿之上,程珲下手无度,将其抓死。让程珲放下他,赵涉被放下后,贪婪地大口呼吸。晁衡冷冷道:”看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不与你计较,从此你与我恩断义绝。若再来相缠,便无好言。“遂将赵涉丢于一旁,不再理睬,转身与程珲一碰酒杯,两人饮尽杯中杯,相视哈哈大笑。此笑声中亦有苦涩,亦有讽刺,亦有分别之意。
赵涉怏怏而回,一人喝着闷酒,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怨恨二人,心中暗下毒计,决计让二人尝得苦果。后来他真的做出一件事,差点让晁衡抱恨终生。
此时正值酣畅之时,众人已略有醉意,刘启起身笑道:”朕念及梁王有匡扶之大功,待朕千秋之后传位于梁王。“梁王暗喜。然而窦婴起身道:”汉法有言,传子嫡孙。今日陛下却为何欲传弟,难道想擅乱高帝之约?“梁王不悦,怒目窦婴,窦婴装作理直气壮之样,毫不畏惧。
程珲悄声问晁衡道:”大哥,如何看待此事?“晁衡知皇帝此乃以退为进之计,架不住太后的挑唆,明面上不好拒绝,在此言明,是想让众臣进谏,以而让太后与梁王知难而退。晁衡微微一笑道:”你只管往下看便可?“
刘启面上虽不悦,但心中却窃喜不已。然而当他看到袁盎依然无动于衷,不免暗暗焦急,于是问道:”袁相认为如何?“袁盎大喜,认为皇帝还是蛮器重自己,能问询自己,说明自己的话在皇帝面前还是有些份量。但他却想不到,皇帝此言乃是为其掘墓。
袁盎借酒壮胆,朗声道:”昔日宋宣公不立子而立弟,从而引发五世之乱,所谓小不忍则害大义,必生事端。因此’春秋‘认为传子才是正理。再者,陛下身有天下,理应传位于子孙为万世基业。哪有传位于弟?此虽陛下家事,但亦是国家之大事,还望陛下慎重。”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梁王。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晁衡也为袁盎悲哀,此言一出,梁王岂能容他,以梁王为人,自己为其出生入死,尚且心存顾虑,袁盎本就与梁王有隙,性命断乎难保。
刘启看到袁盎上当,心中不由好笑,梁王更是暴怒,心中杀机四起,起身,面带不善,对刘启作揖道:“陛下,臣弟略感不适,想回府歇息,请求陛下恩准。”刘启哪能不知其意,佯装关心地问道:“要不要召太医?“梁王道:”不用。此乃臣弟旧疾,歇息一夜便可。“
刘启命宫中侍卫,务必将梁王送于府上。目送梁王离去,刘启暗自冷笑不已,未几,便宣布罢宴。
袁盎起初并未在意,见梁王走后,皇帝却无任何表示,仔细一思索,不由得吓得浑身大汗。暗地里得罪梁王,其不好发作,今日如何当面得罪。以睚耻必报的个性,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不由暗暗叫苦道:陛下,误我。
罢宴后,刘启来到寝宫门,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还仰视天空,默默道:”师傅,朕即将为你报仇。“说着,眼中流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