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魔一般的两个人。

如果舒书的讲述全是真实的，那么那两个人，一个杀妻，一个弑母，所作所为连猪狗都不如。

阿芳的第一个念头是报警，可是想想自己本就是见不了光的私家侦探，所说的话没有依据，没有可信度，顶多算是一个旁听。

再说舒书，且不提她敏感的身份，她在短暂的聊天过程中也感受到了一点她扭曲的心灵，说不定还真是有精神病。

神经病的证词？只能一个呵呵。

法制社会，一切都是讲究证据的。

“我们是不是可以报警说他们杀人了？”

“不行，我们两个都没有证据，而且你平时在周围人看来就是精神病，连你父母都认同了，很难让别人相信你说的话，到时候警察不受理，你再被抓回去，你愿意？”

听到极有可能会再次回到狼窝，舒书也吓得暂时打消了报警的想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吵杂的声响，好像有几个人在热火聊天的说着话。

比了个让舒书保持安静的手势，她趴在门口听外头的动静。

“怎么这么吵啊！”

“嘿，发生这么大事，你还不知道啊，楼上那家人，那个神经病媳妇跑出来了，王老头到处问有没有人看到过。不过，谁会没事天天给他家看人啊，所以这会儿还没找到。”

阿芳感觉到一旁舒书的害怕，她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别说风凉话，还是希望他们赶紧找到人吧，我可听说那女人是个疯子，会拿刀砍人的。”

“是是，我还听说，那王家的江萍，好像就是被她砍死的，死的老惨了。”

几个老太太闲着没事聚在一起聊天，也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尽把话题往猎奇的方向带，似乎一定要营造出一个恶媳妇花式虐待老人的故事来。

“你现在看到了。”

阿芳摊摊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舒书就是大家思想里根深蒂固的疯婆娘，即便没病，也有病。

“你先在这里住两天吧，那两个王八蛋不会放过你的。这里有吃有喝，等我想想办法。”

舒书呆呆地点点头，阿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不过这个情况，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一下自己的客户。

曲白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她早就猜到这个真相，只是没想到这过程竟然这么残忍，在觉得揭露了王德全面具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人世的悲凉。

王德全尚有理由可以开脱，那王斌呢？为人子，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千刀万剐不为过。

“能找到证明那两父子杀人的证据吗？”

阿芳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为难：“本来是可以的，不过这两个龟孙下手太快太密了，我接到你电话就立马开始行动，可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江萍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不然给她做个尸检也能定罪。”

曲白莲咬了咬嘴唇，问起舒书的情况。

“不太好，外面都在传她是个神经病，而且我看，她现在的状态也确实不太对，被囚禁的时候没少吃药。”

“那，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比如他家的保姆，你把舒书接走，王德全多疑，肯定会怀疑那个保姆，这是个好机会，”曲白莲想起之前赵青和王德全的事来，心里有了主意，她告诉阿芳：“你先接触那个保姆，如果要花钱你跟我说。”

她给了阿芳足够的底气和支持，阿芳笑眯眯的，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不是疑心病重吗？那就让你们窝里斗。

我们没有证据，不代表别人也么有。

对这事心里有了数的曲白莲耐着性子又在h市待了近五天时间。

这天，就连沈新南都忍不住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你怎么突然着急起来了？”

曲白莲很是好奇，这沈新南平时散漫惯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会儿竟想起催她了。

“马上发工资了！”

“额，信你个鬼，你在乎那点钱！旷工大半个月，扣你工资！”

沈新南瞟了她一眼，淡然的回道：“那我就去告你！”

嗬，小子脾气见长啊，曲白莲双手叉腰，她觉得是时候该教育一下让沈新南知道知道这职场的规则。

“开会开会，都过来！”

她对着武师傅和沈新南招手，咳咳两声，大声说道：“公司开会了啊，大家严肃一点！接下去我简单说两句，在公司，员工代表的是体面，所以……”

酝酿好的情绪还没开始，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她微微撇了撇嘴，武师傅和沈新南还算给面子没有趁机笑她。

本来她不想接的，可是来电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段恒杰，她哪还顾得上开会，急忙接起电话。

段恒杰约她见面。

她预感到这次见面会有好消息。

武师傅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她下车看，竟然才发现她来的这地方是一家游乐场。

“老板，你好好玩，这种地方我就不去了，老了老了！”

武师傅那副一切我都懂的的表情，真的是欠收拾的不行。

这会儿时间是上午九点半，整个游乐场人不是特别多，加上刚好是周一，目之所及，没有那种被人群支配的恐惧感。

她顺着大道，往里走了几步，在门口被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拦下了。

她本以为这人是叫她买票的，但并不是，他反而是十分彬彬有礼，说有位先生等她很久了。

还递了一个大气球给她

她有些想笑，这种哄小孩子玩的东西，给她有什么用。

拿着气球，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位，她慢慢踩上台阶，在写着极速摩托名字的项目口，她看到了坐在摩托模型设施上的段恒杰。

“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段恒杰摊开手，一双眼睛透漏着无辜，“我只是觉得有个穷丫头肯定没有来玩过这些游戏，所以大发慈悲约她来体验一下。”

“是吗？”

她看着段恒杰在摩托车上不停摆动的样子，对他的言论深表怀疑，直接开口戳穿道：“我看是有人自己想玩罢了。”

段恒杰头一偏，不耐烦的回答：

“那你要不要来。”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