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走上前,在她头上冷不丁地敲了一下,“臭丫头,你居然敢笑为师!”
南宫离强行忍住,“是徒儿错了!徒儿无礼了!”
“九歌,把东西拿来。”
白莫寒朝着九歌唤了一声。
九歌痞里痞气地就走来了。
他走路没点注意,不小心撞了七月一下。
七月很嫌弃地回头,“你谁啊?走路不看路的吗?”
九歌听她语气不好,也有些气恼,“明明是你挡了我的道!你居然还冲我吼。”
“哎你!你讲不讲理啊?”七月气死了。
九歌冲她吹了声口哨,径直走向白莫寒。
七月气得在那一直跺脚。
青衣嬉笑着安慰她,“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吵架?”
“哪里是我要吵,明明就是那个臭小子不讲理!”
白莫寒从九歌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木盒,假装很不在意地递给南宫离,“喏,这玩意儿,我也忘记是谁送的了,女儿家的东西,我也用不着,给你吧。”
南宫离打开一看,心花怒放。
真是一支玲珑精美的玉簪,上边的花是并蒂开的金银花。
金银花纤细小巧,这雕刻工艺得多了不起啊。
“好美。谢谢师父。青衣,快来,帮我戴上!”青衣上前帮她戴上。
南宫离觉得自己又美了一些。
“好看不?”她问了一圈。
个个都说好看,只有白莫寒很淡定地回了三个字,“一般吧……”
“师父。你就是不识货。不过也对,你一个堂堂男子,怎么会懂这些。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去忙吧。”
白莫寒和九歌转身离开。
九歌很不解地问道:“主人,这簪子明明是你费劲千辛万苦用最上乘的玉亲自雕刻的,你方才怎么那样说呢……还有,人家安宁公主戴着很好看啊……你居然说一般?主人,我现在真觉得有些看不透你了……”
“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闭嘴!”
“哦……”九歌低下头,吐了下舌头。
不是他说的,就他主人这样追女子的方式,迟早要被人家给嫌弃死。
“还有,以后在外边不能这么嚣张,撞了人说声抱歉有这么难么?”白莫寒很严肃地教训他。
九歌撇撇嘴,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刚巧七月的目光也朝他投过来,那眼神还是在生气。九歌就嘚瑟地回头,没再看她了。
“主人,不是我无礼,是她不管青红皂白直接就给我一顿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霸道凶恶的女子,日后嫁的那个人,真是可怜啊……”
九歌这边还在吐槽七月,那边白莫寒已经走远了。
“哎哎哎……主人,你倒是等等我啊。”
接了人回来,慕容询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他想要八抬大轿迎进门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只能默默进门的楚清浅。
他的无奈,此时大概只有白莫寒了解。
白莫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呢,一副苦瓜脸。你这模样去给那些官员们敬酒,人还以为你是去讨债去了。想想楚姑娘……今晚……”
慕容询直接给他一拳,强颜欢笑地走上前敬酒去了。
内眷们在另一个大厅,女人们在一起,耳朵真的要受罪。
南宫离吃了两口,起身就想提前走。
她虽是个公主,但那些人都知道她只是皇上认的义女。
明面上给她个笑脸,暗地里估计都在嘲笑她名不正言不顺。
南宫紫烟那一桌,晗月郡主也在那儿。
“听说这安宁公主以前是在东宫当差的,不知嫂嫂可知道她的底细啊。”
南宫紫烟知道晗月郡主对白莫寒有意,也知道南宫离和白莫寒走得近。
“阿离原是我娘家府里的丫鬟,因她干活得力,所以我要到东宫当差。”她也知道,父亲不愿承认她。
晗月郡主轻笑一声,“就是嘛,不过是个丫鬟……如今竟飞上枝头披上公主的衣裳了。不过,就算她披上衣裳,那又如何?脱了那层华丽的衣裳,还不只是个丫鬟出身。”
其余女眷听了晗月郡主这话,纷纷应和。
毕竟晗月郡主的爹忠亲王可是如今南楚的大功臣呐,有他镇守边疆,西凉虽一直对南楚虎视眈眈,却不敢发兵入侵。
晗月郡主虽只是个郡主,但她的身份有多尊贵,这些人是知道的。
用指头比划比划,也能比划出晗月郡主的含金量一定是比安宁公主的高。
南宫紫烟也微笑着点点头。
南宫离感受到这一桌子的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她倒抽一口凉气。
不就是长得比你们美吗?
也没必要一个个一直盯着本公主看吧……
她当然明白她们在聊什么,只是,她不在乎。
但是,晗月郡主也在那坐着。
万一她真的把师父追到手了,那她以后可得称她一声师母啊。
万一她们聊那些有的没的,被未来师母听到了,她的形象岂不是要被抹黑了?
这样想着,她举起酒杯冲晗月郡主笑了笑,“郡主,阿离敬你一杯。”
晗月郡主不知她玩得什么把戏,但还是有些不屑地回应了她的敬酒。
敬完酒,南宫离就想走了。
她冲大家伙福了福身,想着到后院里赏赏花什么的再走。
后院里秋菊开得正好,一朵一朵,在阳光下绽放着浓烈的金黄色。
晗月郡主突然叫住了她。
“你们退下吧,我和安宁公主有话要说。”
七月和青衣纷纷退下。春生却铁打不动。
晗月郡主看着他,他也是云淡风轻,管你是谁。
“你不退下?”
“启禀郡主,皇上命我今日不得离开公主半步。”
南宫离看了看晗月郡主,“不好意思啊,我对他也是没有办法……”
晗月郡主走到春生面前,“合着你是觉得我会伤害你家安宁公主是吗?我好歹是个郡主,你居然在心里这样怀疑我,你该当何罪!给我退下!我要与安宁公主说的话,男子不适合听。你若强行要听,你会后悔的。”
春生看着晗月郡主,很冷漠地摇摇头:“不好意思,小人领的是皇命。不敢违背。”
南宫离把春生拉到一边,“你小子会不会变通?听说她爹可是那忠亲王啊,那可是我们南楚的镇北将军啊,你当真要得罪她?你若想要成事,日后说不定还得靠人家父亲提点呢。好了,我知道你怕我没命,这是什么地方,王府啊,谁敢在这儿对我动手你说是不?你先去玩吧,一会儿说完事了,我来找你便是。”
春生想了想,心动了。
然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南宫离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心累地摇了摇头。
“不知郡主要与阿离说什么呢?”
南宫离笑得很真诚,很乖巧,毕竟眼前这个是有可能要成为她师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