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冷冷的回过头去,就近抓住一个男子的衣襟,冷冷的问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吗?”
那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君凰的问题也一一回答了,不敢有半点儿隐瞒,君凰眉头紧锁,思量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们可是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闻言那人细想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可是一个穿着华丽举止不俗之人?”
“他在哪里?”君凰听得那人的描述,语气更是不好。【】
“我们并未抓他,他被旁人迷晕带走了。”那人哆哆嗦嗦的开口道。
君凰的瞳孔一缩,手一松,那人就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许是受了惊吓,直接晕了过去,这边的南浔看着君凰一脸的铁青心中也不好受,走过去将君凰揽入怀里,宽慰道:“或许君昊是被人救走了也说不一定,我们先回去等消息,不要太过于激动伤了身子才是。”
六神无主地君凰点了点头,跟着南浔离开了那里,南浔离开之前还叮嘱官兵记得将那些被拐的孩子送回家,务必仔细彻查马戏团拐人一案,也希望能够从这里面寻到君昊的下落。
回到家里,君凰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脸色越发不好,直接伸手抓住了南浔的衣袖,说道:“不对,君昊应该不是被人救走了,他很有可能落入了另外的人手里。”
“为什么这么说?”
“方才那人也说了,君昊是被人迷晕带走的,说明那个时候君昊还是清醒的,而且马戏团还没有动手,有人先一步下手了,若是马戏团的人说谎,君昊已经被他们迷晕,是后面有人将他救走,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只救了他一个人?其中深意更是不言而喻,说明那个人有所求,而说得远了,便是跟你我有关系。”君凰越说越觉得心寒,脸色就更加的难看起来。
听得君凰的分析,南浔的脸色也冷了几分,其实这会儿君凰说的这些,他早已想到了,只是刚才君凰的神情着实不太好,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君凰想太多,奈何到了最后,君凰还是将这些想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君凰的眉心,让她放松一些,莫要再多想了。
这几日南浔便开始在府衙奔波,这件事他本不需要插手,不过担心其中会牵扯到君昊,他不得不亲自查看,也让君凰放心一些。
君凰在屋里待了几日,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石头一般,让她吃不好睡不好,她整夜因为君昊的事情而失眠,可是君昊依旧是没有消息。
她等待着南浔寻到君昊,没日没夜的看书,整个人好似都苍白了许多,南浔也不劝她,只是每日里心疼她。
就在她们都以为暂时寻不到消息的时候,君凰收到了一封信,君凰也不做她想,直接拆开,只见得信中告诉君凰,如今君昊在他的手里,如果想要找回君昊,就在今天晚上亥时一个人前往城外十里亭,若是她不去,他们便会对君昊不利。
看着信件,君凰的脸色骤变,她捏着信纸,心中并不好受,一旁的南浔接过信纸看了看,眉头也跟着紧锁了起来。
“君凰,你当真要去?”他开口问道。
君凰细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若是一个圈套呢,或许是我们最近寻人太过于声势浩大,被有心之人窥探得知,他们到底是各种心思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是君昊真的在他们手里,他们半夜约你,甚至让你一个人前往,其中定是有诈,你切勿鲁莽行事啊。”南浔真诚的说道。
闻言君凰侧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澎湃压抑下去,方才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太多了。”说完她直接站起身来离开了。
没曾想自己好心竟是被君凰错当驴肝肺,南浔更是被君凰这般的态度给气到,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寻到君凰继续劝阻。
其实他并非不明白,他更加知道君昊对于君凰而言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可是他却不愿意君凰为了任何一个人只身涉险,哪怕是那个人是君凰唯一的亲人。
他兀自在院子里坐了许久,眼见得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他才吐出一口浊气,去安排让人去营救君昊。
这边君凰当真是入了夜就一个人离开了王府,因为害怕南浔再一次阻止自己,她便是偷偷的从后门走了出去,无人知道她离开了。
匆匆的出了城门,只觉得外面一片萧瑟,她心中更是紧张,警惕地看着四周,不多时来到了十里亭,可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且阴风阵阵,气氛诡异至极,哪怕是君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还是免不了心中瑟瑟。
