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凝心中担心鱼仔,她只能在乱哄哄的人流中拼命往六队的驻地挤。
好不容易进去小樱与猫四儿一脸焦急的围了上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霍时凝道:“穹物阁要动手了,你们哪儿也别去,待在家中等我通知。”
“邢六他们么?”
小樱道:“去暗市了,他们昨日说找到一个见过韩潇队长的人,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线索,天不亮两人就出去了。”
霍时凝说:“现在外面乱得很,你们最好都在一起别分开。”说完她看了一样仿佛幽魂似的从屋里飘出来的褚鸾:“照顾好她。”
“等等,霍队长你去哪里?”小樱一把拉住她。
“去把他们找回来,穹物阁不是随随便便动手的,暗市中绝对也有穹物阁的人,之前对于穹物阁不利的消息都是从暗市传出来的,所以穹物阁绝对不会放过暗市中的人,等他们处理了两个对头后,暗市就危险了。”
霍时凝当然不会替暗市着急,这段时间六队的人经常出入暗市,而为了打探到韩潇的踪迹他们多多少少都掺和进去了,如果被穹物阁当成了出气筒可就冤死了。
就在她说话之间大门碰碰的想了起来。
“谁?”小樱问
“快开门!”
听见熟悉的声调小樱与猫四儿脸都松了口气,打开门把邢六与光二郎拉了进来。
邢六脸上带着疑惑与慌张:“外面到底怎么了?每个人都像是风箱中的耗子一样上传下跳的。”
霍时凝间断的把穹物阁的打算与两人说了,邢六听完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这穹物阁想把詹台府与叶然赶出去?”
霍时凝道:“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之前因为劫镖的事情三方的关系就已经非常紧绷了,如今穹物阁阁主的侄儿死得不明不白,在找到原因之前,穹物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邢六道:“怪不得,街上一闹暗市中就知道了,每个人都匆匆离开,我们两人见状不对也跟着离开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直守在这里一动不动么?”光二郎问
霍时凝想了想说:“现在出去街上全是人,要么就是往城外逃的,要么就是借机动黑手的。不如等一日,等三城的情况如何在决定。”
其他人想了想也觉得这是现在唯一比较稳妥的办法,小樱怕有人闯进来有放了好几个阵盘加固了这小院的安全,等到夕阳时,突然一震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这爆炸的威力直接把城门掀翻,随着城门巨大的落地声响起时,法术的爆破与兵器交割之声隐隐约约的传到了他们耳边。
这次爆炸的实在是太离开了,就算隔着这么远,他们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等反应过来后,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怎么办?”邢六脸色难看的看着霍时凝
霍时凝道:“城里已经不能住了,你们带着褚鸾立刻往北面走离开四道城。”
因为之前等待的时候,他们就做好了许多的准备,此时东西都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听见霍时凝的安排之后立刻收起东西就能走。
“队长,你呢?”小樱不放心的问
霍时凝道:“我还有事情要去三城,你们别管我,快走!”
众人立刻点头,收好东西之后把褚鸾一卷便朝着北面飞驰而去。
时隔不过短短半日的光景,再次走在四道城的街道上时霍时凝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原本热闹的商业街要么大门紧闭,要么门被砸开里面被哄抢一空。
霍时凝朝着三城而去,以进入三城的地界时这里的情况要比二城好很多,至少街上还能看见不少修士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霍时凝飞快的来到了三城最大的一条大道,匍在屋顶玩往下一看,果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此时,霍时凝能够鲜明的分出三个势力的修士。
穿着朱红色制服的是詹台府的子弟,灰白色衣服与黑色甲衣的则是穹物阁的修士,而靛蓝色的则是叶然府上的守卫。
从人数上来看,灰白色衣服的人最多,朱红色次之,最少的是叶然府的。
但霍时凝知道,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数量其实并不总要,一个合道期的修士就能够抵御千军万马。
霍时凝想到南门那里发生的骚乱,心中疑惑为何这边还是僵持着,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外面已经乱起来了么?
霍时凝心中疑惑,如果下面的三人知道霍时凝心中所想,必定异口同声说:“谁他娘的不知道,这不是在档口上了么?”
“叶然,你还要挡在这里么?”詹台神佑面色铁青的看着对面的叶然语气严厉的说道
“南门都被人炸飞了你还挡在这里?”一旁穿着华丽锦绣的男子恶狠狠的看着叶然。
叶然一咬牙盯着他说:“李敬,你别做出这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出来,谁他娘的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不久是想把你侄儿的死套我头上么?南门炸就炸了,管老子何事?“
叶然此时一脸混不吝的态度,其实也不是他真的鲁莽。
相比于詹台府与穹物阁,叶然对于四道城中的利益并不大,他能坐稳三角之一,最重要的是四道城是一座剑修的城市,而叶然是剑修中最有名最厉害的一位。
穹物阁是商业联盟与剑修没多少关系,詹台府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血脉异术,虽然他们名下有些弟子的丹田是上好的蕴养剑胚的剑府,但相比于他们的血脉异术,剑修的数量并不多。
所以他们才需要一个代表剑修的人出来,这样既可以安慰下方广大的剑修群体,也可以把安全上的许多事情让对方处理,搞定了领头的,害怕下面的小鬼难缠?
