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仑说:“我是体修,身体本来就比普通的修士强壮很多,想要下毒并不容易。”
申屠仑说的下毒与凡人理解的下毒并不一样。
对于修士来说,凡人所惧怕的蛇毒,蘑菇,甚至一些非常有剧毒的事物对于修士来说都没有危险,因为这些毒液根本无法穿透修士的气壳,入到之后,修士通过修炼会让自己的身体充满灵力,这些灵力会在修士的身体表面产生一层透明的薄膜,这层薄膜在体外被成为气壳,在体内就叫隔膜。
当然,体外的气壳强度远远超过了体内的隔膜,但就算这样,也不是普通毒物能够穿透的。
对于修士来说,能够成为有毒的就是昨日霍时凝在申屠仑体内发现的那股阴寒之气,阴寒之气本身就是一股灵力,很容易就穿透申屠仑体内的灵力隔膜进入他的体内。
霍时凝想起当时那股阴寒之气诡谲与凶悍的表现,霍时凝道:“看手法感觉很像邪修的手段,或者是血脉异术能够造成的效果。”
随后她顿了顿道:“并且,能够在你周围下毒并不被你察觉的人,应该是你若认识的人吧?或者就是你的队友?”
申屠仑抬起头看向了霍时凝,许久之后他说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怀疑周围的人。”
“但你还不想死对么?”霍时凝笑
申屠仑靠在垫子上看着她:“开门见山的说了吧,你来能帮我什么?如果你不想让你侄儿受到印象,我会与他说。”
霍时凝笑了笑道:“他刚刚才来巴岺右,加入十三小队一个月都没有到,应该来说他已经被排除嫌疑了,这么一个安全的人在你身边,你不好好利用反而要让他走?”
申屠仑无奈:“那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霍时凝看着他正色的说道:“能够对金丹修士下黑手并且成功的人一定是你身边的人,他的出现不会引起你的怀疑,同样也不会引起周围其他队员的注意。你现在除了余兴,最好谁也别相信。”
说道这里顿了顿道:“我会帮你查清楚那股阴寒之气到底是什么,能够如此霸道厉害的异术的数量有限。”
说完之后,霍时凝扭头看向门口:“听完了么?”
话音刚落,余兴推门进来。
此时余兴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他看着申屠仑道:“队长,我。。。”
申屠仑叹了口气:“你别多想,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仇家不知道多少,谁都有可能下手。不过恰巧让你碰见了。”
余兴道:“队长,我想留下来。”
申屠仑看着余兴道:“这很危险。”
余兴道:“修行之路从来就不是一条康庄大道,这里里面充满了血腥,暴力,与数不清的暗算,阴谋,队长,这是我第一天到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如果这点事情我就跑,那之后怎么办?”
看着余兴的双眼,申屠仑道:“随便你,不过我也当着你与你小姑的面说,我现在都自身难保,如果对方狗急跳墙,我根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余兴:“我不用队长保护我,我自己会保护自己,并且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随后余兴看向霍时凝:“谢谢你相信我,小姑。”
霍时凝抽动了一下嘴巴,掩饰住眼中的担心与隐忧。
在来之前,霍时凝其实一直都是想把余兴隔绝在这件事情之外的,这是做长辈的心病,总觉得晚辈还小,还没长大。
可在她赶余兴出门的时候,余兴低声的一句话让她改变了看法。
“小姑,修行的路你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有些事情我总要自己面对。”
在心中挣扎不以的霍时凝不得不承认,余兴说的没错,修行的路堪比攀天,在这路上没有人能够帮忙,霍时凝能够庇护余兴一时却庇护不了一世,这么拽着对于余兴来说没有好处。
走出十三队的大门,余兴对霍时凝道:“小姑,我没想到你尽然能够想通。”
余兴以为小姑与尤小羽一样,恨不得连衣服都替他准备妥当。
霍时凝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模样已经是青年的侄儿说道:“哦?你不喜欢你大姑姑?”
余兴立刻摆手:“我可没怎么说,你可别害我小姑!”
霍时凝笑着拍了拍余兴的胸口:“小子,虽然你现在稚嫩得像个刚出笼的小鸟,但你说的一句话没错,有些事情你必须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如何面对。你明天就搬回来吧。六队都要被你吵死了。”
在霍时凝的嫌弃眼神中,余兴高高兴兴的背着行囊回到了十三小队的驻地。
“你就这么让他回去了?”猫四儿悄声走过来问
她跟着霍时凝去过十三小队,对于申屠仑的伤势她应该看出了一些东西,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多想,但回来之后猫四儿一定发现了什么,但以猫四儿的性格来说她在霍时凝主动开口前绝对不会多问一句与她无关的事情。
如今看见余兴离开,猫四儿眼里有着差异,霍时凝道:“他也是筑基修士了,想想你我,还有其他人,谁不是这么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经历多对于修士来说不是坏事。”
对于申屠仑的遭遇余兴是知道的,他肯定也知道周围存在着想要暗杀申屠仑的人,知道底细心中有数做起事情来才会有条不紊,同样,申屠仑受伤严重,有余兴在身边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之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申屠仑受伤严重,并且短时间很难在有恢复的可能,所以十三小队把控制权交给了副队长,同时,霍时凝也开始寻找产生那股阴寒之气的异术到底是什么。
异术能够进入修士身体摧毁体内灵力的方法很多,但不知不觉进去的数量就没有那么多了。
同时,在霍时凝寻找异术的同时,余兴那边也开始小心谨慎的想把背后的人挖出来。
但这不是一两天能够做到的事情,宛若平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就在霍时凝这边任然没有头绪的时候,方刑过来了。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方刑的到来六队热烈的欢迎,一场热闹的欢迎宴之后,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楼顶,邢六拿着两壶酒上楼,果不其然,一上来就看见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下方的灯火阑珊。
“喏,喝两杯?”邢六对他说道
他结果酒打开一闻,接着灌了一大口。
“韩潇,看开一些。”邢六道
韩潇对着他笑了笑:“看开?我又什么看不开的?”
