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时,进城的马车返回了桃花村,车上的乘客纷纷下车,各自回家了。
张二勇和他爹张兴旺,大哥张大勇也下了车,往自己家去了。
这些天来,他们父子三人天天出去卖五香花生米,有时去县城,有时去附近的镇上,每天差不多都能卖掉三四百斤,收入十分可观,虽然天天早出晚归的十分辛苦,但有这不菲的收入撑着,便是辛苦他们也甘之如饴!
听到敲门声,厨房里忙活着做五香花生米的崔张氏喊小闺女,“金凤,你爹他们回来了,快去开门!”
“这么多人在家,干啥天天都叫我开门啊,让我歇一会儿就不行?”张金凤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听话的去开门了。
“爹,你们回来了,呀,今儿的花生没卖完吗?”
一看到二哥肩膀上扛着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袋子,张金凤还以为是花生没卖了呢,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张二勇沉声说,“卖完了,这些是我买的。”
“你买啥了?给我看看呗?”
张金凤的眼睛亮了,一边儿说一边儿伸手去接张二勇肩膀上的口袋。
张二勇一侧身子躲开了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跟在老爹大哥的身后进屋去了。
“呀?老头子,你可回来了!你看看这是啥?”
崔张氏把张兴旺迎进屋,从被垛底下掏出一锭大银子,在张兴旺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那锭大银子细丝足纹,水头极好,底下还印着茂昌钱庄的印鉴。
“这是哪来的?”
“你猜?”崔张氏仰着那张又黑又瘦的老脸,眼中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
“是老沈家退婚来来?”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家里为啥能凭空多出十两银子。
崔张氏又得意的笑了几声,嗔道:“这个老死头子,猜的还怪准的呢,可不就是他们送过来的咋的,我去作他们家你还埋怨我呢,你看看,被我这么一作,今儿个就把聘礼给咱们退回来了吧,你看看这银子,多招人稀罕啊!”
老张头接过银子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后就撂在炕桌上了,倒是没像他老婆子乍接到银子时,那副稀罕八叉的样儿,他皱了皱眉头,说:“老沈家一向不宽裕,他们家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银子?”
崔张氏撇撇嘴,阴阳怪气的说,“他家哪来的钱啊?还不是那个小贱货的奸夫给送来的,那个男的还把那小贱货的庚贴给拿走了呢,哼,亏得沈德宝两口子说他们家闺女清白,她要是清白的话,婊子都能去立贞洁牌坊了,呸!”
“你胡咧咧啥呢?”闺女还在一边儿呢,她这个当娘的咋就不知道注意注意呢?
张兴旺瞪了崔张氏一眼,脱了外衣和帽子,跟大儿子一起进厨房吃饭去了。
其不知,张金凤这会儿根本没听见她爹娘说啥,此时她正全神贯注的翻着张二勇拿回来的口袋呢。
艾玛呀,好多的好吃的啊,又是大米又是白面的,还有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一大块儿五花儿肉,油汪汪的烧鹅,可馋死个人了!
“金凤,你干啥呢?”
张二勇从厨房喝水出来,一眼就看见张金凤正撅个腚在那翻他的袋子呢!
张金凤从袋子口抬起头来,眼神灼灼的看着张二勇,“二哥,这咋买这么老些好吃的呢?爹知道吗?”
家里成天吃糙米窝窝头,高粱米野菜粥,菜就是咸菜嘎达火水煮白菜,吃得她肚子里清汤寡水的,都快淡出个鸟来了,乍见到这些好吃的,她幸福的声都有点二颤了。
“买啥了买啥了?是不是又糟践钱了?”崔张氏一听说张二勇花钱买东西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拉开袋子往里一看,顿时数落开了。
“二勇啊,你咋这么不会过日子呢?家里一屁眼子饥荒,有钱攒着还饥荒多好?瞎花啥呀?这大鱼大肉的,是咱们这草肚子的人吃得起的吗?……”
张二勇面无表情的说:“我没说咱们自己吃,这是给别人买的。”
“啥?给别人买的?谁花的钱?”
崔张氏大声问着,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唯恐从儿子的嘴里听到不愿意听的。
然而——
“我花的钱。”张二勇说。
“啊?你花的钱?你花钱给别人买这些东西了?”崔张氏捂着胸口,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张二勇淡淡的扫了他老娘一眼,知道他老娘这副德性是装出来的,所以也就没有顾及她的‘脆弱’。
“对,这是我给教我做花香花生米的人买的。”
“哎呦我的娘哎——”崔张氏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加上语重心长的模样,“老二呀,你咋想的啊?脑袋让驴踢了吧?买这老些好东西给别人,这得多少钱呐?有这钱咱们攒起来还饥荒不好吗?咱们家还有那老些饥荒呢,再说,就算没饥荒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造祸啊,这些好玩意儿你娘还没吃过呢……”
“对,我也没吃过呢。”张金凤适时插嘴。
张二勇抿了抿嘴,声音凉凉的说:“你们要是想吃,我明儿再买一份儿回来,只是这份儿是给别人买的,我今晚就给人家送过去。”
“不行,不行你再乱花钱了。”
崔张氏一听又要花钱,顿时来精神了,也不脆弱了,她一鼓劲儿,把袋子拎到了她的炕上,“这些东西也别送了,我做主,就留着家里边儿过年吃。”
“娘——”
张二勇叫了一声,脸都黑了。
崔张氏才不管他脸黑脸白呢,脱鞋上炕,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再往她的炕柜里藏。
“哼,他(她)不就教你做做五香花生米,那么简单点儿活,就舔脸要你这么多东西,他(她)那脸咋那么大呢?还是拿谁不识数咋地?还是拿谁当冤大头呢?”
“……”
张二勇的嘴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炕上的那个人要不是他老娘,他这会儿肯定骂人了。
人家沈姑娘教他的手艺,让家里每天差不多都能赚到一两银子呢,这些天下来,家里少说也挣了七八两了,他买这点东西统共也没花上一两银子,他娘咋就能说出那么没心肝的话呢?
不过,他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没啥奇怪的,从小他就知道,他娘是属豆杵子的,可一头杵的,别人给她多少那都是应该的,可要是让她拿出一点儿来给别人,哪怕是头发丝儿那么多,都比割她肉还难。
就是因为看不惯他娘这个性子,从小到大,他没少跟他娘锵锵顶嘴,所以在家里的兄弟姐妹中,他娘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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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萌妻:叶少心尖宠》沈一笙的本命年运气不好:
睡错人,睡了未婚夫的大哥。
惹错人,春风一夜就跑不掉。
嫁错人,毕竟把柄在他手上。
婚后约法三章,却频频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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