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靖远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但是秣陵公主显然不会让他如愿,就在他差一点就跳到一旁的假山后面的时候,秣陵公主微笑着开口道:“黎侍卫这是要去做什么?”
“皇上打算把奏章挪到紫宸殿去看,微臣这只是在帮忙而已。”黎靖远虽然很是心虚,但是主子交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是想待在主子身边的。
于是黎侍卫扬起他自认为最为真情的面容看向秣陵公主:“公主这是要去找皇上?”
秣陵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手中的奏章,也是露出了笑容道:“看来皇兄十分认真,不过把这奏章放到寝殿之中也好,不然皇兄整日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更深露重的时候定然会不舒服的。”
“公主真是贴心,主子总是说您长不大,如今您的这些话若是被主子听到了,应该会很是欣慰了。”黎靖远搭了话,话锋又是一转:“属下还有事情需要去办,这边就不陪着公主了。”
秣陵看着黎靖远有些急迫离开的模样,再加上这些反常的举动,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正常的。
首先,她皇兄的事情历来都是喜欢亲力亲为的,而那紫宸殿从重新建造以来,她皇兄更是一次都没有住过。
而黎靖远说的要把奏章带到紫宸殿去批阅,若是她相信的话才是有鬼,她皇兄一向是遇到任何的事情都是一副不慎在意的模样,但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倒是让她的皇兄改变的非常大。
而这种改变的来源,却是那个洛裳辞。
秣陵本身要往御书房的脚这个时候忽然一转,转向了太皇太后住的永寿宫。
秣陵有些急迫的赶到太皇太后的宫中,太皇太后本是喜欢吃斋念佛之人,若不是秦承决的江山如今尚且不慎平稳,她也不愿待在这深宫之中。
“太皇太后。”秣陵恭敬的行了一礼,尽量收敛了自己方才急迫的模样。
但太皇太后看到秣陵似乎极为开心:“你这小丫头算是很是能够吃苦的了,如今出现在我面前倒是真的让我有些想着以往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也还只是那桌案上的一根惊堂木大叫,如今却已为人妇,这时间还真是恍然啊。”太皇太后喟叹道。
“难为太皇太后还记得这些。”秣陵有些动容,随后又恢复神态,这皇宫之中,并不是一个适合温情的地方,尽管如今她的皇兄成为了皇上,而她如今虽然也被保留了长公主的名号,但是终究已经是土方国的皇后了。
“你今日来看哀家是有什么事情吧?”太皇太后长叹一声,旁边便是有人搀扶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无论我现今是在什么地方,早就我的地方都在这里,我无法看着这里出现一丁点的问题。”秣陵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太皇太后紧紧盯了她半刻后,方才开口:“你是指皇后吧?”
“就算是皇祖母您也一语便是说出她有问题,那么她必然是有一定的可疑之处了。”似乎是一直纠结的东西终于被证实了一般,秣陵轻叹了口气。
“那姑娘哀家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不简单,本身哀家是极力反对她和决儿在一起的,但是决儿到我面前,说他这一辈子就只认她一个女人,哀家从未见过他那么认真的样子。”太皇太后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情,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那皇祖母您就答应了么?难道不用调查一番?”秣陵十分的疑惑,宫中的女人是最为多疑的,而皇祖母自然也是踏着众多女子的尸骨之中走早现如今这般的高度,定然是会把自己想要知道的弄明白的。
“我自然是想要调查的,但是这之后也是没有查出来什么。”太皇太后叹息道:“诚然我并不是十分喜爱于她,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帮你了皇兄良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皇兄好自然是不错,但是就是怕她还有别的目的,到时候若是出现了什么事情,恐怕就会猝不及防了。”秣陵一脸认真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原本持佛珠的手此时也是微微一顿,叹息道:“哀家老了,有些事情就算是皇上肯听上一言,但是他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了,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乾坤,如今在他心中的定论定然是我们所无法动摇的。”
“皇兄如今的许多的做法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往的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独来独往的,而面对现如今的皇后在的时候,便是似乎连带着我都更加的关怀了。”秣陵面容中似乎带着一些困惑。
“那你如今是在暗自愁闷一些什么?”太皇太后索性放下了手中的佛珠,直接面对着看着她。
“我心中还是很喜欢皇后的,但是隐隐间觉得她和我们这些人都有些不大一样,她的一些想法也十分的新奇,但是却又是让人觉得违背了那些我们认为是对的东西。”秣陵困惑道。
“你这孩子,每个人自然都是同的,又如何能够根据这些来评说?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如今这种局面有些荒唐,但是若是仔细想象,我们作为女人,这一辈子就只是在权利的斗争或者在别人的附庸之下而活着,这些未尝不是一众悲哀,如今后宫空置,少了那些争斗,也许真的会有所不同。”
太皇太后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片刻之后竟是长久的一声叹息道:“哀家本就是早都应当埋入棺木之中的人,如今强且留在这凡世之中,最后贪恋的还是那一些亲情,而帝王之家却是讲究无情,但是,情之一字有利有弊,到底会是如何,定然会在流逝的时间之中所体现出来。”
秣陵“但是我觉得如今皇兄对于这个皇位,还没有对皇后看中,甚至,若是皇后喜欢的话,皇兄说不定还会拱手相让。”
太皇太后却忽然祥和一笑:“你可知道,原本决儿本是不想做这个皇帝的?”
秣陵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便是疑惑的开口:“我之前只是听说皇兄一直在拖延登基的日期,但是皇祖母您为什么会这样说?”
“这高墙内院,虽然看着富贵堂皇,但是决儿的心却不在此处,但是如今我秦家的天下,列国虎视眈眈,若是他不挑起这个大梁,又有何人?但是他这前半生都是在为这江山打拼,温柔这后面,他不想为此而活,但是终究没有人会给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