所以,叶然能够稳坐三叉戟之一,有他的特殊性。
并且相对于其他两方,叶然出现在四道城的时间太短了,等他真正的站在同一个位阶的时候,四道城中的利益基本两家都分完了。
叶然虽然心有不满,但也知道一个先来后到,所以他虽然住在四道城之中,也代表着四道城的剑修,但他的产业与大部分的利益所得都是与四道城没有太多关系。
所以今日四道城闹这么大的事情,在场最不着急的就是他了,四道城毁了他大不了换个地方,损失的确会有,当相比于根基都在四道城的詹台府与穹物阁来说,他实在是划算得很。
他可以慢悠悠无所谓,詹台神佑与李敬却坐不下去了,两人连忙不停的下命令询问南面发生的情况,同时也把家中又实力的弟子派过去主持大局。
叶然此横刀一扫,几乎他前方半条街的人都被这爆裂的灵力吹得东歪西倒,只有少数几个勉强的站着维持自己的身形。
“没有我开口,谁敢离开这里?他娘的给老子背黑锅这么容易就当没有发生过了?今日不把这弄清楚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叶然!你疯了么?现在南面发生那么大的爆炸,谁知道是什么打了进来,到时候四道城被劫掠你负责么?”李敬气得脸色爆红,就在片刻之前,他还高高在上的站在叶然面前想他讨侄子的公道,谁知道片刻之后南面就发生了爆炸,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看着李敬的表情,霍时凝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不是他做的?”
如果李敬知道霍时凝所想估计会大声回答:“当然不是我做的,四道城上下那么多穹物阁的产业,我是疯了自己打劫自己?”
李敬闹这一出其实是想让叶然让出一部分利益,他手里的确有证据截杀自己侄儿的就是叶府的人,但他在疯狂也不会让人自己打劫自己。更何况身边还有詹台府,要说历史,詹台府比穹物阁在四道城的时间还要古老,这么多年多少世家消失在历史中,唯有詹台府存活了下来,不仅活下来,还一直保持着家族的生命力。
如果南门的事情是李敬做的,那他不仅打劫了自己,还给自己树立了两个强敌。
穹物阁一直都是商业联盟,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赚钱,谁挡他财路他杀谁。
而詹台府这么多年双方不说合作愉快,起码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树立这么大一个劲敌?
“道底是谁?”霍时凝皱起眉头眯着眼角看着远处浓浓升起的黑烟。
突袭的确给四道城的修士们吓了一跳,但霍时凝发现南面的情况应该是控制住了,因为除了那一块之外,邻近的几个街区并没有在出现法术碰撞时产生的光芒与爆裂声。
此时她无疑中往后一撇,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在房顶上跳跃。
“阿勒辛!”
“糟糕,他们动手了!”
那地方霍时凝很熟悉,昨天她才从里面走出来,那边正好是叶府的地方。
怕真被阿勒辛找到什么,霍时凝也不爬在房顶看热闹了,立刻抽身往叶府赶去。
此时,叶府的阵法全开,里里外外的全是守卫,霍时凝皱起眉头:“这么严密的防范他是如何进去的。”
就在她聚精会神的找突破点时,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怕,是我。”、
霍时凝一回头,就被一张话脸吓了一跳。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此时的方刑像是从煤堆里面滚了一圈出来一样,不仅连,就连手衣服上全是黑色的。
方刑道:“这是逗儿的血,对叶府的四方阵最有效果,你赶快抹上我们立刻进去。”
霍时凝看着方刑手中像是黑色煤灰一样的东西怔怔道:“这是逗儿的血?”
最后霍时凝才知道,逗儿作为鹰鹫王,没年春天脚踝上都会长一个拳头大小的脓包,等一段时间之后脓疱会脱落。
刨开脓疱时里面都是血,等血干掉后悔凝结成血块,磨成粉便是霍时凝身上的像煤灰一样的东西。
这血块有个俗名“鹰咜”。
这东西能够入药,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方刑发现只要涂满鹰咜对于一些阵法就有很好的隔绝效果。
鹰咜能够隔绝灵力的波动,但它带的妖力非常的微小,所以很多阵法都无法识别出鹰咜,这样就等于两人穿上了一件隔绝灵力的保护衣,因为没有灵力的变化,所以进出阵法时阵法都不会发觉出来两人,自然就不会阻拦他们。
霍时凝两眼放光:“这么好?那我们岂不是那里都能去了?”
方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鹰咜能够隔绝的阵法是有限的,一些阵法对于妖力非常的敏感,你用了鹰咜反而会弄巧成拙。只有在内陆,对于妖魅的防范有限所以使用鹰咜的机会才多。”
听完方刑的话,霍时凝道:“那也成啊,比我们硬闯好多了。”
随后她问:“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方刑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这东西要早那出来你估计都等不及就去叶府了,叶然不是小角色,他要在叶府我们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潜入库房。”
霍时凝笑了笑,如今叶然被詹台府于穹物阁绊住了脚在那里扯皮呢。
“那南门怎么回事?我挺穹物阁的意思南门那边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啊。”
方刑苦笑道:“刚开始我以为穹物阁准备来个一网打尽,后来发现他们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有野心。南面的动静应该是妖化修士弄出来的。”
霍时凝皱起眉头:“又是他们?这次不能让他们在把东西拿走了。我们快去吧。”
两人无惊无险的进入了叶府,因为霍时凝来这里不少次了,虽然去的地方少,但如何进内院的库房她是记得牢牢的。
带着方刑两人避开巡逻的侍卫很快就看见了库房的门。
“我们直接闯进去?”霍时凝问
方刑道:“外面守着的人不在他们立刻就会发现不对劲。”
“那我们绕过去?”
方刑摇摇头:“这库房的选址并不是乱选的,这里后面是一片练武场,没有任何遮蔽的地方,前面这是一条河通往内院的花池,两边都是通道,并没有让我们躲避的地方。”
“那怎么办?”霍时凝皱了皱眉
方刑说:“你等会。”
说完霍时凝就看见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守卫的身后,接着手中冷光一闪,那守卫就像是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尊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