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葛业巴不得快快长大,长大了可以:在地愿做连理枝,在天愿作比翼鸟。海阔天空自由的飞翔。
他们又不愿意长大,长大了劳燕双飞,各奔东西,一年见上一面,恐怕比牛郎织女还难。
所以他们不喜欢放假,他们倒喜欢现在的生活。只不过还得像小偷似的,偷着恋爱的时光。
他们巴不得校长宣布:云桥中学是自由的天空,谁喜欢干什么谁干什么,谁愿意干什么谁干什么,谈恋爱一律不管。
果然戎校长宣布了:“从今天开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快活山林,啸聚山庄,谁想谈恋爱谁就谈恋爱,谁想娶谁谁就娶谁。”
姜玉老师兴冲冲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男女分配,恰好三十二个男生,三十二个女生,同桌娶同桌。”
葛业看着壮如牛的女同桌,站起来说:“老师我不喜欢她。”
“没有不喜欢,你必须喜欢,没有别的选择。”
“老师我要选苏红!”
“苏红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好!”同班同学都看着他,给老师鼓掌。
“怎么是这样,师生之间禁止谈恋爱,有你这样的老师吗?”
“没有我这样的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吗,年纪小小的就谈恋爱,人家愿意你管得着吗?”
“我去问问她!”
葛业很生气,课也不上了,出去找苏红,从容也在班里分对象。
“苏红,你出来!”
“就不出来,就不出来。”苏红又吐着舌头,吃着狗粮。
葛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闯课堂把苏红拽了出来。
“从容把你分给谁了?”
“我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必须管。”
“分给小姜了,怎么着?”
“他是老师,你是学生,他比你大多少呀?”
“我喜欢叔叔,不喜欢哥哥,这是我的自由。”
“你没老他就老了,你老了他就死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张先八十岁娶了一个十八的娇妻。我愿意我快乐。”
葛业气坏了,上去扇她,哪知道她接住葛业的手,反手给了他一掌。然后跑到小姜那儿:“老师,抱抱。”
葛业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撞死。他撸起袖子,挥挥拳去打小姜,没想到小姜会轻功,他抱着苏红,一下子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他跑下楼去,左找右找,找遍了学校,都没有发现他俩的影子。
他坐起来,人在宿舍,夜已阑干,无数个小星星像苏红的眼,在讥笑她。
“找她去!”葛业匆匆去找苏红,他推了推门,宿舍门儿插着呢。
“胆小鬼,我们宿舍根本不插门!”
他推了推窗户,发现窗户也插着,幸好门上的窗户没插。他一跃扒住门梁,双腿蹬住门边,来个时迁跳梁,就爬了进来。
有几个女生还没有睡着,看门外有动静,不敢说话。发现有人往里钻,他们立刻想到电影里的种种情节,吓得掩着被子不敢说话。
还是金晓男胆大,她掩着被子,坐起来:“有流氓,抓贼呀!”
其他同学也哇哇大叫。
在这寂静的黑夜,那尖呼声,连外星人都听见了。
恰好那国强、夏园、姜玉值班,他们从101值班室跑出来,看见一个人往里钻。便大喊着:“快出来。”
那人看见了小姜,往里钻的更快了,一下子就跳了进去,里面像鬼子进村似的哇啦乱叫。
那国强恼羞成怒,上去了连着两脚,把门儿踹开。看见葛业傻傻的站着,他在寻找着苏红。
“你出来,到值班室!”
四个人凶神恶煞把他挤到了墙角,他揉揉眼抬抬头,看看老师,发现闯祸了。
“大半夜的,你钻女生宿舍干什么?”那校长问。
“你是不是偷东西呀?”夏园问。
“莫非他想……胆子太大了吧!”那国强寻思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是气死我了,不争气的家伙!”小姜生气了。
“我找苏红不行;我与小姜抢苏红也不行,小姜非打我不可;我走错了宿舍更不行,明明是钻进去了吗?”
这怎么撒谎呢?葛业实在想不出来,就咬紧牙关一句一句也不说。
那国强挥手给了他一拳,在夏园的示意下才收回拳头。
“报警,报警!”那国强说。
“别报警了,回家反省,看悔改程度。”夏园说。
夏园知道这是姜玉的体育健将、卫生班长、得力助手。姜玉也纳闷儿:这小子怎么像中了邪似的,净惹祸呢!”
葛业父亲过来,很是生气,大半夜让自己过来,不就是翻个窗户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从容知道了这件事儿,就在班里开班会。教育学生要注意安全,为防止中煤气儿,前窗是不能插的,从容就自掏腰包,定上了铁丝网。
葛业在家里待了两天,写了一份检查,交到政教处,就进班了。
“你要小心他,这家伙人品有问题!”那国强嘱咐小姜。
本想安省几天,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当天,苏红愁眉苦脸的找到葛业,看葛业也愁眉苦脸的,她晃着他的手说:“不生气了,好吗?”
见他不说话,上去拥抱住他说:“你若生气,我就不松手!”
他退却几步,说:“我根本就没生气。”
“没生气,为什么不找我!”苏红又撅着小嘴。
葛业苦笑不得,他实在拿这个女孩没办法,他觉得她就是九尾狐狸精,为她失去江山也值得!
“我问问你,你那天钻我们宿舍干什么?”她明知故问,故意气着葛业,“是不是随意找个被窝钻进去!”
葛业有点恼火,一把揽住苏红:“我是想钻……”
他深深地亲了她。
他把做梦的事说了一遍。
“你对我不好,我就找小姜,让小姜包养我!”
“人家都是找有钱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谁都行!”
葛业想扇他。
元旦联欢晚会,当然少不了葛业和苏红,他们都想向对方展示自己的魅力。
葛业唱了一首粤语歌,全场一句都没有听懂,语法错了一大片。
他和某些明星学坏了,给国人唱外语,给外国人唱中文歌,反正谁都听不懂,听不懂的就装听懂了,听懂了的也听不懂了。
全场沸腾一片,葛丝们哇哇地叫着,好像一群蝉欣赏一只蝉,一群青蛙欣赏一个青蛙。
苏红的舞蹈确实跳得不错,长眉,妙目,纤手,曼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像燕子翩飞,像孔雀开屏意;意在高山舞出巍峨之势,志在流水舞出激荡之情。
那舞姿和着音乐,使视觉和听觉错了位,不知道哪是音乐哪是舞姿。
后来,又跳了一个现代舞,繁管急弦,热情的架子鼓,牛仔上衣半敞着,像蝴蝶翩跹于花丛,像蝙蝠翻旋于星空,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神秘。
那音乐戛然而止,苏红跳得尽兴,突然把上衣一脱,甩向观众,场下一片骚乱,有站着接衣服的,有瞪着眼看苏红的。
连老师都把不住矜持,夏园大喊:“怎么又脱了!”
“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脱光了呢?”
“你才脱光呢,人家是那样的人嘛?”
那上身肉色紧身衣,露着苗条的身段。那一挥衣袖,好几天让人臆想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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