夜里风大,君凰出来的时候便是忘记多加一件衣服,这会儿冷得厉害,可是却一直不见得有人过来,一时之间她有点儿后悔,抬步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一支箭突然射在了她的身边,只听闻箭刃割破夜空的声音,她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
“让你身边的人离开。”黑暗之中传来一道声音,君凰不由皱眉,转身便看到南浔的人在自己身边,她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南浔的人早就已经埋伏在了这里。
就在君凰左右为难时,暗里走出来了一个大汉,“让他们离开,我带你去见你弟弟。”
君凰闻言无法,只能够将南浔安排的人赶走,待得所有人离开之后,那个大汉就走过来蒙住了她的眼睛,带着她去了一个府邸。
眼前一片黑暗,君凰紧紧的捏着拳头,她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过是在打赌,她隐隐相信那个人不会欺骗自己,她只剩下君昊这么一个亲人了,她绝对不会让君昊再受到伤害。
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隐隐听得耳旁传来犬吠声,其他的便再没有了声音。
不多时领着她的那个人就停了下来,君凰只觉得周围静的太过于恐怖,更是握紧了拳头,任由那个人解开了蒙着自己眼睛的布条。
屋里点了灯,刚才她一直在黑暗之中行走,一时之间有点儿接受不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眼前的亮度,抬眸便看到了坐在上位的人。
她瞳孔一缩甚是诧异,“居然是你。”
季伯也抬头看着她,轻轻地笑了笑,把手里的茶盅放下,点了点头说道:“是我。”
一时之间,君凰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在蔓延,她当真是没想到自己竟是会在这里遇到季伯,想起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曾对季伯产生怀疑,却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而感到不好意思,如今一切证实,让她脸色难看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一切皆数压抑下去,脸上不动声色,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亦或者说,你到底是谁?”
季伯的眼睛在烛火之中闪动了一下,方才还是含着笑意的一双眼,顷刻间却变成了含着柔情,含着思念和别的东西的一双眼睛。
君凰微微蹙眉,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季伯这样的注视,太具有侵略性,亦或者说,带着一种叫做怜惜的东西。
季伯轻声低笑了一声,沉思了许久,瞳子盯着旁边跳跃的烛光,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一段无人知道的秘辛吧。”
他并非询问君凰,说完之后便直接开口说道:“其实你我皆是天宇皇族后裔,我……其实是你的舅舅,而你的母后乃是天宇的公主。”
“呵,先生以为我已经糊涂到了这般的地步不成?这样的话说得毫无根据,且听着便是胡诌而来,我若是相信了,不就是着天下人耻笑了吗?”君凰冷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季伯,言语之刻薄。
季伯并未怪罪君凰的无礼,甚至明白君凰心中为疑惑什么,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这会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本就与阿姐年龄相差甚大,这本就是事实,不会成为我欺骗你的理由。”
“阿姐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拥有倾城容颜绝世之才,却偏生长大后不思量报国,反倒是爱上了灭国的仇人,她明知天宇覆灭乃是西阙国王所为,却飞蛾扑火,呵,当真是可笑至极。”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在夜色之中显得甚是狰狞恐怖。
君凰闻言却深深地皱了眉头,喉咙里好似卡住了什么,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季伯注意到了君凰煞白的脸颊,连连大笑:“没错,是你想的那样,西阙从灭了天宇之后,就应该受到老天的惩罚,可是老天偏生要放过他,我却不会,哈哈哈,我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看着自己的阿姐嫁给了仇人,还生儿育女,怎么可能?西阙本就不该存在,我不过是略施小计,西阙就真的完了,哈哈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你所言皆数非虚,你可知你的阿姐,我的母后,就是被你害死的,是你亲手将她断送,你不是和她关系最好吗?你又怎么做得出来这样丧心病狂地事?”君凰红着眼眶朝季伯咆哮道,眼泪滴滴落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之中,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本章节首发.爱.有.声.小说网,请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