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程大人说：“你跟了我有十五年了吧，当时还是个帅小伙，现如今马上年过半百，有话你就直说吧。”

“有人反应董平对大人越来越不满，数次在营中诋毁大人。”师爷说。

程大人道：“这个也可以理解，我没把女儿许配给他，他心存怨恨。不过董平也是朝廷任命的兵马都监，本官不能因为他诋毁我，我就定他的罪。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用管他。”

“是，我明白了。”师爷说。

两人正聊着呢，忽然听见府衙外面的鸣冤鼓咚咚的敲响了。程知府道：“何人击鼓？”

侍卫过去看了看，回来道：“有个妇人要告状，非要大人亲自处理不可。”

程万里的名声在东平府也是极好的，冤假错案很少发生。程万里命令三班衙役大开府衙，升堂问案。

来的是一个妇人，抱着个两岁多的孩子。一上堂噗通就跪下了。

“怀抱婴儿，本官许你坐着答话。”程知府让衙役给妇人弄了个凳子坐下。

妇人说：“民女是东阿县人，我家相公是个小商人，这些年贩卖人参赚了些银两，两月前跟随朋友一起骑着马去卖货，走到孟州的地方，他跟朋友临时分别了，就再也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体。恳请知府大人帮忙查找情况。”

程知府说：“这案子应该在孟州本地报官不是更好吗？”

妇人道：“随行的商人找不到我家相公，就去孟州县衙报官了，可是衙门不受理这种人口失踪的案子，让回原籍报官。我去东阿县报官，县里说路途遥远，不好受理，民女只能来府衙。希望程大人看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给调查一下。”

程知府也是无奈，要说踢皮球大宋的官员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好吧，把随行的商人找来。”程大人说。

妇人带着这人来了，妇人的相公叫做催生，朋友叫做方亮。这两人组成的小商队不过四人，八匹马，但是贩运的都是人参，鹿茸等贵重货物，从通达大车行批发的，准备到孟州送货。两人在距离孟州几十里的时候就分别了，催生带着一个伙计，四匹马，约定第二日到孟州相聚，谁知道一连等了两天也没见催生回来，出去找也没见人这才知道催生和伙计估计是出事了。

程万里问：“此处可有什么土匪山寨？”

“孟州一带并未听说有成群的土匪山寨，但是小人曾听闻，大树十字坡，谁敢从此过，肥的做馒头，瘦的去填河。”方亮说。

“这话是何意？”程知府不明这其中的意思。

“这是个传闻，据说此处有家黑店，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具体是哪家就不知道了。”方亮说。

程知府道：“催家娘子且回去，你的状纸本府接了，是死是活定然要给你个答复。方亮留下，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母子二人回去等候消息吧。”

去外地查案，眼看到年了。程知府马上派人请武松过来，武松正在清河县总部给通达大车行，各坊，各农场，各养殖场颁发奖金呢，搞庆祝，开年会呢。

“岳父大人，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知道你着急请我何事啊？”武松问。

程万里把状纸递给武松，武松一看，这事情还挺严重，这个商人弄不巧就是让孙二娘和张青这对贼男女做包子馅了。哪怕是北宋这样的年代，杀人越货也是极端严重的刑事案件。既然苦主是东平府的，由东平府负责调查也是合理的。

武松道：“在其位，负其责。我既然是东平府的巡捕指挥使就有这个责任，我马上带人去一趟，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明日就出发。”

“那辛苦你了，早去早回，尽量回来过年。”程万里说。

武松到了巡捕衙门，踅摸了一下，副指挥使雷明要负责日常巡逻训练，走不开的。石铁汉石都头刚好合适。这种长距离的调查耗费也是很大的巡捕衙门办案经费也不多，所以人不能多了。武松，罗平，焦挺，石铁汉还有另外五名捕快。加上方亮一共十人，每人都是两匹马。快马加鞭，赶奔孟州道。

晓行夜宿，几日后抵达孟州地界。

方亮说：“我们就是从这里分手的，我去南面的镇店送货。催老板从这里赶奔孟州。”

武松说：“看你也是个经常出门的人，颇有胆色。你和石都头就扮演一对客商，要去孟州，到前面那传说中的大树十字坡去吃饭，记住一定不能真喝酒，我们在后面跟着，如果他们真个要动手我们很快就到，保正你们的安全。”

方亮说：“大人的是要钓鱼？我就是那鱼饵？”

罗平道：“这不是废话，就你长得像个商人，像我这样的像吗？”

武松说：“你不用担心，石都头跟你在一起呢，更何况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催生失踪，你也有很大的嫌疑。”

方亮说：“好吧，只是大人一定要离的近点了，不要让黑店真把我们做肉包子了。”

石铁汉说：“放心吧，你跟看我眼色行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办案经验丰富。”

石铁汉脱了都头的衣服，靴子，换了一套商人的行头。和方亮一般拉着驮着货物的马匹，朝着大十字坡走去。

且说大十字坡下有六七间房舍，挑着个酒旗，一个彪悍的妇人脸上的粉有二尺厚，在店门口不断的朝着过往的行人招手。

这妇人看见门口两个商人，背着银袋子，牵着马匹，马上还驮着货物。这妇人眼睛放光，立刻往下拉了一下衣衫，嗲声道：“二位客官，远道而来，累了吧，赶紧歇歇脚吧，本店有上好的酒肉。”

石都头说：“不了，着急赶路，要去城里送货。”说着石都头故意晃了晃肩膀上的银袋子，银子响叮当。

“哎呦喂，这两位客官真是好福气，这趟生意定然是要发大财的，赚钱不就是为了让日子过得更好吗，往前走迟了饭点，饿坏了肠胃岂不是不划算了。来来，吃饭不误赶路，马匹也吃些草料，走得更快。”这妇人拉着两人到了店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