邢六啧啧啧的两声:“韩潇你还在硬撑,其他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你心仪霍队长是不是?”
“。。。。。开什么玩笑。”韩潇冷笑
邢六啧了一声道:“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吧?不过我能理解你不愿承认的心情,毕竟对方身边一直有人不是?”
韩潇听得青筋暴起:“你来是来讨打的么?”
邢六哈哈哈大笑道:“那里哪里,只是来找你喝酒罢了。”
韩潇看着他:“那还废话?”
两人一人抱着一坛就这么慢慢的喝起来,渐渐的,邢六有些微醺的看着下方的灯火对韩潇道:“你别嫌弃兄弟我多话,霍队长的性格相处这么久我就琢磨出来了,她是个顺着自己心意的女子,除非那人背叛她,否者她绝对不会离开的。”
韩潇灌了一大口,擦掉嘴边的酒道:“关我屁事。”
邢六心想,你这小子着急得连粗话都说出来了还在那里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邢六转头一想,霍时凝那情况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好不如藏在心里呢,随机又叹了口气:“情茫茫,意茫茫,两难忘,最难亡!”
韩潇瞪着他:“你喝多了吧?”
邢六道:“兄弟,你这就不对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没有碰见一两个自己心仪的女修?不过都是这样那样的额原因错过了,还记得兄弟我刚刚入门身边就有一个青梅竹马,当时那姑娘对我可好了,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我还骂别人。”
“为什么?”韩潇好奇
邢六一脸痛不欲生:“因为当时我想尽快辟谷,但又贪吃。所以当她端上来的时候我就骂她,之后直接把她骂跑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个混蛋,如今想找一个人这么照顾你都找不到了。”
韩潇道:“到时很少听你提起你的过去。”
邢六一把狠狠的拍向韩潇的肩膀,拦着他道:“当年我一门心思的就是修行,就是想出人头地,就像以后没有人能够欺负我。所以为此我抛弃了很多东西,如今看看,什么才是重要的?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未来?还是曾经出现在身边的人或事?”
韩潇看着醉得已经开始说胡话的邢六问:“你后悔么?”
邢六想了想,眯起眼睛摇摇头:“不后悔,如果不走上这条路,老子早被那群小兔崽子打死了。”
韩潇道:“既然不后悔,那干嘛要回望过去?”
等了片刻,韩潇一直没有等到回应,扭头一看,邢六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天台的插曲邢六与韩潇谁也没说,韩潇面对霍时凝时依旧如常,面对包括方刑在内的所有人都冰冰有力,只有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停留在霍时凝身上的目光才会短暂的暴露他的内心。、
霍时凝当然对此一无所知,她还拉着方刑去拜见一个老者,据说那位老者对于异术与邪术都有很深的研究,霍时凝想也许从他身上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就在两人往老者家走的路上,一辆马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白玉城地势起落巨大,并不适合车马行进,而这辆车前方没有任何妖兽,白色的车底静静的漂浮在离路面两尺高的地方,这是一种专门为了一些有钱的修士定做飞行器,速度很慢,只能在城里面飞行,并且为了规避阵法的禁止飞行限令,这种飞行器的高度都很低,与马车没有区别。
如此没有用的飞行器唯一让人想买的就是它奢华的装饰了,总之,在巴岺右各大城中,能够用得起这种法器的都是有钱人。
车就停在了两人的旁边,霍时凝想不注意都不可能,此时,窗口上的窗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打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脸。
“许久不见,方刑。”
方刑面露差异,看着她道:“没想到你在这一,花楹道君。”
当街拦下两人的就是飞琼阁的花楹道君。
花楹道君笑了笑道:“前几次找你,你总不在。如今碰见了,你可不能在推脱了。”
方刑道:“花楹道君的邀请我本该要去,以前不是不合适么?如今你既然在北山城,那我必定带着我未婚妻上门拜访。”
花楹道君此时终于把目光放在了站在旁边的霍时凝身上,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疑问:“这是?”
方刑拉着霍时凝道身边道:“这是鄙人的未婚妻,霍时凝。”
花楹道君深深的看了一眼霍时凝笑了笑:“真是难得,没想到你这个浪子还有金盆洗手的一天。”
方刑道:“花楹道君,您说笑了。”
花楹道君道:“那就说好了,帖子到时候我自会派人送到你的手上,如果你在不出现,我可要生气咯。”说完笑着看了方刑一眼,眼角的余光扫过霍时凝之后,她便放下帘子,走了。
霍时凝看着马车屁股接着扭头看向方刑:“她挺傲的啊。”
方刑看着霍时凝一脸不平的样子笑了笑道:“她是上一任飞琼阁阁主的女儿,同时也是这一任飞琼阁阁主的同门师妹,她性格的确不好相处,不过这种高傲的人只要找对办法还是挺好对付的。”
霍时凝控制不住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路上他与花楹道君两人并排战力的模样,心中开始反酸,说道:“她喜欢你吧?在我之前,你与她好过?”
方刑笑:“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怎么能够想到那里去了?她对我怎样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管不了,但我对她就是一个熟人。”
“我知道的,她迷恋斗神,迷恋得特别厉害。”霍时凝补充
方刑耸耸肩一脸无奈:“那你去问斗神吧,我可不是他。”
霍时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