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笑着点了点头:“定当亲自前去,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未能找你,就当是赔罪了。”
虽然听到君凰后面所言他心中不是特别的好受,可是听闻君凰愿意去自己已然特别的开心,也并未细想。
一旁的南浔却皱了皱眉,他看着君凰的视线里明显带着不满,君凰也知道南浔心中所想,可是自己既然许诺了祁祈,便不可能更改了。
而祁祈也是一个玲珑心思的人,方才的惊喜渐渐消失,他皱着眉看着君凰,说道:“你一直以来只愿做个谋士不就是不喜接触太多人吗?你的身……你不是不太方便让太多人知道你的存在吗?若是去了,定会让一些有心之人知道,说不定他们还会暗中调查你。”
祁祈并不知道南浔已经知道了君凰的身份,他以为君凰能够得到南浔的赏识是因为两人是朋友,加之君凰才华过人,不知多少人都想要笼络她,虽然南浔不问朝政,可是想要结识一两个谋略之人未尝不可,便将话说得棱模两可。
南浔怎么可能不知祁祈那点儿心思,在心中轻笑了一声却并不说破,只是一副品酒的模样,烈酒猛烈却不醉人,女儿红缠绵悱恻却最是醉人。
君凰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其实她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如今自己对外宣称是祁宸的人,倒时说不定还得借助祁宸来掩护了。
几人喝得微醺地时候,小丫头最终看不过去了,走过来轻声地说道:“各位公子快别喝了,如今还是晌午,若是喝醉便不好了,公子们若是恋酒且晚间在自己府上喝吧。”
君凰回头看了小丫头一眼,转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酒樽之中,干干净净的竟没有一点儿酒,这边祁祈拿起酒壶摇了摇,里面更是干净得很,几人不由尴尬的笑了笑,没曾想今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了。
南浔放下酒樽,他酒性极佳,喝了酒也不见醉态,倒是祁祈,恐怕是在宫里时不敢随意饮酒,除了与朋友相邀时小品一点儿,平日里几乎不沾酒,今日却醉态横生,脸上泛红目光涣散。
看着祁祈这个样子,君凰叹了一口气,若是想要在皇上那里给祁祈营造一个好的形象,他这般模样是万万不可回宫去的,一时之间有些难办起来,想着要不就腾一间房间出来给他,让他睡一会儿醒了酒再离去。
“小丫头,你且去将东厢收拾一下,一会儿……”
“不用了,一会儿我将他带到我那里去便是了,你刚搬过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他一个男子还醉了,不怎么方便。”南浔打断君凰地话,淡淡的说道。
君凰愣了愣,转而轻咳了一声吩咐小丫头去给他们准备车马,小丫头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屋里只剩下两个清醒的人外加一个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祁祈。
“凰儿……有我在,你……别怕……”祁祈梦呓,趴在桌子上软趴趴的,而他所说的话屋里的两人却听得真切。
君凰听见了只是皱了皱眉,而南浔却眸色一暗,似乎是有些不高兴,倒是君凰这个当事人并未觉得心中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在她心中,祁祈是朋友,而且是一直帮助自己的人。
她后知后觉地现南浔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南浔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的景致,似无意般说道:“你身上还有毒,酒本来就是禁忌,今日高兴小饮了一些,一会儿记得喝一碗药,切莫再放任不管随意让它扩散了。”
君凰闻言轻笑了一声,理着阔袖,说道:“已然如此,何必过多的在意,更何况我心中也甚是清明,并非无分寸的。”
本来打算劝慰,怎知君凰这般,南浔也不好多说,恰巧为会儿小丫头走了进来,说是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正打算着人搀扶祁祈,祁祈就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目光好不容易才回神,他揉了揉疼的眉心,“不好意思,方才睡着了。”
“无碍,你恐怕要先去南浔那里醒醒酒再回宫里了。”君凰说道。
睡了一会儿的祁祈酒醒大半,闻言皱了皱眉,随后摆了摆手强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用了,我在宫中本就不方便,如今父皇也问得勤,不便回去太晚,今日本是来庆贺乔迁之喜的,如此我便回去了。”
