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褡嗤笑道:“一个别有用心之人的话,县令大人何必放在心上。此事乃是邛人内部之事,与他人毫不相干。在下只是知会县令大人一声,至于如何去做,就不劳县令大人费心。”说着,奸笑着拱拱手,一挥手,招呼众长老离开。
晁衡猛然一摆案几,怒不可遏道:“给你三分染料,你就想开染坊。本官一再退让,你不知进退,反倒得寸进尺。本官亦告诉你,邛寨受本官的管辖,有本官在,就容不得你放肆。”继而冷冷地说道:“依本官看,褚良的尸身,暂且留在县中,你何时想通了,再来领回。”
雍褡点点头,疾言怒色道:“县令大人如此专横跋扈,难道就不怕数十万邛人与十万邛兵的怒火吗?”晁衡哈哈大笑,猝然板起面孔道:“怎得,想以武力要挟本官,迫使本官就范?当初,本官面对数十万残暴之众,也未曾皱过眉头,还怕你在此危言恫吓?“话锋一转道:”你若不服,本官可任你离去,提兵来战。既然言语上说不通,那就输赢分对错。“雍褡这时想起,褚良曾对他说过,县令大人非同一般,乃是先前声名鹊起的白马侯。一时间,心里没了底,进退维谷。
晁衡见雍褡踌躇不定,冷笑道:”你若是不敢,本官再给你一条明路。你可与本官二人私下决斗,照样输赢分对错。“雍褡大惊,转而仰天大笑道:”在下以为,上天垂怜我邛人,不管兴起刀兵,还是逞匹夫之勇,都与我邛人不利。既然如此,一切便听从县令大人吩咐便是。“众长老甚是鄙视,方才还大言不惭地威胁人家,转眼之间,便如同落了水的鸡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别俊明接过话茬,愤愤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县令大人此言如此狂妄,是否欺我邛寨无人?在下不才,愿与县令大人一决高下。“雍褡怒喝道:”别俊明,不得无礼!你屡次三番,出言不逊,意欲何为?本大长老与诸位长老皆在此,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待有朝一日,你能作得了主,再来出风头也不迟。“别俊明被呛得无言以对,面红耳赤地在一旁生闷气。别俊明帮雍褡在晁衡面前据理力争,他非但不领情,还如此目中无人,仿佛他已是头领一般,众长老皆是敢怒不敢言。即使方才替他说话的那名长老,对雍褡也是大失所望。
晁衡笑道:”雍长老,你说一切听从本官吩咐可是实话?“雍褡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地说道:”那是当然,在下言出必行,岂是随随便便之人。“晁衡点点头,转向众长老道:”诸位是否也是此意?“有别俊明前车之鉴,众长老无人敢反驳,皆称诺。
晁衡微笑道:”既然如此,本官有三件事,要告之诸位。“环视一番,说道:”其一,将褚良的尸身,妥善安葬,人死事烂,不得再追究其叛逆之事。其二,解散邛兵。”他的话还未说完,雍褡跳脚道:“县令大人安得何心?解散兵丁,使根基动摇。假若有敌来攻,我数十万邛人,只得束手待毙。“众长老虽都有疑虑,但无人随声附合。
晁衡冷笑道:”雍长老,真是善忘,方才还说,一切听从本官吩咐,不到片刻工夫就变卦,真是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雍褡理直气壮道:”县令大人说在下自食其言也好,反复无常也罢!但是关乎我数十万邛人的存亡,在下断然不会妥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