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女子们汤喝得差不多了,一些体力恢复得比较快的人在忙碌收拾,一双双赤裸的白色小脚在火光下走来走去。另一些受伤重的人,则是坐在地上相互间帮忙料理清洗,鹿皮和丝绸也有人专门缝制了一下,身体裹得比刚才严实了许多,傅三眼光也自然了起来。
比较奇怪的是,她们都不敢碰箱子里面的东西,傅三打开来的箱子里面有不少是现成的丝绸鹿皮,完全可以再拖出一些包在脚上当鞋子用,女子们却是个个未动。傅三心想,海滩上哪些箱子里面女子的衣物,会不会就是她们的?这些箱子里面会不会还有一些衣物。他本来想去箱子里面翻翻,只是里面怪女子正按着门下的砖头,看上去很急,就先放下了。他提了两口刚洗好的锅,回到内厅墙根。
傅三提着锅,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只见怪女子满头是汗,侧卧在地上,用身体全力顶着砖头,好像是担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喷射出来一样。傅三把锅往后一扔,奔到她面前。
怪女子怒目出火,扫了傅三一脚,“人不要过来,锅过来”。
傅三忍痛爬起来,回头捡起了大锅,递了过去。怪女子单手接过傅三的锅,整个人身子微一抬,锅迅速盖在砖面上,紧接着她全身靠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她的体力恢复得不错。只听锅里面轰的一声,接着啪啪作响。看女子支持不住,傅三也趴下来,两人脸对着脸帮助顶着。怪女子想推开了他,却使不上力了,傅三在马肉的香味之外,还嗅到了一阵阵松木的清香。
过了一会,里面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怪女子慢慢坐起来,随后又重地靠在墙上。傅三这时注意到她的手上有很多细小的孔,手掌还有些熏黄,象是长期受到烟熏。小孔和熏黄的那一小块在白皙的皮肉上显得特别刺目。
怪女子用鹿皮盖住了手臂,然后慢慢把锅移开,那砖块后面的小洞露了出来,里面一个铁环,地上落满了各种金针。傅三刚才瞧不起这洞窟,其实到现在他已经中招了两次,看着地上的针,他暗叫侥幸。
傅三拉了一下洞里面的把手,光滑,能吃得上力气。他用力一拉,石门嘎嘎往里面退去,好像是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一样。里面又是一条甬道,有台阶往上。两边墙壁照样是插着松明,显见这里的主人很讲究。傅三赶紧回去拿了一把点着的松明,把甬道口的两把松明引燃了。怪女子看到里面门开了,貌似很兴奋,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傅三也是又惊又喜,但是怕怪女子受伤,他头顶一个锅,手上拿一个锅放前面,挤到她前面,带头探路。
怪女子也不争,静静地跟着他后面。才走了十几步,傅三突然感觉眼前有人影一闪而过,他用力往后一推,推开了怪女子,接着是天旋地转,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傅三醒来之时,头痛欲裂,眼睛也睁不开。迷糊中,好像又是会到了过去撬开了嘴巴,一股冰凉润滑的液体流了进来。傅三喝着觉得舒服,口感绝佳,情不自禁地张嘴用力吸了起来。很快,傅三又开始昏沉,耳边如蚊群飞跃,等他醒来的时候,傅三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身边有两跟女子,一位还拿着大锅,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傅三努力地想做起来,但是很快又摔了下去,这时他又开始昏沉。如何三五次之后醒来又睡去?傅三这时脑子非常清醒,他在用力地回忆和思考事情的前前后后,他自己这时应该是清醒的。但是四肢空虚,怎么样都无法聚集力气。他用力咬破了嘴唇,大脑里面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念头才开始隐去,这时,他发现了眼前的亮光,上面有一张张关切的脸在面对着自己。
傅三猛然惊醒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地面上,围着几位女子似乎都在焦急地等待他恢复神智。
傅三左右张望,没有看到怪女子,他摸摸脑袋,刚才石门打开,女子进洞,他也跟着进来,后来事情就不记得了。他努力回忆着,也没捞到任何蛛丝马迹。他问身边的女子们,有没有看到那怪女子,她们都笑着摇摇头脸上还是一脸的茫然,似乎是不明白傅三在说什么。
傅三这才注意到,这些女子跟刚才见到的并不相同,她们一身白衣,非常的整齐洁净。傅三问她们话,她们只是笑,没有说话。他看问不出什么来,就尝试着起身,这间房子不大,四周却是挂满锦帐,中间一巨大的卧榻,上面铺陈锦绣。傅三环顾四周,屋里四角摆放着巨大的烛台,上下都点着蜡烛,屋内明亮如昼。每个烛台都是青石雕刻而成,个个样式不同,或武士、或牛马,极尽精雕细刻之能事。
他看到如此华丽的陈设,心下欢喜,神智也逐渐恢复,这才发现自己就是躺在卧榻上,卧榻巨大,让自己感觉是躺在地上。卧榻上面的枕巾被套都缀着毛皮,卧榻和地面还都是用硬木铺就,黝黑崭亮,看那纹路全是铁力木制作。傅三家里做木料生意,知道这木料来自西洋,黑奴采伐下来,由红毛贩运到中土,极为珍贵,宫廷显贵的家具有少量使用,多数用于制作瑶琴。现在这洞室,竟用于铺地,傅三很是惊讶。女子们见傅三醒来,东张西望,一下子都笑着散开。锦帐下面,石桌周围,或是胡床上,这时都坐着妙龄少女,她们全身白衣,轻纱下胴体若隐若线,个个巧笑连连,跟刚才外面鹿皮包裹的白腿丰胸别是一番天地。傅三正是年少气盛,以前也算是怡红院常客,但如此繁盛的景象还是初见,现在神智清晰无比,只是口干舌硬,一直都说不出话。
女子们见傅三迟迟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忍不住掩着嘴巴偷笑。坐在卧榻另一头的女子站起来,脚步盈盈,走到傅三面前说道:“公子,这里是海王宫,不需拘束,海王送你来这,你就是海王最亲密的人了。”
“海王?”
“是呀!海王是我们的恩人,公子身子怎么样,还不舒服么?”女子说着,纤手轻轻地摸着傅三的额头和脸部,另一只手则是轻轻解开了薄纱,前胸**。傅三这时闻到了一股焦土的气息,刚熄灭的野地篝火味,从鼻孔嘴巴神智耳朵渗入,流灌全身。他无法控制呼吸,一把搂住了女子,上下一阵慌乱。
女子嘤呜得一声,接着哈哈笑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抓着傅三的耳朵。傅三愈加冲动,忽然他想起了云儿,想到她在外面究竟怎么了,下午到现在已经很有半天没有她的消息了。闻着女子身上的气息,想着云儿,傅三心神更为亢奋。女子这时呜呜的两声,原来是傅三太过于用力,抓疼了她。女子用力推开乐然傅三,然后拉着他起身,来到一扇门前,众女子随后跟上。
这门也是雕镂细密,门面上或居室、或花木、或**,傅三发现,门中间部分和刚才砖头上刻着一模一样的图案,十三朵郁金香矗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