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洛裳辞与秦淮渊私会之后,秦承决便再未舒展眉头。
原以为她这些日子与自己走的这般近,许是将之前的一些事情忘了,但现在看来,她与秦淮渊却还是像以前那般。
哼,时不时地喊自己夫君,可却还是和那太子殿下情深意浓,这次却不知道秦淮渊又与她说了什么,想必是看自己胜仗而归,因此生了害人之心吧。
“洛裳辞也真是个愚蠢的,秦淮渊明摆着将她当成棋子,她却还上赶着前去会面。”真不知道她在那个人面前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是不是也入跟自己在一起那般,古灵精怪,胡说八道?
不知不觉,秦承决开始胡思乱想些关于洛裳辞跟秦淮渊二人的事情,越是这么想,心中更加烦乱如麻,只想着下次若见了洛裳辞,定要好好观察一下,最好能窥知她心中所想,看看秦淮渊究竟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
至于陈远……
“明日让陈远入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次日上午,洛裳辞早早来到陈远家中,打算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却得知陈远也一早就被秦承决召入宫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不在也好,省的他面对自己总是一脸怀疑,让人看着难受。
今日的洛裳辞并未作何打扮,反正之前在赈灾营的时候,陈远等人都将自己的素颜看了个遍,如今也没有什么负担。
依旧是白衣翩翩,宁儿和平儿见了她,比昨日更加欢喜,直说好像见到了仙女。
“这俩小家伙嘴十分甜,说出来的话总叫我十分受用,倘若是我们家的孩子就好了。”洛裳辞对元香笑道。
“小少爷小时候也是一样的可爱呢!”
“切,可爱有啥用,我又没见……不是,我的意思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暗骂自己失言,洛裳辞掩着嘴偷笑,再看元香,却又是一脸茫然,没看出任何不对。
幸好自己身边的丫鬟是元香这样呆萌的,倘若穿越到什么大家族,丫鬟都冰雪聪明,那可能就瞒不过她了,到时候死在贴身丫鬟手里,那自己可就是史上最凄惨的穿越者。
“小辞姐姐,你笑什么呀?”
陈小宁比起哥哥来更多话一些,看洛裳辞这般喜悦,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笑什么呀,来,你们给我讲一讲,陈远平常都干过什么糗事啊?”
“诶……”
整整一个上午,洛裳辞和元香主仆二人都和两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打成一片,一会儿说些笑话,一会儿做做游戏,时间过得很快,陈远不到正午时分便回来了。
他先是进门,与两个孩子打了招呼,后又坐在榻上,嘴上虽然在和陈小宁说话,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指导丫鬟煎药的洛裳辞——三殿下说,她这些日子跟秦淮渊有了联系,而后又和自己走的这般近乎,疑心这之中又有什么阴谋。
可是……
看看对洛裳辞无比喜爱的两个孩子,再想到她昨日尽心尽力地修改药方,教府上的人照顾病患,这显然是真的下了辛苦,难道她演技这般高超,能装成这样?
而秦淮渊和她又说过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是否答应了秦淮渊的要求,会不会着手陷害秦承决。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陈远面前——
按兵不动,但暗中警惕着,等洛裳辞出手后再将她擒获;亦或是现在就寻个由头让她走人,也算是永绝后患。
前者显然是风险不小,但后者又有冤枉人的可能,他一时间也很无奈。
而秦承决的想法自是偏向按兵不动,这样才能洞察洛裳辞的真心,知道她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秦承决叫你去说什么了,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洛裳辞坐在矮凳上,提笔勾去两味药材,又自言自语道,“这两味药看来是不大需要了,药在两个孩子身上见效快,若想治好那位嬷嬷,还得再加上一点。”
“对了,你叫人去弄一点艾草,在门前窗户上插一些,水里撒一些,蚊子的幼崽是在水中生存的,这样一来,也算是斩草除根。”丝毫没有注意陈远脸色的不对,因为他自从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每一次见面都是这样的眼神,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
“哦,我知道了。”
根本没仔细听洛裳辞说话,陈远敷衍地点点头,本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还在分析她说这些话究竟是否真心。
看出了他心不在焉,洛裳辞吐吐舌头,索性不再理这个无趣的人,转头找其他小丫鬟说话去了。
洛裳辞这个人,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只知道她名声不怎样好,曾经出手伤害秦承决,心中觉得这定然是个阴鸷郁郁的人,可没想到见面后却发现她这般活泼,对任何人都没有大小姐架子,待她身边的丫鬟跟妹妹一样好。
这样的人,会是那等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女人么?
显然不会……
算了,还是暂时不要揭穿她,且按兵不动,待她出手的时候,自己再加以反击也并不算晚。
毕竟,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自己虽然出身行伍,但洞察能力和应变能力都十分强,总不至于在高度警惕的情况下吃亏。
倘若这洛裳辞进过了这次“考验”,那是不是就证明,她跟三殿下和自己成为了一条战线上的人呢?
陈远就如此想着,一直坐在榻上,只等洛裳辞告别的时候,才站起身来送客。
“元香啊,你觉不觉得陈远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回府的路上,洛裳辞蹙眉说出她的疑惑,“我知道他对我态度一向不怎么样,但今天似乎尤其敷衍,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但我不理他的时候,他又一直盯着我,我怀疑这次秦承决找他过去,说的事情与我有关!”
她说着,狠狠地点点头,“绝对是这样。”
“不会吧……”元香呆呆地眨眨眼,摇头道,“他有什么理由怀疑小姐呢,小姐这般尽心尽力地给他家的两个孩子看病,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还有,三皇子又怎么会知道你这两天在陈将军府上治病?”
“秦承决会知道我的动向,这并不值得稀奇,想必他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多。”洛裳辞垂眸。
看来,你这次又不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