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膛目结舌的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敢说话,眼前这景象闻所未闻,正是因为这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周围人也没有敢于出声的,但浓重的呼吸声显示着这幅景象有多么令人震撼。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旁的宋以云虽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有所冲击,但是她毕竟是见多识广,眼前洛裳辞拿着一根针虽然怪异,但是也不难猜测她的意图。
“我是要缝合伤口。”洛裳辞扶额,眼前这些人震撼的目光她已经看到了,虽然她一向很懒,如今也是懒得解释,但是此等动作应当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之举了吧,若是不解释一下,别人还真的会拿她当做怪物看了。
“如今这伤口难以愈合,就算是涂了药粉,但是因为伤口之深还是难以愈合,如今只能是把这伤口给缝合起来以免暴露,不然如今他的这身体,若是再感染了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洛裳辞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番。
“若是你不相信我,我自然也可以不救。”洛裳辞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试探的看向她。
“我信你!”宋以云这次竟是意外的干脆。
洛裳辞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惊讶,对于她这般这么快的就说相信有些奇怪,但是手下也已经开始消毒,扯线,然后开始缝合。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啟南忽然传出了一声微弱的哼唧声。
洛裳辞心下一松,如今还有意识是最好的,最怕的就是他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周围人也因为他的这一个哼唧显得有些激动,毕竟太子已经被宣判没救了,如今却能够发出声音,自然是让众人都松了口气的。
“我正在给你缝合伤口,你且忍忍罢。”如今人醒来虽然是好的,但是对于缝合伤口,若是他不配合的话,自然是难办的,而且这种缝合皮肉的痛苦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洛裳辞虽然有所担心,但是手中的动作却还是继续了下去,但是手下人显然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却一声不吭的忍受了起来。
这份坚韧的心性自然是普通人所做不到的,洛裳辞也不禁对这个太子刮目相看了起来。
因为只能用一只手的原因,缝合的工作进行的很是缓慢,而且伤口很长,洛裳辞大约缝了有十几针,用了半个时辰才将将缝合完成。
洛裳辞有些无力的站了起来,她可不是左撇子,能够用左手完成已经相当不错了,况且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人也是已经救回来了。
“你们把帮他把药给上了,七日之后把他身上的这些线给拆掉就可以了。”洛裳辞对着一旁的医官开口。
就在洛裳辞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转过头去,方才自己救治的太子正在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太子殿下看着,心中就有种慌乱的感觉。
“你救了我?”他的声音还带了些孱弱的嘶哑,目光清透,却是让人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洛裳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准确的说,是她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个太子会这么早的醒过来,而方才缝合又是太过专注,并没有想到如今这一层。
虽然她平日反应很快,而现在面对眼前这人,却是很奇怪的让她有种说不了慌的感觉。
“他只是我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因为之前在蛮夷之地呆过,所以学了些奇怪的医术,如今凑巧救了你。”宋以云走上前来,总还算是有些良心的替她解围了。
“我身上的毒也是他解的?”裴啟南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过洛裳辞,洛裳辞自然是知道他不止是因为自己救了他而盯着自己看,最为重要的应当是这副面容了,他定然是见到过宋以云的真容的,而如今自己经过这一番折腾,化的妆也基本上都已经顺着汗水慢慢的消失了。
“小人也只不过是以前的时候住在蛮荒之地,周遭毒物众多,太子殿下所中之毒小人恰好知道罢了。”洛裳辞努力让自己恢复了镇定,随后便是弯身一礼,让自己的姿态变得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裴啟南的眸光忽然从他身上收了回去,淡淡的吩咐:“你们都下去吧,宋校尉留下来给本太子上药。”
如今不和这个神秘的太子身处一地自然是洛裳辞巴不得的事情,但是就算是离开定然也是会受人监视的,她可不认为宋以云如今会轻易的放了她。
待到众人都离开了,裴啟南才看向宋以云:“本太子昏迷了多久?”
“三个时辰。”宋以云淡淡的开口:“我已经让人去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本太子一直深居行宫,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希望本太子消失的人自然不再少数,如今这再正常不过了。”裴啟南的声音淡淡,因为喝了水的缘故,要比之前好一些。
“你有暗卫,为何还会受伤?”宋以云从方才除了说话,嘴唇就一直抿着,就算是面具之下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在生气。
“若是暗卫出手的话,那些人定然就会另外有所筹谋,况且我想要留活口,所以才没有把暗卫招出来。”裴啟南解释道。
宋以云冷着脸,也没有再说什么,便是端起了桌子上的伤药走到了他的面前,重新把他的衣衫拉起,虽然方才已经看到了那伤口,但是如今距离这么近的看到,还是让她眼神一凝。
方才这伤口明明就都已经深可见骨,,皮肉都已经翻了过来,如今这样缝合之后的伤口虽然依旧可怖,但是也比当时的要好的太多。
“那女子是谁?”裴啟南忽然开口。
宋以云上药的手一顿,声音却坦然道:“你看出来了?”
“若是连男人和女人的身量本太子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太废物了一些?”裴啟南不屑的开口,声音又是一顿:“她为何会与你长相如此相似?”
只是停顿了片刻,宋以云的手又忽然动作了起来,声音平静道:“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远亲而已。”
两人不禁同时想起了上次的不愉快,一时间便也没有了话,房间内顿时静谧无声。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宋以云便已经上好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