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溪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瓶威士忌，走到三号包间门外，做了三个深呼吸，尽力压制自己的无措。轻轻推开三号包间的门，一进门表情有些惊愕。昏暗的五彩灯光下，波波公主和莎莎公主分别坐在两个男人的大腿上，手持话筒唱着高分贝无调破音的歌曲；男人两只胳膊随意地环抱在她们腰间，无方寸地做着不雅的动作，时不时外加语言挑逗，耳鬓厮磨，她们发出喜悦娇羞的声音。

“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看寒若溪一直呆呆地站着不动，身子有些发抖，一个红褐色头发的男子一脸不悦地呵斥道。

“谢谢，请慢用。”寒若溪赶紧离开包间，她一刻也不想停留。

出来后，呆呆地靠在包间门外的墙上发愣。她不太了解社会，她很想知道这些女孩为何总喜欢走捷径，还是她们有苦衷？

寒若溪从心里安慰自己，她们或许有不得已。

此时，月亮公主走了过来，穿着超短裙，脚蹬10cm高跟鞋，嗲声嗲气，一脸疑惑地看到寒若溪靠着墙发呆。于是，伸手在寒若溪眼前晃了晃：“嗨！若溪，待在这发什么愣呢？”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呢？”寒若溪睁着幽深地眼眸，情绪有些低落。

月亮公主突然被寒若溪这么无来由的问题怔住了，神色微微一愣，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她们这些都是身经百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

“你不装不行，留不住客人，你不惹客人喜欢，你就没钱赚。做这行多年已经习惯了。”说完，她的眼神暗淡了些许，转身向前走了两步，脚步顿了顿，又回过头，“回头太难，需要足够的勇气。”

此刻，寒若溪发现月亮公主的脸上，生出一副落寞的表情，她有些同情她们了。寒若溪的心容易情绪化，容易被感动。其实她也清楚，或许有些感动是多余的。

“若溪，boss区那边来一瓶轩尼诗，一瓶威士忌，两瓶玛格丽特，快点！”小赵又扯着嗓子喊点单了，这次是boss区那边，这酒好像也不便宜吧。

寒若溪在吧台领过酒后，小心地放在托盘上。吧台调酒师或许发现寒若溪一脸紧张的样子，微笑着告诉她：“boss区的这几位主不好伺候，你是新人很多不懂，反正要小心一点，言多必失，明白吗？”

寒若溪心里本来就有些惊慌，再听调酒师这么一说，心神越发慌乱起来，心想，反正都要面对，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吃人。

定了定视线，抿着嘴微笑了一下，算是给自己打气，心里七上八下的端了过去。

这一桌坐了三位男性客人。中间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士，四十多岁的样子，威风凛凛，一双眼神闪烁着凛冽的寒光。身穿一身白色西装，手里叼了一根雪茄，神情悠闲。手上戴着三个鹅蛋大的翡翠戒指，看着就像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中年男士两边分别坐着的男子，年龄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痞相，毕恭毕敬地样子。左边的这位手臂上还纹了一个动物的图案。

“你好，请慢用。”寒若溪俯下身子，小心地把酒放在客人的桌前。

寒若溪本来就想，放下酒瓶后赶紧撤退，却被左边手臂带纹身的男子叫住：“你是新来的，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看到新来这么一漂亮的服务生，三个人当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放寒若溪走。

“是的，我是新来的。”寒若溪面露微笑，客气地回答。

这时，这位男子突然向旁边挪了一下，拍拍让出来的空位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寒若溪：“坐一会吧，陪我们喝几杯。”

最右边的一位也面带贼兮兮地邪笑，附和道：就是，坐一会嘛，陪我们大哥喝一杯。这个面子不会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