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阿七偷了丁觉厉的请帖,又赖在四方无量山不走,崇周居然也没赶人。
等到丁觉厉千辛万苦抵达四方无量山时,距离婚宴只剩下一日功夫。
丁觉厉作为圣仙罗最亲近之人自然是要从旁陪伴的,苏吉利便躲人闲的回了神农洞,继续和唐久师株地三个扎堆。
未料此时神农洞里的气氛,也不是很美好。
因为株地昨日在神农山上溜达的时候,不期期的遇到了又一位不请自来的仙人,计都。
虽然他在发现的当时就隐匿身形藏了起来,可神农山就这么大,被计都找到是迟早的事儿,如今还有个烫手山芋唐久师,不得不叫人头疼。
摆脱了无量山上的诡异八卦,又要操心如何暗度陈仓的事儿,苏吉利是从心底里累。
怎么就没一件顺心呢?
明明就是来参加婚宴的,整到现在,翻座大山都比这容易!
苏吉利十分想将唐久师和江素打包囫囵塞进幻心魔镜里,等到西游开始再放出来,也省的他们二人在扯出更多的麻烦事儿来,可锅已经到了这里已经不是她想能端就端得起来的了。
“唉……”
“唉……”
屋子里两边,株地和苏吉利同样心塞的长叹出声。
“苏仙友,如今可怎么办?计都这个小心眼的在天庭一向睚眦必报,也不知道我是招他惹他了被追到这里,要是唐久师的事儿被他发现,咱们两个,不对,咱们几个可都讨不了好!”
苏吉利当然知道计都追的不是株地,而是她。
早知道去找株地帮忙的时候就换身皮囊了,如今只能想想办法补救。
“株地仙君,左右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若不然你就先回天庭吧,我如今的化身他还认不出来,等你离开,计都必然会跟上去,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上佛带出去,再处理江素的事儿。”
株地面色为难,心下却乐开了花,有苏吉利出手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再说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也好,那我先佯装追人,离开上今岛,引走了计都再回天上,到时候他就算反应过来,想必婚宴也已经结束,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后续。”
二人敲定了接下来的事儿,很快一前一后离开。
株地的任务自然是去计都跟前故意晃荡,吸引视线。
苏吉利则带着唐久师躲到了四方无量山上。
***
数百年难遇的山主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四方无量山在最后这一日,终于将红绸绫罗挂满了整座山门洞府,随处可见的高大石柱也皆被红金色的金箔贴满,满山红色趁着绿意花丛,一派风光。
苏吉利带着唐久师,早早被迎到喜宴大厅,坐在了右侧新娘宾客的首桌。
隔了一个座位便是面色不愉的丁觉厉。
她们这一桌,笼统就坐了苏吉利唐久师和丁觉厉三人,面色还都不太好。
再往后,便几乎都是崇周的各方好友,苏吉利居然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仙倌。
这个崇周,朋友还真是交了不少。
只是……怎么没看到狐阿七?
也是,新娘子是自己前妻,换谁也不可能来。
他赖在四方无量山这么久还不走,难不成是想彻底死心?还是……想要大闹婚宴?
苏吉利在心内假想了好一出大戏,隔壁面色沉郁的丁觉厉终于闷不住开口了。
“没想到阿罗还请了莲公子来。不知这位是?”
……被丁觉厉主动搭讪,苏吉利有些意外,她抓住唐久师的手阻止他自荐家门,将话头拦了过来。
“他啊,是我的至交,不放心我一个人来无量山,就跟过来了。丁姑娘今日的发型真是独特,衬的人美花娇,倒真是别具一格。”
对付丁觉厉,只消卖力夸她头发,保准能拉近二人关系。
果然,苏吉利这话一出,丁觉厉便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她今日梳了个百花髻,艳艳灼灼插了不少喜庆的发钗,为了配合圣仙罗的喜宴,还将金箔在每朵花上缠了一圈。
仿佛头顶了个小型宴会场所般,确实别具一格。
“你倒是好眼光,”她上下打量了番苏吉利,见她一身红金色,头发却简单至极的扎了个揪,顿时没了心思继续唠嗑。
转而看到苏吉利还未从唐久师胳膊上挪开的手,突然福至心灵。
此前她还以为,这位莲公子是对圣仙罗有好感,如今看着……怎么这一对才是正经的相陪?
丁觉厉顿时不觉得烦闷,转而仔细的观察起苏吉利和唐久师二人。
唐久师老僧入定,丝毫未因为苏吉利的动手动脚而有何动容,他扫了一圈,在期间几个仙倌佛陀身上停了一眼,才低头问苏吉利。
“怎么没看到啰嗦?”
“……哦,它被我派出去打探消息了。”卖鸟换消息的事儿苏吉利并不想唐久师知道,转移了话题,“唐公子,今日宴席一散咱们就动身离开。走之前,还得劳烦你去和江素说一声,同咱们一起离开。”
这二人如今性命相连,得想个法子妥善处置,既不能带在一起,亦不能分开太远,也是头疼。
唐久师乖顺的点头,不期然对上丁觉厉原来如此的眼光,有些怔愣。
为何……她的眼神如此奇怪?
又好奇又兴奋,还带着几丝不自觉的感叹?
可他们二人明明才初次见面。
唐久师挪开了眼。
苏吉利适时收回摁着唐久师的魔爪,转而期待啰嗦的现身。
也不知道它潜伏在崇周身边这几日,有没有探听到狐阿七的八卦。
如今看来,圣仙罗和狐阿七还是很有希望的,如果狐阿七真的愿意放弃狐族王位,也许还真的……等等。
苏吉利恍然大悟差点拍案而起。
不行啊!
还等着狐阿七登王后给她兑现一半狐族宝库呢!
“吉时到!”
就在此时,堂间司仪小妖高喝一声,吸引了全场注意,婚宴的重头戏,来了。
圣仙罗一身红袍,凤冠霞帔半遮面,牵着绣球与崇周一步步自堂下而来。
崇周一身的红金色新郎服,依旧是森白面色,到底还为了喜宴扯着嘴角。
在苏吉利看来,别提有多假了。
二人一路向前,路过两排喜桌,终于走到最前面。
司仪再次高喝一声。
“一拜天地!”
“不准!”
不得不说苏吉利的第六感。
万众瞩目之中,司仪的一拜礼节刚喊出口,狐阿七便同样一身红金新郎服,高喊着抢亲口号,从天而降。
啧啧,就知道今日的喜宴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