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不喜欢下棋的,不过是因着苏澈喜欢我便常跑到棋社里去,久而久之与里面的老板也就熟稔起来。
那里面确实有株老槐树,树下的酒在苏澈大婚那天被我刨出来喝了。树下的泥土已经又覆盖上了,瞧着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老板见我来了对我行了一礼:“顾三小姐可是还去那间屋子?”
我摇摇头:“今日怎么没人来?”
老板笑了笑:“约莫是秋雨的缘故,地方又比较偏远,少些人也是在理的。”
我点点头:“也是。今日就不去那间屋子了,就在这大厅罢。给我拿棋盒来。”
“是。”老板退了下去。
苏澈喜欢双手对弈,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博弈。我是学不来这个,就叫晓年陪着我一起下一下打发时间。
晓年棋艺还不如我,下了一会儿就觉得好没意思。我将老板喊过来让他带我去楼上的雅座,却不要去以前常去的那间。棋社人少,倒也是很快就安排妥当。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躺在屋子里的那张床上,就有些想睡觉。晓年给我倒了杯热茶,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我嘴里。
“晓年,你与我几乎一同长大。纵是别人骗怎样我我也是信你的。”我握着晓年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
“小姐……”晓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掂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扬了扬下巴:“恩?”
终归她还是叹了口气:“自从隐山回来后您就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后面的话我没怎么听清,头脑里有些混沌。这酒后劲还是挺大的,到底是喝多了桃花酿,今日喝的怕是有些多了。
“到底我在隐山发生了什么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晓年坐在桌边打着盹,头一点两点,仿佛点豆子似的。我瞧着有些好玩,便坐在床上这样望着她。晓年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目光,摇了摇头,又转过头来望向我,似乎是愣了一下子,随后站起来往我这里走来。
我笑着问她:“昨夜与梦华交谈的久了?今日怎么这样困倦?”
晓年笑着到我床前:“小姐也是乏了,昨日里还说没有香囊睡不着呢。”
“当我不知道呢?明明你讲香囊带出来了。”我下床穿好鞋袜,整理整理衣衫。七里香的味道确实是独特些,也不难分辨。
“小姐就是小姐,什么都知道。”晓年一边帮我收拾一边笑道。
“现在几时了?
“约莫酉时了。”
“苏澈没来么?”
“三爷来了一会儿,听到您在睡觉就去了别的屋子,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
我垂了垂眼眸:“应是还在的,我们去瞧瞧。”
“是。”
果真苏澈在他常呆的屋子里正左右手对弈,齐烙见我们来了安静的开了门然后又退了出去。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等着苏澈开口,又有些无聊就随便在书架上找了本棋谱研究着。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不到,苏澈似乎是下完了,抬起头来对我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