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零意识到自己使用不出灵力,连幻化出宝剑都十分吃力,那符纸应当压抑住了自己体内原有的灵力,如今的墨七零,怕是压根没有跟那道长抗衡的能力了。
墨七零沉默地看着屋外越烧越旺的火焰,照得墨七零的脸生疼。
洛瑶看着愁眉不展的墨七零,咬了咬牙,拉住了墨七零的手,走到了墨七零身前,对门外的道长喊道:
“你利用我,那便不能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就算您曾是阿婆的老朋友,如今也只能是我的敌人。”
洛瑶说着,唤出了灵蛇,心想那灵蛇能吞噬万物,鬼能吃,自然这熄不灭的火,也能吃吧?
那灵蛇从紫金玉镯里爬了出来,爬到了洛瑶的手心里,洛瑶问道:
“你可能想办法将那火熄了?”
灵蛇转头看了看火焰,又朝着洛瑶,乖巧地点了点头,洛瑶面露喜色,将那灵蛇放在了地上,灵蛇转眼爬出了屋,朝着一团火里爬去。
不过片刻,那火焰便都熄灭了,灵蛇扭着爬了回紫金玉镯里。
洛瑶和墨七零相安无事地出了屋,那道长显得很从容,并不把两人放在眼里的样子,那道长提着桃木剑朝着两人走来,走到二人面前之时,对着洛瑶道:
“你是洛家人,我本不愿伤了你,姑娘还是退到一旁为好。”
洛瑶丝毫没有要挪动步伐的样子,手中自是攥紧了银针,随时准备朝那道长身上射去,眼中带着怒意,盯着那道长说道:
“道长莫要虚情假意了,想做什么尽管来便是了。”
那道长冷哼了一声,道:
“小女娃就是小女娃,如此不识好歹!”
说着,那道长剑风一挥,洛瑶扯着墨七零一躲,那剑风打到了身后的花盆上,花盆一瞬间便炸了,成了满地的碎片。
洛瑶银针也随之射出,那道长的桃木剑一挥,银针全部掉在了地上,发出几声细响。
洛瑶见那道长躲了银针,急忙唤出了蛊虫,念着苗咒朝那道长身上撒去,而那道长长袍一挥手,将那些蛊虫都一扫而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果然是明辰的师傅,这些蛊虫压根奈何不了她,洛瑶咬咬牙唤出了媚虫,那媚虫却说无能为力,那道士身上的道袍本就是用驱毒驱虫的药水泡过的线,一针一针缝制的,似乎还是出自苗疆能人的手,这苗疆的虫子,对那道长压根无用。
洛瑶见硬碰硬不成,拉着墨七零就想要跑,那道长一个闪身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在老夫的眼皮底下,还想溜?要走可以,你一个人走,我便不多追究,他,必须留下。”那道长对着洛瑶说道。
“不可能,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洛瑶说着,依旧死死护住了墨七零。
墨七零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丝暖意,慢慢蔓延,自己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慢慢也觉得越来越虚弱,只怕洛瑶一人,压根不是那道长的对手。
墨七零看着眼前的道长,只觉得一种熟悉和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吗?
那道长握紧了桃木剑,就朝着洛瑶劈了过来,既然洛瑶不愿走,那便怪不得他了,解决一个和解决一双,没多大差别,想着,那道长不再给洛瑶留活路,刀刀都带着杀气。
洛瑶不停躲闪着,却还是中了几剑,那桃木剑虽是木做的,却也极其锋利,将洛瑶的手臂削出几道血痕,鲜血滴滴流下,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香甜诱人。
洛瑶猛地想到一个计策,抓住墨七零的手,道:
“墨七零,你快到我的玉镯里去,这样他便奈何不了你了!”说着,洛瑶将血滴入了玉镯里,玉镯里闪着金光,一瞬间将墨七零吸了进去,那道长看见了这一幕,眼睁睁看着就要完美完成的计谋,被洛瑶亲手毁掉,恨得牙痒痒,提着桃木剑就冲向了洛瑶,洛瑶无法用蛊虫伤了那道士,却只能唤出一大片飞虫,阻挡住那道长的视线,随即撒开腿往门外跑,而门口仍旧有一片火焰,拦住了洛瑶的去路,洛瑶一咬牙,罢了,冲出去吧!已经来不及唤出灵蛇了,那道士就在身后!
洛瑶一闭眼,打算穿过火焰,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了回来,那只手来自明辰!
明辰看着洛瑶手上鲜血淋淋,身后却是自己的师傅,手中握着还残留着洛瑶的血的桃木剑,眼中说不清的情绪,明辰朝那火焰中撒了一把粉末,火就灭了,明辰贴着洛瑶的耳朵小声道,“快跑!别回头。”
洛瑶点了点头,明辰很快松开了洛瑶的手,洛瑶迈开步伐就往外跑,听到身后那道长就要追过来,却被明辰拦住了——
“师傅,你究竟要做什么!”
洛瑶几秒钟便跑远了,没有敢回头,用尽全力奔跑着,早已听不见身后的动静了,洛瑶庆幸,幸亏明辰及时出现,自己才有命活!想来,明辰和黄月灵应该不知道那道长的所作所为,否则怎会放任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不管呢?
洛瑶仍不敢停下,一直朝前方跑着,跑着……突然到了一个分叉路口,洛瑶眼前猛地闪过一个画面,熟悉的场景,重叠交错着。
这个分岔路,便是掉进那墓中墓的那次,洛瑶选择了一条通往悬崖的路,才会遇到墨七零!
洛瑶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曾经选择的那条路,笑了,重新朝着那条路走了过去,既然到了这里,便是上天安排好的,要自己带着墨七零,重回墓中墓。
从前,洛瑶无意中的选择,让她遇到了墨七零,这一次,她便也要带着墨七零,回到那个地方,去寻找他们的回忆。
洛瑶很快便来到了悬崖边上,第一次到这的时候,被贼人追赶,本就是逃命的,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看过这里的一花一草,如今眺望着,这里却还是很美的,天是黑的,月亮挂在树上一般,空旷无比,只觉得自己身处黑夜之中,渺小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