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的伤着实不轻,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大棍。这个春节,只能在床上躺着过了。而陆大有皮糙肉厚,挨了十棍子,竟然是踮着脚走了几天,腊月二十八华山大比也颠颠的参加了。
看着校场上生龙活虎般的弟子们,吕不鸣十分欣慰。这些年来,由于岳不群、宁中则二人一年之中至少半年不在山上,派内的所有的二代弟子都受过他的言传身教。而吕不鸣这些年在江湖上走动的很少,除了惠州教导木岫,会在那儿呆上三、四个月,其他时间基本上是坐镇山门教授弟子。这些年里,也只去了惠州四次,第一年开春因为他刚刚回华山,是岳不群代替他到惠州走了一趟,其中将梁发、施戴子带了去,避开山上耳目,教授二人《易筋锻骨篇》;第二年,又该着五岳剑派与拜月教衡山会盟,又是岳不群带着几大弟子到东南走了一遭;而后六年,吕不鸣和岳不群轮番下山,才真正接手木岫的教学工作。
前世作为师范大学的高材生,优秀的人民教师。吕不鸣对教导学生还是很有自己的心得。概括起来八个字:注重基础,因材施教。他不像岳不群注重师道尊严,在弟子面前一本正经,照本宣科、课程枯燥;而是深入浅出,耐心细致,十分注重实战应用,再加上他性格开朗,言语幽默,善于调动弟子们的学习热情,极得二代弟子的敬爱。这些年来,经他调教的弟子们武功进步极快。与原著相比,陆大有就不说了,令狐冲、梁发、施戴子、高根明等大弟子的武功都提升了很多。尤其是令狐冲。华山混元功己修至第四层巅峰,近期内可突破第五层;华山剑法方面,不在意气剑之争理念的吕不鸣要求令狐冲剑招剑式要千锤百炼,剑法使用可以不拘一格,这下子极为符合令狐冲不羁的个性。现在的令狐冲相比原著,功力精深、剑法机巧百变。
岳不群虽然多次表示不满。但是一是辩不过吕不鸣的嘴;二是吕不鸣还是坚持着“气为本、剑为用”的教学理念;三是教学效果是出奇的好,岳不群自认在教徒弟方面确实差了吕不鸣好几层。时间一长,也就默认了。
门内大比己进行了一天。傍晚时分,大比己进入了高潮。门内的十大弟子悉数上场。
“四师兄,请!”
“六师弟,请!”
施戴子横剑在胸,用的是擅长的养吾剑法。施戴子为人与梁发类似,性格沉稳、精明能干。
陆大有己击败了七师弟关雷生、五师兄高根明。两连胜,气势正高。使的是正是他唯一会的华山的基础剑法三十六式。
二人交手己不是第一次。陆大有败在施戴子的手下也不是第一次。虽是如此,但是仍然采取的是攻势。
二人功力相当,陆大有取得是攻势,剑招连绵不绝,攻势凌厉。施戴子招式精湛,守得滴水不漏。
旁观的众弟子看的心旷神怡,纷纷喝彩。吕不鸣也暗自得意不己。只有岳不群脸色有些不悦。吕不鸣看见后,沉思了片刻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他悄声问道:“师兄,莫不是仍有余悸啊。”
岳不群微叹了一声:“大有的剑法走的是剑宗的路子啊。戴子与大有的比斗,像不像当年气剑两宗弟子比剑的场景。”
吕不鸣笑了笑,没有答话。
岳不群自己便接着说道:“但愿,这一代弟子不要再有气剑之争。”
话音刚落。场上陆大有突然一个趔趄,显然屁股上的十大棍伤势还没有好透,剑法为之一散,施戴子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养吾剑法一圈,震开陆大有的长剑,剑尖直接点向陆大有的咽喉,此时陆大有的反应己是不及。施戴子的剑稳稳的停在陆大有的咽喉半寸处。尽显其功力和剑法的精湛之处。
看到此处,岳不群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不错。戴子长进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小雪。渺无人烟的华山思过崖后山,一行三人正在险竣的山路上攀行。为首之人一身单薄青衫,全不畏寒冷一般,冒雪行走在陡峭的山路如同闲庭散步。正是吕不鸣。身后一个身着棉袍的十五六岁少年,一路攀爬己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堪。正是他的二弟子岳熙。最后一人二十六七岁的英拔青年,背负着一个大包袱,步履蹒跚。正是屁股上的棍伤刚好不久的令狐冲。
“师叔。咱们休息一下吧。我这屁股上的伤可是才好。”令狐冲有些受不了的嚷嚷起来。
走在前面的吕不鸣闻言回头看看气喘吁吁,两眼希冀的岳熙和一脸郁闷的令狐冲。“好吧。休息半刻钟。不要坐下。”
“师叔,你不说,我也不会坐下。屁股还疼着呢。”令狐冲闷闷的说道。
“冲儿啊。师叔我再送你两个字:活该。”吕不鸣乐呵的说道。
“师叔。你老人家真不厚道。我知道自己做事有些莽撞了,活该挨了三十棍。但是大有,你干什么挑着师傅打他十棍啊。”
“因为你们笨。一对笨蛋、笨蛋一对。”
“嗯?”
