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终于守到林芷晴醒了，现在该处理一些事情了。

皇宫地牢。

章程坐在地牢里审问犯人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百灵，眼神中一丝同情都没有。

百灵从没受过这样的罪，不停地哭喊着。

章程突然喊了声“停”，百灵以为她心软了，她是喜欢他的，他就知道她舍不得。

哪知，章程竟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百灵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冷笑一声道：“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章程往后坐了坐，靠住了椅子的靠背，然后伸了一下手，心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百灵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满是憋屈，哭着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章程觉得这个表白有点突然，想喝口水冷静冷静，发现没水，只好作罢，咽了口口水，道：“毛病？我是问你为什么背叛我，你跟我说这个？”

百灵听到她骂他，一下子泣不成声，大声地哭了起来。

章程本来就几日没睡，一直照顾林芷晴，现在又被百灵的声音吵得脑子里嗡嗡响，头疼得要死，起身离开，她等他什么时候哭够了再来，吩咐刘义：“别给他吃食，明日我再来。”

刘义领了命就去交代狱卒了。

此时，兰院。

林芷晴已经洗漱完，坐在兰院里鱼池旁的石头上，一个人发呆。

林芷晴总是忍不住回想之前的事，他突然想到，他被灌了药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努力地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程回了兰院，就看到林芷晴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看着水面，吓得她赶紧跑过去，趁他不注意，轻点脚尖，一个轻功就到了他面前，将他抱起，放在不远处的石凳上。

林芷晴被人突然抱住，看来人是章程，克制不住的欣喜从嘴角流了出来。

章程跪下来，想要求他不要这样，但是她看到林芷晴的眼神突然一变，成了恨。

章程下跪的动作刺激到了林芷晴，他突然想起来了，他被灌了药，被安永生凌辱的时候，他看到她就在下面这样跪着，眼中满是心疼。

他醒来之时，怕她觉得自己放荡，会不要他，但是现在，这一切仿佛像个笑话，他都已经不干净了，她怎么还会要他？

他好恨，恨他为什么成为了她的拖累，明明她就要成功了，却为了救他低头，他恨他为什么什么都不会，被别人一下就打晕带走了，他恨他没有用，竟然被那汤药迷了神智。

她现在下跪是为了求他离开吧？也是，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求他走的。

章程看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变得阴冷，想要解释的心也凉了。

他就这么恨她吗？...罢了，那就恨着吧，至少他可以记得她。

章程缓缓起了身，一步一步离他远去，走了。

章程身后的林芷晴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她走了，真的走了...

章程离开后又去了地牢，再也不顾百灵的哭喊，拿着泡了盐水辣椒水的鞭子狠狠地抽着百灵，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直到她头晕了一下，才停手。

章程站着缓了缓，问百灵：“...为什么背叛我？”

百灵一个男子，从未被这样对待过，满身刺痛的伤痕终于让他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章程看到他晕了，气得让刘义把那盆泡鞭子的辣椒晚上泼他头上。

她还没睡呢！轮得着他吗？

百灵被一盆水浇醒，刚醒过来就开始惨叫，“啊！！！我的眼睛！！！”

听到他这么喊，章程的头更疼了，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气，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还不说吗？”

百灵要缺氧死了，章程才放开他，百灵咳嗽了几声，才道：“因为我喜欢你，我就是想让他死！我要让你看清他是你的累赘！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百灵想睁开眼睛看看她，但是实在是疼得厉害，睁不开，道：“主子，我...”

“别叫我主子！我不是你主子。”章程很烦躁，她竟然没有看出来他是这种货色，如果不是她用人不当，她的芷晴怎会被安永生抓去？！

百灵苦笑一声，道：“在府里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好羡慕他，可以被你抱着，被你宠着。我也好想被你抱着，被你疼爱啊。我以为我只要一直努力就好了，你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努力，爱上我，可是我错了。你给他的那封信，我看到了，信封上写着的‘章林氏亲启’，让我醒了，我突然发现，我这样你是看不到我的，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所以，我就决定去找安永生，告诉了她你全部的计划，让你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废物，你才有可能看到我。”他说完之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会伤害你，她答应过我的，说她只要抓住安裕阳，不会动你的。”

章程一想到林芷晴差点被那个禽兽给玷污了，就气得想杀人。

章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脑子里全都是林芷晴被灌了药之后的样子，无助又绝望。

章程让刘义去挖个坑，把他竖着埋了，留颗头在外面，她拿了把刀，在他头顶划了一个十字的口子，然后将汞溶液从他头顶上的十字倒了进去。

百灵在土里痛苦地挣扎着，她看着这个样子的的百灵，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靠在旁边欣赏着这一幕，没用多久，百灵从土里挣脱，爬了出来，只是此时的百灵少了一张皮，汞让他的皮肤和肉更容易分开了，此时，他的皮在土里维持着他身体的形状，就像从未和主人分开过一样。

章程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肌肉丝丝分明的脸，笑道：“百灵啊，这样的你才好看。”

章程说完便带着刘义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百灵被吓得不轻，听到她们都走了，就赶紧逃了。

刘义不解，问章程：“主子，我们都走了他跑了怎么办？”

章程擦了擦手上的血污，道：“跑就跑了，我还怕他不跑，跑了他才知道除了身体以外的痛苦。”

刘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暗道：主子的心可真狠啊，怕不是阎罗王转世吧？怎的如此残暴？还这样折磨一个弱男子，身体上的疼痛还不够，还要他去承受精神上的痛苦，地牢一共只有两条路，她们走了这条路，他就只能走另一条路，可是...那条路通的可是片林子啊，那片林子是皇上专门打猎用的，所以里面可什么好东西都有啊，而且，那些可都是野性十足啊，这也是为了防止犯人跑出去而特意将地牢建在此处，这...他都那样了，进去了还能活吗...主子一定很讨厌背叛吧？

章程道：“这只是他应为芷晴付出的一点点代价。”

刘义闻言心道：竟是如此，主子对主君还真是好啊。

此时的百灵正在忍受着全身的疼痛摸索着逃跑，跑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他要死了，才跑出去。

出去之后的新鲜空气让百灵有了活着的希望，便继续摸索着前进，进了那片林子。

他进去之后没有多久，就听到了野兽的叫声，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被野兽听到他的声音吃了他。

若隐若现的各种野兽的声音，让百灵的双腿瑟瑟发抖。

突然，一声老虎的咆哮犹如在他耳边响起，百灵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挨着地面的部分瞬间血肉模糊，双腿间流下了不明液体。

此时一道身影闪进树林，看到百灵时发现，他竟被吓尿了！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运用轻功闪过，将百灵从虎口下救下，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