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你真的赌博,元香,元香又怎么敢……”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元香听着,只觉得十分别扭,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只见洛裳辞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哎呀,反正我又不赌博,你有什么好怕的?”
“走吧,我们就是赌坊看看,什么都不做。”
两个人穿扮好了,对镜一照,的确是颇为俊俏的两个小子。
她嘿嘿一笑,看着元香道,“我帅吧,我是攻,你是受,懂了不?”
……不懂,元香莫名其妙地看着洛裳辞,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却又点点头,似乎不想让她尴尬。
“哈哈哈哈,真可爱!”说完这话,洛裳辞拉着元香,三两步就来到丞相府门前,正准备推门出去,却看身后一位官家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见了她们二人,眯起眼睛看了好一阵,才知道竟是洛裳辞二人。
“二小姐,元香!”
洛裳辞没想到自己的变装术已经到了这样精湛的地步,她高兴道,“怎么样啊,俨然是一个男子的模样!”
却见那官家十分为难,似乎根本没有兴趣与她开这些玩笑,“二小姐,你先别出去了,门外全是太子殿下的人,老爷正往过敢来,若是你再出去,岂不是无事也要成了有事?”
“秦淮渊的人来我们府上干嘛?”
“唉,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小姐且先回去吧,等一会儿老爷来了,还得给太子殿下开门的。”
原来秦淮渊本人就在外面……
皱起眉头,洛裳辞上前两步,想推门看看,却又忍了下来,后退两步,只等着洛年忠身边的小厮前来通报,说是老爷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请太子殿下过去。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自是阖府上下都要出来迎接,洛裳辞估摸着已经有人去自己院子里通报了,她看看身上的男儿打扮,无奈地耸耸肩,就带着元香一起站在官家后面,打算一会儿跟着秦淮渊的队伍一起进去。
待得大门一开,洛裳辞不禁倒吸口气——这秦淮渊,当真是来势汹汹,身后带着这些京禁卫,四舍五入就是一千精兵啊!
她瘪瘪嘴,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行了礼,就跟在后面。
秦淮渊看到她的一身男儿打扮,先是觉得惊讶,随即心中不屑。
不伦不类!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错的,秦淮渊比起别人来,这一点就要更甚,他带着京禁卫往前走,那些禁卫也狗仗人势,见了洛裳辞根本就不行礼,甚至不看她一眼。
这一定不是楚秀的队伍,心中腹诽,洛裳辞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秦淮渊虽然有些时候蠢了些,但却是个谨慎之人,若是没出什么事,他是绝对不会来丞相府找茬的,因为怕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然而今日却是不然,显然就是胸有成竹,似乎是真的捉住了什么把柄一般。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正疑惑着,她忽然看到洛钦轩也跟在秦淮渊的队伍之后,一脸丧气,灰溜溜的。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有关系,这丞相府是我们共同的家,今日太子殿下气势汹汹地来了,你还跟在这后面,我自然要问问你了。”洛裳辞觉得自己这提问是无可厚非的,洛钦轩却一副反感,显然是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洛钦轩一脸怒气,“哼,你一个女子,传承这样乱七八糟,又有什么资格好质问我的,还是先做好你自己再说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洛钦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更印证了洛裳辞之前的怀疑。
自己这个大哥,一定是参与赌博活动去了!
她索性不再理会这个毫无道理的兄长,挺了挺后背,走的更快了些。
心中总有一股不安——如果洛钦轩真的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现在秦淮渊又拎着他气势汹汹地跑到丞相府来,难不成是他欠债不还,还是打伤了什么人?
可究竟是欠了多少钱,打伤了什么人,才能动的了秦淮渊亲自前来兴师问罪呢……
她左思右想,却是什么都琢磨不出来,一行人来到大厅内,丞相府的所有人已经到齐,除了洛裳辞和洛年忠两个不用行大礼,其余几人都对秦淮渊行了跪拜礼。
“太子殿下,您这是……”
洛年忠疑惑的眼神,换来了秦淮渊一阵冷笑,他从怀中摸出一封泛黄的书信,直接扔了过去,“丞相大人好好瞧瞧吧,这是洛大少爷画过押的文书,上面写的尽是你在丞相之位是犯下的恶性,他都看在眼里了。”
狐疑地接过那张纸,上面画的押是洛钦轩不错,但这一条条一列列的罪行,却是自己不曾犯下的。
什么贪污钱粮,与敌国勾结之类,这怎么可能是洛年忠干下的事情呢?
“这上面写的东西,老臣一条都不承认。”洛年忠神色严肃地等着秦淮渊,又道,“若是太子殿下想要借着这个茬来冤枉老臣,未免荒唐了。”
“荒唐,哈哈哈哈,贵公子白纸黑字画了押,怎么就会是荒唐了呢,坏人都不会指着鼻子说自己很坏,洛丞相也是如此,平日里装作一副为国为民的贤者模样,现在恶行被发掘出来了,却是死不承认吗?”秦淮渊也是一脸阴狠,似乎就这样坐实了洛年忠的罪名。
摇摇头,洛年忠却不看洛钦轩一眼,只是问道,“殿下,犬子是什么时候在这张纸上画的押,之前有没有人误导过他,这我们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凭着一纸文书,便断定老臣同地叛国呢,如此一来,朝中还有哪位臣子敢为民劳心,只怕要防着黄口小儿不懂事,整的自己被诬陷了吧!”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贵公子跟本太子一起冤枉了您老人家?”秦淮渊哈哈一笑,“您可以这么说,我父皇可不会这么想,这东西我先拿走,您既然不承认,那就等着到圣上面前去分辨吧!”
他说罢,挥了挥手,训练有素的京禁卫齐齐转身,为他让开一条过道,等他走到了前面,其余人才迈开了脚步。
“……”
待得太子离去了,门厅里却是一片安静,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