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月显然是个知内情的,苏吉利与他们前后进入穴底脚不过差了片刻,下来后就已经没了二人的身影,想来是进河内了。
难道是鸾鸟一族的地图上标出来的,他们才找的这么快?不大对劲。
苏吉利只得再次跟着入了暗河。
自从那日那帮魔族离开,暗河就恢复了高走低流的方向,可今日苏吉利一下水,就发现这暗河居然再次逆流了。
难道那帮魔族又回来了?不好,那魔焰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猪刚鬣同她一样受这一下,八成得回炉再造。
苏吉利心觉不妙,当机立断的在河里啃了个桃子,离魂隐身。
隐魂时,镜灵方便出手相护,她也方便去救人。
苏吉利飞快寻到了那日上岸的地方,只是等她小心翼翼的上岸后,却发现岸上居然没有人。
不止没有魔族之人,就连猪刚鬣和鸾月两个都不见了踪影。
几个洞穴里依旧散乱着各种残破的瓶瓶罐罐,不像是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难道还有旁的暗道?
那日从地牢里出来,东方朔惦记乾坤袋,四处搜刮,苏吉利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就跟着做了,等真的找到那根灰白色的棍子,下意识就以为寻宝结束,如今想来……
“确实有几分蹊跷。”苏吉利隐了魂,镜灵也终于敢说说话刷刷存在性。
只是一句疑惑刚飘出口,所在的青团纹印就皱了皱。
“主人,这地界不大对。”
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的苏吉利大喜。
“怎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密道或者魔气涌动异常的地方?”
她本根非仙非魔,对于一些天地灵气还能分辨一二,对于魔气之类,却有些束手无策。
到底非同根。
只是镜灵感觉到的,却并未密道或者魔气异常。
“主人,我感觉玄旗对这块地方似乎有感应。”
“玄旗?”苏吉利大惊。
这玩意儿几次异变都差点将她置于险地,要不是因为幻心魔镜消化不了,丢了又实在可惜,她早就处理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又有变动?
没找到猪刚鬣二人的去向,苏吉利干脆回到暗河内进了幻心魔镜内查看。
自从上次结界被玄旗破开,苏吉利就下了狠心,不仅将三面旗子分了三个地儿放着,还托天吴分别摆了魔界上古的禁灵阵法,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看着苏吉利在地上开阵,镜灵有些气馁。
“主人,我真是太没用了,有了禁灵法阵还没办法控制住它。”
苏吉利掐完解阵法诀,见此处的玄黄旗一切照旧,又重新封了去看下一面。
“不怪你,我这个主人当的也不称职,一直不修炼,导致你和幻心魔镜都是个空架子,你放心,如今既然决定要将修为捡起来,总会越来越好。”
来自主人的安慰让镜灵十分暖心,他好心情的将翅膀化成粉红色,霎时间就让严肃的氛围轻松了起来。
***
出异变的,是从句芒手里收回来的玄黄旗。
旗子上倒是没出现什么字样,只是在不停的颤动,像是在呼应什么一般。
“上次我来暗河的时候,它有变化吗?”
苏吉利检查完就将旗子捏在手中,没再封印起来。
镜灵用心的回忆了下,摇摇头,“上次因为和主人一起被镇晕,并没什么感觉,等再醒来也是好半天都没缓过来,不好说。”
如此,倒是不好推断是因为什么了。
只是苏吉利有种直觉,若是上次她没被镇晕,这玄旗应当也是有反应的。
只是如今这玄旗异变,却不好再问天吴长老他们了。
她总觉得关于玄旗,天吴和句芒对她保留良多。
就像最初,天吴只是说了玄黄旗,没想到后来又冒出了玄橙旗和玄赤旗,玄旗七面的事才被逼了出来。
九重天瑶池秘境里,三面旗帜齐齐再次异动的时候,苏吉利就决定不再相信天吴长老他们了。
有些事可以商量,有些事却只能自己闯闯看。
“主人,前几次异动,玄旗上都有字,像是被人操持所致,今日只是颤动,想来只是在发什么信号,也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
苏吉利点头,肯定了镜灵的猜测。
幻心魔镜好歹也是上古之物,对于宝物的异动,自然有些心得。
“主人,天吴长老说这旗子共有七面,难道您就没想到将它们收集齐看看吗?”
连幻心魔镜都困不住的旗子,想来并不简单,到时候主人再多一样法宝加身,安全更有保障。
苏吉利第一时间读懂了镜灵的想法,有些欣慰却也很现实的否定了镜灵的建议。
“镜灵,这世间,法宝其实只分两类。”
镜灵眨了眨眼睛,没太懂,“是有灵和无灵吗?”
苏吉利摇头,“不,是你能守住的,和守不住的。”
幻心魔镜对于她来说,是好不容易才守住的法宝;而这玄旗,一则未认主,二则受人驱动既有异象,是她守不住的。
既然守不住,自然要尽早处置。
只是如今看来,这旗子连幻心魔镜都困不住,也不好随意丢弃,若在上交给观音,也不太现实。
毕竟一柄弑神枪已经很乍眼了。
苏吉利叹一口气,“也罢,我出去研究研究是何原因。”
猪刚鬣没跟上,反倒跑出来个棘手的玄黄旗,苏吉利也是有些心累了。
一出幻心魔镜,原本只是轻微颤动的玄黄旗立时加大了抖动的幅度,而且越靠近暗河,幅度越大。
“难道秘密不在秘洞里,而是在河上?”
苏吉利再次入了水。
当日发现此处决定上岸,是因为暗河从这里再往前不远,就是一座底部布满了尖石的狭道,只余一条狭缝,人身根本无法过去,因而苏吉利和东方朔才放弃了继续向前的想法。
没想到玄黄旗迎上那狭道,居然震动的愈发激烈。
隐魂的时候,不好用什么幻化法术,苏吉利只得解除隐魂,幻化成一尾小鱼继续向前。
狭道里远比她想象的更狭窄,一路逆水而上,她由一条巴掌长的鱼,变成一尾拇指宽的鱼才能继续前进,游了不知有多久,才算终于过了最后一条窄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