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对她很不客气,她快要被带进电梯的时候,听到了耳边有人呼唤,“有警车来了!有警车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黎烨!
在那一刻,安姿雪猛地抓住电梯的门板,想要往外逃。
在她进去的最后一刹那,她还想见他最后一眼。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黎烨!我要见黎烨!”
“你老实点!再不老实我们可不客气了!”保安在后面厉声呵斥。
她却没听见般,继续往前逃。
可是电梯已经慢慢关上门了,她的身体又被保安生拉硬拽了回去,只剩下一只手还再垂死挣扎。
“啊!”
门关上了,卡住了她的手。
电梯的门自动弹开,保安骂骂咧咧了几句,“你这样闹没用,要闹等待会见了长官们你再寻死觅活!”
她最宝贝的手,曾经黎烨也是那般宝贝,可如今,她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豁出去了。
手痛到扎心。
电梯门重新开,又重新慢慢关上,在关上的最后一瞬间,黎烨露出了半张脸。
安姿雪已经泪痕满布了,那一眼,便是万年。
她张嘴,可却发现,千言万语,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
到了最后,只剩下唇瓣颤抖,眼睁睁地看着门关上,同时和他彻底隔绝。
阿烨,我爱你,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遇见你。
……
天很蓝,九月的b市秋高气爽,甚是凉爽。
香山的红叶红了,此时正是看枫叶的好时机。
但是今年的b市,城市上空却异常的火热,各种财经新闻以及娱乐新闻的头条被杨氏和安姿雪轮番占满。
埃尔森的海外犯罪团伙被联合国多国协力扫除,杨氏因为参与非法跨境军火交易,也面临着法律的审判。
十月
安姿雪入狱足足一月,期间,莫绍白来看过她很多次。
安父安母得到消息,也从美国赶回来,哭哭啼啼求莫绍白将他们的女儿保释出来。
可莫绍白知道,这一次,就算他有回天之力,都无能为力了。
案子正在公审,法院的最终裁决肯定会重判,她逃不掉。
上午放完风,安姿雪照例白单独叫了出来。
一堵厚厚的玻璃,她和莫绍白同时拿起了对讲机。
“表哥。”她开口嗓音沙哑,很是憔悴。
莫绍白看着眼前的人儿,一个月的时间,她脸上的皮肤已经像树皮那般粗糙了,眼袋耷拉着像是快要掉下来。
原本她就瘦,这会儿更瘦了。
整个人一眼看去,根本不像20几岁的人。
看着这样的她,他终究是心疼。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他淡淡道。
安姿雪慢慢低下了头,不吱声。
“我帮不了你,以后,只能靠你自己在这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些出狱,懂么?”
“嗯。”这一次,她终于抑制不住,抽泣了起来。
监狱生活的艰苦,以及失去所有自由,才让她彻底体味到,以前所做的一切,如果有机会让她重来,她一定碰都不碰。
“表哥,我会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你救救我好么?帮我向法官求情,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这里了,我要疯了……呜呜……”
她哭得很伤心。
可莫绍白表情很决绝,“这次真的无能为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安姿雪垂下了手臂,忽然凄凉地笑了。
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认命。表哥,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想见一个人……”
“黎烨么?你倒现在还执迷不悔?”
“不是。”安姿雪摇头,“我想见的人不是他。”
“那是?”
“林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