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俊楠轻声道：“二位可能有所不知，据老夫了解，灊山正是阴阳门田老魔的老巢所在。晁衡正是他的乘龙快婿，老夫怕我等所做所为，不但只会为他人做嫁衣，而且还会遭到其他正派的责难与耻笑，得不偿失。”

红天工大惊失色，问道：“竟有此事，毋老为何迟迟不说？”毋俊楠道：“门主的指令二位又不是没有收到，即使我告之二位，难道还敢违命不成？”晏泰宁叹道：”难得门主有了意中人，我等应为她高兴才是！“毋俊楠点头道：”老夫也正是此意，为了门主的幸福，即便将这两千弟子折损殆尽，也在所不惜。“红天工思忖片刻，颔首道：“好！既然二位皆有此意，为报答老门主的大恩，今夜由红某亲自还领弟子袭营。”

“不必了。”一个声音传来，三人寻声看去，不免露出喜色，三人不敢怠慢，迎上前，恭敬道：“门主。”来人正是苏姬，毋俊楠笑道：“属下正与二位舵主商议今夜袭扰之事，不想门主亲自到来，我等未能远迎，望门主莫怪。”红天工道：”方才门主说不必了是何意？“

苏姬微笑道：“这十数日来，三位舵主辛苦了。至于偷袭之事，哪能一成不变，即便刘买还未蒙在鼓里，也是该收手的时候了，奴家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两千弟子的性命不顾。”毋俊楠诧异道：“那依门主之意，我等就此袖手旁观，任由梁军向灊山开进？”

苏姬摇头道：“在公子尚未到来做出决断之前，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否则便会功亏一篑。但也不能冒然行事，中了梁军的埋伏，奴家便愧对先祖。”三位舵主闻听，相视一眼，皆感欣慰。苏姬又说道：“不过，名门公孙门主亦带领三千弟子，已由邾县而来，到时二门遥相呼应，壮大声势，五千多弟子，即使不能将梁军击退，也可与之一战。”红天工不无担忧地问道：“门主，二门不仅擅自行事，而且灊山又是阴阳门的所在，会不会引起其他门派的反感，遭其问难？”

苏姬冷笑道：“此事奴家亲自上得鹤鸣山，求教尹门主，他不但不为所动，以江湖道义的名头，加以推脱，反而要奴家前去鄄城向孙延赔礼道歉，真是岂有此理。”毋俊楠听闻，气愤道：“尹门主怎可如此偏袒兵谋门，孙荗行刺门主之事，已传遍江湖，门主未与孙延计较，送还孙荗的尸身，已是难得，还怎会提出此等无理要求，是可忍孰不可忍。”

晏泰宁本是以忍为阍，宁可少一事，不可多一事之人，此时不免也怒形于色，忿忿道：“门主，尹门主此意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本门的荣耀，门主断不可委屈求全，让其得寸进尺。”

红天工怒道：“正派只不过是众正门为了制约异门崛起而组建，但还自行其事。此当同舟共济之时，他们不相助也就罢了，凭什么对门主指手画脚？”

苏姬心下宽慰，笑道：“奴家亦深知此理，九月鹤鸣山正门大会，想必包藏祸心之人，定会以此事，向二门发难。奴家已与公孙门主商议，见机行事，若是撕破脸皮，退出正派，不知三位舵主意下如何？”

毋俊楠思索片刻，点头道：“退出正派，虽属无奈之举，但对纵横门来说，也无伤害。门主既然已下定决心，我等皆无二话，全力支持。”另外二位舵主也是随声附和。

晁衡二人，在衡山郡内行得一日，黄昏之时，一支人马拦住去路，看其装束，不似官军，倒像是江湖中人。墨蕊如临大敌，拔剑在手，晁衡轻声道：“蕊儿，在不明真相之前，切莫轻举妄动。”还未等晁衡问话，为首之人恭敬地问道：“阁下可是晁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