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历来受到民众爱戴,如今却这般夸赞臣下,恐怕臣下受之有愧。”应书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
侍从从外面把泡好的茶放到了裴啟南的旁边,裴啟南倒是也不着急品尝,只是淡淡的轻启茶盖,似笑非笑的看着应书道:“丞相从政以来,也是为父皇分担了许多的压力,又何必太过自谦呢?”
“太子殿下到来的日期似乎比之前约定的晚了两日?”应书语气还是同样的平淡。
裴啟南露出哂笑的模样,这才端起了茶杯,随即便是暗叹一声:“丞相有所不知,我这几日为了配合你去了那五岳门,谁知道那五岳门的人竟然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表面归顺我们嵩明,实则却在背地里害我,若不是本太子命大的话,此时恐怕已经遭到毒手了。”
应书终于不在表现出方才那般的平静,露出极为惊异的神色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裴啟南的杯子一放,却是噙着笑,有些不着调的开口:“千真万确,本太子说的话你都不信么?”
“五岳门和我嵩明一向交好,他们应当不会害太子殿下才是,但太子殿下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必然也是有所缘由的,此事还是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应书不紧不慢的开口。
裴啟南似乎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丞相说的极是,本太子可是刚刚才能够下地行走,如今这副模样估计任谁看了都会起疑心,但是不来的话行迹又是已经被察觉,若是不来定然是会落得个狼子野心的罪名,若是如此的话才是真正的罪过了。”
“太子殿下放心,虽然这件事情是牵扯的五岳门,但是毕竟是在皇城,这庆阳自然是要给出一个说法的,就算是要不到说法,王上也不会平白让太子遭此大罪,定然是会为太子做主的。”应书微微垂眸,手立于胸前,做了一个恭敬的拜礼,而那双眼眸却是埋藏在袖子后面,任谁也看不到其中的翻滚。
“这件事情倒是一个很好的接口,本宫伤在这庆阳,这庆阳自然是要给出一个说法的,若是这个说法不能让我们满意的话,那么我们此行的目的倒是可以换做另外一种了,丞相说是不是?”裴啟南浅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人。
应书的面容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但是浑身透露出的陈藏不露和让人看不出年龄的成熟老练的气场,却是能够在人群之中也是能够一眼看出来。
此时的他早已收起了自己的云涌,眸底深处平静无比,似乎没有一丝的波澜,声音也已经是恢复如初的平淡:“太子说的是,如此计谋确实是对我嵩明极为有利的筹备。”
“既然丞相也认同本太子的话,那么这几日等到庆阳的皇上能够有时间处理我们的额事情了,便是把这些提出来好了。”裴啟南把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放,便是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了蓉散一眼,便是又接着道:“若是丞相真心喜欢我这皇妹的话,就去像父皇请旨算了,父皇一向是看重你,若是你作此要求的话,定然是会欣然同意的。”
“公主于臣是金枝玉叶,臣自是不敢高攀。”应书清冷的开口。
而一旁的蓉散听到这句话之后,面容一时间变得煞白。
裴啟南恶作剧般的邪笑看向蓉散,似乎很是惬意一般,缓缓道:“蓉散,人家可是高攀不上你呢?如何?”
“不如何,太子哥哥若是想要看我笑话的话,如今也算是如愿了。”蓉散的嘴唇轻咬,忍耐道。
“呵呵,在我的印象之中,妹妹可是没有这能说会道的样子,看来还是和丞相呆的时间久了许多,所学的也是不少啊。”裴啟南倒是并未生气,依旧是笑容挂在嘴角。
但是这幅模样却在蓉散看来很是嘲讽,一直以来众人都是知道她喜欢应书,但是应书却从未回应过她,她本身就是成为了笑柄公主,如今她早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嘲讽。
“皇兄在意我的事情,还不如该是在意怎么才能使得我们嵩明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毕竟如今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蓉散收起了方才一时间慌乱的神色,正色道。
“好。”裴啟南赞了一声:“这般倒是才是我皇家公主的风范,不过有这种气势,但是却不敢于放弃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这也并非是明智之举,既然父皇也是让你过来,那么你必然也是有比其余的公主优势的地方。”
“皇兄这是在笑话我么?我本身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这次来本身就是协助太子皇兄你的,我还是有这种觉悟的。”蓉散深吸口气,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只不过她的紧紧钻住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
裴啟南就当不觉,便是轻啜了口茶,然后便起身来,对着他们两人道:“如今我们来的目的想必都清楚了,我也不用再多说了,既然都来了,总是要得到一些东西才能回去,我可是不希望到时候我们空手而归,不然就算是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两人皆是一拜,裴啟南轻笑了一声,转身便是离开了。
“你这太子皇兄可真是不一般。”待到裴啟南走后,应书的神情变得极为凝重。
“太子皇兄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蓉散眉头也是皱了起来,方才裴啟南的态度十分的奇怪,让她根本就猜不透他的意图。
“那么,你猜,太子会是我们的帮手,还是……阻碍我们的那个人?”应书轻转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神情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我也不知道,太子虽然是我皇兄,但是他是皇后亲自教养的,而且是有专门的帝师,虽然小时候同在皇宫之中,倒是根本就见不到太子皇兄几面,就算是见到了,太子皇兄和任何人都不得亲近。”蓉散摇了摇头,就算是多年过去了他却是更加难以看懂了。
“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太子是否是我辈中人,但尽管动机不同,但目标却是有地方是相同的,虽然我们两方谈不上是对盘,但是总归都不会做出有损嵩明的事情。”应书淡然道:“所以,太子殿下想要做什么,我们只要知道就行了,即便是有什么冲突的话,避免就可以了。”
“应书哥哥,方才太子皇兄所说的……”蓉散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应书丝毫不为所动的面容,一时间便是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而裴啟南回到住所的时候,却看到他的房间中多了一个一般不会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