君凰垂眸细想也是这样,住在宫里多少还是不方便的,加之这段日子祁祈经常去看皇上,皇上也时常挂念,时不时都会问一问祁祈在哪里,想来也是不能离去太久。
她点了点头,“即使如此,那边喝口茶再离去吧,权当醒酒了。”说着领着两人来到了闲庭之中,下人们泡好的茶还在冒着热气。
祁祈亦是爱茶之人,闲来无事便喜欢喝茶,听闻这是祁宸送过来的茶更是要尝它一尝,随着君凰步入闲庭,坐在石凳上兀自倒了一盏茶,品了一口回味着茶香。
君凰笑着摇了摇头,亦同南浔双双落坐,她为南浔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面前,随后自己也斟了一杯,端起浅尝了一点儿。
祁宸虽不是爱茶之人,但是为了彰显君凰为自己的心腹之人,愣是着人去寻来了许多好茶,每每赠给君凰,君凰也是大方,必定好好品尝,一点儿也不跟祁宸客气。
这会儿闲庭里有些微风,君凰先前头还有些疼,这会儿喝了口茶,吹了吹风,倒是好了许多。
祁祈也清醒了过来,一盏茶尽后,放下茶盅,拱了拱手告辞:“想来先生还有事要忙,我便不多叨扰,先行告退。”
君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送送你。”
三人一起朝外面走去,在门口又是好一阵的说辞,君凰让祁祈不要操之过急,一切应当循循渐进才是,如今皇上已经看到了他的好,又何必急功近利而毁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祁祈点头称是,看了一眼并不打算离去的南浔,行了礼之后施施然远去,就在这时,遥遥看到一顶轿子往这边过来。
“好像是皇宫里的人。”南浔说道。
君凰侧头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轿子,只见得往自己这边过来了,她挑了挑眉,想着皇宫之中自己还识得谁。
她终究是未曾想出个所以然来,这边轿子也停在了自家门口,一旁穿着碧色衣裙的婢女撩开轿帘,里面走出来一个妙龄女子,而君凰无从欣赏,只是眼角跳了跳。
婉儿抬头看着君凰,唇角挂着微笑,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原本可以拿给下人拿着的,可是她不愿其他人玷污,执意要自己拿着。
“婉儿见过公子,见过皇兄。”婉儿拾阶而上,来到了君凰和南浔的面前。
君凰也不等失了风度,很快的便调整好了心态,亦拱了拱手,“草民见过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原本就是婉儿唐突,怎怪得了公子。”婉儿垂眸轻声说道,却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偷偷地看着君凰。
今日的君凰身上穿着素色衣袍,墨随意披散,半束以银色束紫金冠束起,未做过多的修饰,腰间挂着一块白色玉佩,眉目清秀如画中少年郎,一举一动皆是风骨。
她看得痴迷,竟忘了移开视线,君凰似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侧头看着她只是微微勾唇,礼貌的笑了笑。
这边的南浔见得两人之间的交流,亦勾了勾唇,想来站在门口不成体统,便开口说道:“有话进去说吧。”
婉儿听闻南浔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想到方才自己的失礼,不由红了脸颊,而君凰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吩咐看门小厮帮忙将婉儿带来的人安顿休息一下。
步入闲庭,婉儿看着雅致的宅院,目光之中皆是惊叹,“我甚少出宫,一般都是去二哥的府上,没曾想皇城之中竟还有这般雅致的住所,想来也只有这里配得上公子的风华了。”
“公主哪里的话,不过公主怎知在下乔迁呢?”君凰看似无意的问道,实则眸子里波涛汹涌,心里更是想着莫不是祁宸告诉婉儿的?告诉她又是为了什么?
婉儿转过身来看着君凰,“今日一早婉儿去到二哥府上,并未见得二哥,倒是见到了有孕在身的嫂子,我与嫂子闲谈的时候提及公子,嫂子便告诉婉儿公子已经搬出了太子府,并告知了具体位置。”说着她更是低垂着眉眼。
君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领着婉儿随处逛逛,南浔作陪,坐到了南厢外头的湖边时,婉儿才惊觉自己手中还抱着锦盒,彳亍再三之后递到了君凰面前。
她低头看着雕刻暗纹的锦盒,笑意大方的接了过去,打开一看只见得里面放了一个香囊,香囊之上绣着两只蝴蝶,淡淡的紫檀香萦绕鼻翼。
“没曾想公主竟是这般的心灵手巧。”君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公子喜欢就好。”婉儿轻声且娇羞的说道。
不过下一刻,君凰开口说出的话却有些伤人了,“不过此物应当赠良人才是,公主给了在下简直是有些浪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