“不服气是不是。熙儿,你说说你这两师兄为什么笨?笨在那里?”
“师父,弟子愚笨!”
“你小子不要给我耍心眼。有什么说什么。”
“嘿嘿。弟子以为父...掌门和师父意思是,青城弟子在汉中耀武扬威,两位师兄出手教训他们是对的。但是师出无名。”
“令狐冲,你服不服气。老子说你俩笨。有没有说错。熙儿比你们小十多岁,都有这种见识,你们是白跟老子混了十几年。尤其是陆大有这个混小子,就是没脑子。找个由头会不会,找个借口会不会,教训完他们,还不让他们挑着理。行不行。事后你师傅给你擦屁股也好擦。为什么你师父这么生气。因为堂堂华山掌门大弟子找茬生事的本事都没有。令狐冲,你小子不是老实人啊。那就一个字,笨。”
“师叔。那个...”令狐冲的脸有些红了。
“这么冷的天,师父您这是带我们去那儿啊!”
“你们机缘到了。不要多问。到了便知道了。”
三人闲话一番,再次起程。
山路险峻,怪石林立、荆棘从生,只有一条时隐时现的羊肠小道。吕不鸣带着二人,左一拐、右一闪,又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崖绝壁处。拔开一处茂密的灌木从,走了几丈,三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不大,约有现代大半个足球场大小,三面绝壁高耸,环境较为阴湿,唯有山谷中间有一块不大的地盘比较干燥。两间简陋的草房立在中间。
而令狐冲和岳熙十分惊讶。没想到华山内部竟然还有这样的所在。吕不鸣似己见惯不怪,向着二人微微一笑,招呼他们向前走去。
三人一前两后向草房走去,突然草丛之中一道灰色的身影暴起。利剑似一道银光向吕不鸣射来。吕不鸣大步向前拔剑相迎,长剑出鞘时一阵激鸣,剑势如游龙一般长空飞舞,将银光截在半空中。此时,令狐冲、岳熙二人才反应过来。
灰衣人一招未得手,借势一退丈余。脚步不丁不八,银剑平举,剑尖虚点,一招苍松迎客。此人一瞬间由极动转守静,身形如树干稳扎大地,银剑似枝叶迎风舒展,将“苍松迎客”这一剑招攻守兼备的精义展现的淋漓尽致。
令狐冲、岳熙二人忙拔剑赶上一步。“师叔(师父)。”
吕不鸣左手向后摆了摆,示意二人退后。笑道:“好一招‘苍松迎客’。”
灰衣人约五旬年级,花白头发,神色木然,沉默不语。银剑虚点了一下,便大步向前,一招“风云变色”,银剑挥出竟伴着风声呼啸,银剑如同活蛇一般,似曲还直,吞吐不定,将吕不鸣上半身一十六道大穴罩在其中。端得华山剑法之精妙。
好个吕不鸣,浑然不顾银剑攻势,一式希夷剑法中的大巧不工,竟化守招为攻招,长剑斜斩如同大刀巨斧。
只听得“叮当”一声。灰衣人,银剑被荡开,人也倒退了两步,才站稳。
吕不鸣收剑于胸,微笑道:“承让了。白师兄。”
白师兄冷哼一声,银剑一闪收入腰间。闷声道:“等着!”
白师兄转身向草房走去,在房外,恭敬施礼道:“师傅。人到了。”
草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臻。你以为吕小子的剑法是气宗还是剑宗的路数?”
白师兄,白不臻沉思了一下,恭谨的回答道:“弟子,弟子觉得吕…吕师弟在剑法运用上似合乎我剑宗之道。大巧不工本是守势,吕…吕师弟化守为攻。招法运用不拘一格,存乎与心。”
“今时今日,气宗弟子能够融合剑宗之道。岳不群,看来我还是小视了他。哎。让他们过来吧。”
白不臻依言返身。来到吕不鸣身前,仍然是神色木然,一伸手道:“请!”
吕不鸣微笑点头。并示意令狐冲、岳熙二人上前,介绍道:“还不拜见白师伯。”
令狐冲、岳熙二人虽然被眼前的变故所震惊,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还是沉下心来,向灰衣人白不臻行礼。“弟子令狐冲(岳熙)拜见白师伯。”
白不臻不待二人行完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令狐冲、岳熙二人面面相觑。只好郁闷的跟着吕不鸣向草房走去。
不几步,二人便来到草房前。似乎眼前一花,方才草房前还空无一人,现在竟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二人见到吕不鸣抢上前去,行礼尊称“风师叔。”忙行大礼道“弟子令狐冲(岳熙)拜见风师叔祖。”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温和道:“都是好孩子,起来吧。”
二人才起身。
令狐冲借起身,抬眼瞄了一眼。发现此人,六七十岁年纪,须发苍白,面如金纸,身形瘦削如青松般挺拔,眼神虽淡淡的,却不敢让人直视。
“风师叔祖。不就是清字辈的。师傅老人家不是说清字辈的先辈都不在人世了吗?他是谁?剑宗、气宗是什么意思!”令狐冲一时间心神恍惚了,浑然不知他的大机缘己提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