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歌说完,便已经带头向前走去了,一转头却发现周大夫竟然还站在原地发愣,蜀歌有些好奇地问道:“周大夫?周大夫?您怎么了?”
周大夫这才被蜀歌从发愣中喊了回来,一看,身边的守卫竟然也都在看他,不免有些尴尬地说道:“啊……姑娘,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周大夫才是吧?我们已经到王府门口了,为何不肯随我一起进去呢?”蜀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啊,没什么,我们这就进去吧,这就进去。”周大夫说着,连忙往侧门的方向走了去。
蜀歌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也跟着他进去了。
守卫们也是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姓杜的守卫,狐疑地看着周大夫的背影,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而周大夫此时心里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自己没有判断错误,眼前这个小姑娘,果然是和明王府有关系的。看来自己刚才选择进去向掌柜的报告,并且还要了一顶轿子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等到蜀歌将周大夫带到院子里去的时候,却发现蜀杰正趴在蜀昊的床边小声地啜泣着,而蜀昊,却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蜀歌又好奇又焦急地问道:“阿杰,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哭什么?”
蜀杰见自己阿姐终于回来了,连忙扑到了她的怀中,手攥成拳头一边砸着她的胸口,一边大声地哭了起来:“呜呜呜,阿姐,你去哪里了?为何这么久了才回来?”
蜀歌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总不能说是去见了荣平王了解自己的身世吧,只得轻轻地抱着他哄着:“对不起,阿杰,阿姐路上有些迷路了,所以才回来的这么晚。”
蜀杰听了,哭的则更是大声了:“都怪你,呜呜呜,都怪你,回来的这么晚,都怪你。”
蜀歌听了更是疑惑,虽然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起来,似乎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虽是如此,蜀歌也还得先哄着他道:“阿杰乖,别哭了,告诉阿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不好?”说完,便伸出手轻轻地帮他揩去了脸上的泪水。
蜀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自己的眼泪,这才对着蜀歌抽噎着说道:“阿姐……父亲……父亲他……”话还没说完,便又开始泣不成声。
蜀歌心中暗道不好,她怕就是怕自己走了的途中,蜀昊会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事情确实朝着自己不希望发生的地方发展了……
“父亲怎么了?阿杰,你倒是说啊。”蜀歌此时眼里也已经含了泪,声音颤抖着问道。
蜀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阿姐……父亲他……哑了……”
“哑了……?”蜀歌重复道,说完,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叫……哑了……”
蜀杰没有再说话,蜀昊却还是继续看着窗外,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
正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了周大夫的声音:“姑娘,不如让我看看令尊吧。”
蜀歌这才想起了周大夫的存在,连忙抹了把眼泪,转身对着他说道:“好,周大夫,请您看看我父亲吧。”
蜀杰闻言,也连忙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周大夫便提着自己的行医箱走到了蜀昊身旁,开始了看诊。
蜀歌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周大夫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朝着蜀歌走了过来:“姑娘……”
蜀歌听见周大夫叹气的时候,心里便是一抖,此时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则抖得更是厉害:“周大夫,您有什么话,请直接说了吧……”
周大夫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姑娘,令尊确实……确实如这位小弟弟所说……是哑了……”
蜀歌虽然心里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此时真听到这话从周大夫嘴里说了出来,却还是没有站稳,一下子滑倒在地。
周大夫见状,连忙几步上去扶住了她:“姑娘,没事吧,你小心点。”
而蜀杰此时在一旁也是大声地哭了起来:“呜呜呜……”
蜀歌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这才看着周大夫有些颤抖地开口说道:“周大夫,我父亲到底为何会突然……这样,他之前也只是腿有些问题而已啊,绝对不可能和嗓子有关系的啊,周大夫,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说着说着,情绪便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了,眼泪也不停地滑落了下来。
周大夫以前也未接触过这样的病例,此时也有些犯了难:“姑娘,你别着急,待我再想想,一定可以找出来原因的。”
“对了,你在去济世堂之前,令尊当时出现的是什么症状,你可还记得?”
这话说完,蜀歌便细细地回忆了起来,蜀杰这时在一旁突然出声道:“大夫,我父亲他今天睡起来之后,曾经对我说过他的嗓子十分地疼,一会儿说是感觉有烙红了的铁在烫他的嗓子,一会儿又说像是有人在抓着他的嗓子不让他说话。”
周大夫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让我再仔细想想。”
蜀歌和蜀杰也在一旁默默地候着,等他的dáàn。
忽然,周大夫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可是………“这不应该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是什么?”蜀歌听到之后连忙催问道:“周大夫,您有什么直接说了就是。”
周大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好吧。通过刚才这位小弟弟说的,令尊上午的症状来说,我猜想,应该是有人为他下了哑毒,所以,他才会这样。”
“哑毒……”蜀歌有些不敢相信地念着:“怎么会被人下毒呢?会是什么人?周大夫,如果真的是被人下了哑毒的话,我父亲还有恢复或者治愈的可能性吗?”说完,便眼里充满期待地看着周大夫。
没想到周大夫竟然连想都没想便直接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虽然很不想这样,但我作为大夫,还是得负责任地告诉你,令尊现在这样,没有治愈的可能性,这是毒,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