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从没想过自己能如此矫情,可是她也不想的,心中的气与眼中的泪是忍也忍不住,她没法控制,也不想控制,就是想发泄。
明明刚刚气氛都那么好,自己还打算将自己送出去的。
可是,现在呢?
悠然觉得自己又好笑又讽刺,好笑于自己幼稚的行为,讽刺也于自己幼稚的行为。
自己的智商肯定是被冷明昭给吃了,才会被他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做派给眯了眼。
眼前的男子,他不光名正言顺的能娶两个老婆,自己只是他的其中之一,外面还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而自己居然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只会撒泼吃醋的疯女人。
悠然鄙视自己了。
她哭,为吃醋,为委屈,也为自己的愚蠢。
见悠然才刚刚有点消停一会儿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还一脸嫌恶的看着他手中的衣服,冷明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衣服,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冷明昭觉得自己好头疼,头疼欲裂,“你不喜欢这衣服?”
悠然留着泪梗咽了一下,一嘟嘴,脸一甩不再看他,见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又稍微转头看了那衣服一眼,又转回去。
见着悠然那一件介意又不明说还各种小动作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冷明昭突然想笑了。
可是,依旧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冷明昭仔细检查起他手中的衣物来,可是翻来覆去的也没检查出到底有何不妥,最后他走进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香料味道传入鼻尖。
香味有点熟悉,可他记不清这香味到底是在哪里闻过。
而且,自己是从来不会用什么香料的,更何况是这种淡淡青草的幽香,这种味道,特殊,少见,但只适合女性。
他想,问题可能是出在这香料上了。
他将柜子里与箱笼中留有的衣物都检查了一点,上面都有一样的香味。
因为这边地处边陲,而这边的望春楼又是他一个重要的秘密据点,所以他一年总会来这边几回,这边总会备有换洗的衣物,而且时常都是别人在打理,他也不甚在意。
难道是悠然不喜欢衣服上的味道?
冷明昭不再去管那些衣物,又屈膝半蹲在来到悠然身边,柔声问道,“悠然,你是不喜欢衣服上的香味?”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轻柔,出生名门又身在高位,常年伐战而身上积攒的气势与凌厉,从来都是别人绞尽了脑计来揣度他来讨好他,何曾这般小心翼翼与揣度过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可见是对悠然的用心与喜爱了,在他心里,将悠然放在手心如珠如宝的疼着爱着,那都是不为过的。
他爱悠然,不是因为她救过自己很多次,只他自己就是喜欢她,念着她,爱着她,或许自己不见得一见钟情,可是在与悠然的早年相处中,他在自己不知情为何物的年少时,就已经深深的将她刻在心里。
在他爷爷撺掇着给他找妻子的时候,他除了想娶悠然,他也从没有想过任何其他的可能。
哪怕当时悠然已经“死”了,他都没有想过娶别人。
听着男子温和的话语,悠然心中是想强硬的不再理他,可脸上却是不自觉嘟着嘴巴,两眼红彤彤的像个小兔子一般眼巴巴的望着冷明昭,很是可怜和委屈。
冷明昭大手抚上悠然早已披头散发的头轻轻的揉了一下,嘴角弯起带起点点笑意,“傻悠然,不喜欢就和我说,我再去给你找其他干净衣物来就好。”
见着冷明昭不解释衣物香味,悠然嘟起的嘴角往下撇,闷声道,“那衣服上的香味是金花的,你就一点不解释解释么?”
随后将两只通红的眼睁得大大的等着冷明昭回答。
闻言,冷明昭心中压的差点吐不出气的大石头一下就被悠然的话给打得粉碎,他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他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脚下竟然发颤,有点快支撑不住自己。
他仿若置身梦中。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巍巍的道,“悠然,你是在吃醋吗?”
男子屏息凝视,一手搭在悠然耳后,仔仔细细的查看悠然脸上所有的神情,特别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那里有被他说中心事的羞赧和不甘,也有想掩饰自己尴尬的小心思。
冷明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喜悦和渴望,扣紧悠然的头就倾身吻了上去。
是狂风暴雨的掠夺。
心中洋溢的喜悦和冲动急切的需要能够抒发的出口。
他的大手不再放在凳子的边缘撑着自己,而是攀上手边的大腿,手中女子温热平滑的触感和他胸腔中狂跳不止的心脏,每一项都告诉着自己,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他不断汲取这女子口中的津液,那种清新而又泛着点点香甜的味道如世间最美的甘霖和最毒的毒药,都让他疯狂让他上瘾。
悠然两手紧紧的抱紧冷明昭的脖颈仿若那是能救自己的唯一稻草。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冷明昭才放开了她,轻轻的在她额间亲吻一下,“悠然,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在还没重新遇见你时就抑制不住的喜欢你。”
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他放开悠然,两手放至悠然双肩,两眼灼灼,似星似火,“悠然,你喜欢我吗?”
悠然的脸颊因刚刚的哭泣抑或是情动而不自然的酡红着,两眼迷茫而又魅惑,听着冷明昭的话,脑中才慢慢清晰,视线才慢慢清楚,她身前的男子,深情而又虔诚,对着她,他或许不够诚实不够坦诚,可是他对自己从没有半分调戏戏弄之心。
他的欺骗不似前世的那对狗男女,每一步都计算着要自己的遗产和性命,他的欺骗是那么认真,认真的来接近她,照顾她,了解她,来爱她。
她想自己是肯定喜欢他的。
可是他的另外一个未婚妻呢?
让她与别人同侍一夫这种事,她曾经想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