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棠说完,慢慢地、一点点地靠近采衣,采衣便头也不回地说道:“离我远点!”
“好吧。”说完,伯棠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往后边退了退。忽然一阵强风袭来,伯棠因为手中抱着鱼的缘故,便摇摇晃晃,看到了脚下的万丈深渊。便一时间觉得头脑发晕,眼前一片模糊,大喊了一声“啊”便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采衣背后听到伯棠的喊声,便连忙回头一看,发现伯棠已经抱着鱼掉了下去。便快速的御剑俯冲下去,拉起伯棠的手,只见伯棠还紧紧的抱着那些鱼。
只见伯棠忽然感到手中一股寒气入身,便被冰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采衣正御剑拉着正在往下坠落的自己。回头再看看自己身下的万丈深渊,便打了个寒战。
“上来!”采衣盯着伯棠说道。
“嗯!”伯棠便拉着采衣的手,又爬到了剑上。
“拉着它”采衣将一根白色的丝带扔给趴在剑上的伯棠。
伯棠拽着那丝带的这一端,将丝带系在自己的腰中,隐隐的看到那一端在采衣手中,心想:“大概是怕我再掉下去吧。”
不一会儿,伯棠和采衣便到了翠竹小居,只见那白衣老者正躺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儿。
“下来!”采衣见伯棠还趴在剑上闭着眼睛,拽着伯棠腰中系在腰中的白绫说道。
伯棠这才敢稍微睁开眼睛,慢慢地从剑上下来。腿脚软软的,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
那白衣老者听到居外采衣二人的对话,便笑呵呵地走过来。对着瘫在地上的伯棠笑着说道:“做饭去。”
“啊?”伯棠躺在地上,长嚎一声,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跟我来。”采衣看着伯棠说道。
伯棠便从地上爬起,和采衣到了白衣老者所谓的厨房之中。搭眼一看,这厨房中除了一个砧板,一把菜刀,一口锅之外,当然,还有仅有的一剂调味品——盐就没有别的了。
伯棠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就是厨房?”
采衣冲他点了点头,说道:“是。”
“我的老天爷!这也能叫做厨房?”伯棠指着那横在桌子上的砧板,又好似没听见一样又问了一遍。
“是!”采衣又回答了一遍,眼神中似有一分不解。
“唉!”伯棠走近那灶台,低下身子,用嘴吹吹灶台上的灰,问道:“你们这锅多久时间没用过了?”
“我不吃热食!”采衣看着那被伯棠刚刚吹起来的灰,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也是,你这么冷血,肯定受不了热食。那你不会拉肚子吗?”伯棠惊讶地问道。
“不会!别废话,赶紧做!”说完,便把刚才的鱼扔到伯棠的怀中。采衣想到自己打小跟着师父,从来就没有学过做饭。若今日在这个臭小子面前承认不会做饭,那岂不是很丢脸,便连忙转移了话题。
“唉,幸亏我从小就跟着舅父去打仗,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不过,打仗我倒是没学会,在军中烧火做饭我倒是样样精通!”伯棠一边清洗着鱼一边笑着对倚在门口的采衣说。
“打仗?”采衣不解的问道。
“打仗,就是一种很残酷的东西。”伯棠轻蔑的笑笑。“打赢了强取豪夺、唯我独尊,输了就是当牛做马、生离死别。”伯棠看着采衣说道。
“那为什么要打仗?”采衣皱了皱眉问道。
“因为人总有欲望。”这时,伯棠已经将鱼清理完了,清洗完锅,舀了点水,便将一整条鱼都放在了里面。
“这柴火有点湿啊!”伯棠拿着手中的打火石说道。沉思半刻,心想:“我为什么觉得我以前说过这句话呢?”
“我看看……”采衣走过来,蹲下身子,从伯棠手中接过那打火石,一下一下地摩擦着。
试了很多下,忽然柴火被一个火星点着了,采衣便灿烂地对伯棠笑了起来。说道:“是你不行吧!”
忽然脑海中闪现过一个画面,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就如同现在般。“眼前的这个人,有些似曾相识。”采衣心想。
等采衣回过神来,伯棠正在愣愣的看着自己。刚欲起身,伯棠便看着采衣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采衣迅速站起来。
“哎,你要走了吗?”伯棠仰着头问道。
“对!”说完采衣便回过头,往厨房外走去。
“为什么?”伯棠对着采衣大喊道。
只见采衣已经走出了十米远,便转过身冲着伯棠说道:“我不喜欢火!”
“为什么不喜欢火?火很温暖啊!”伯棠便冲着采衣笑着说道。只见采衣双手叉腰笑着对伯棠说道:“是很温暖,但是火大了小心引火上身!”说完,便把视线转移到伯棠的手上。
只听伯棠大喊一声:“啊!”原来是因为伯棠只顾着和采衣说话,忘记了自己手下的火,烧到了自己的手指。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伯棠一边吹自己的手指,一边愤愤的说道。
采衣看着伯棠那紧张的样子,笑了笑,便往翠竹小居走去了。
不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小居内白衣老者和采衣正在对坐着品茶。白衣老者动了动鼻子,嗅了嗅,问道:“哪来的这么香的味儿?”便闭着眼睛闻着味儿,走出了小居外。远远地就望见了正往小居走来的伯棠。
“嘿,小子!”伯棠看着白衣老者如狼似虎的向着自己跑来,连忙把饭丢在一边,自己离那饭菜五米多远。
只见那白衣老者连忙跑过来,接着那饭菜,不高兴地对伯棠说道:“浪费!浪费!”说完,咽了咽口水,便举着饭菜,笑嘻嘻的往小居走去。
“哎!等等我!我还没吃呢!”伯棠见那白衣老者馋得那副德行,心想:“我万一走慢了,恐怕连鱼汤都喝不着了吧!”便连忙追赶着那白衣老者。
等到伯棠走进小居内,只见那白衣老者早就摆好了桌椅板凳,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坐好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门外。
“这小子走的也太慢了!”还没等白衣老者说完,伯棠就一只脚踏进了门内。
只听白衣老者大喊道:“开吃!”他手里的那碗鱼汤便一瞬间被喝没了。
“等等我!”伯棠跑过去,盛了一碗汤,放在自己面前。到这时,伯棠才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呼~终于保住了!”
刚欲下嘴,便看见采衣面前也有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便问道:“采衣,你不是不吃热食吗?”
只见采衣眼神中有着丝毫不舍,便将自己的那碗推了出去,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嗯!”
白衣老者听闻伯棠说采衣不吃热食,便放下手中的碗,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采衣的脸上便多了一丝尴尬,瞪了白衣老者一眼。
白衣老者看着采衣瞪了自己一眼,好像丝毫没能理解采衣的意思,便吹了吹胡子,问道:“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伯棠好似明白了什么似得,低下头笑了笑。
“没有!”采衣冲白衣老者笑了笑,在桌子下便暗悄悄地用剑鞘狠狠地戳了白衣老者的脚。那时白衣老者正好喝了一口汤,那汤正好从白衣老者的口中喷出,喷到了伯棠的脸上和鱼汤里。
采衣便笑了笑,说到:“我吃饱了。”说完,便走出了小居。
“哎!”伯棠擦擦脸上的鱼汤,一脸无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