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高考结束，学生从考场涌出来，表情纷呈，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是一身轻松终于结束了的痛快，而有的已经忍不住在哭了。

苏小妖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平静地看着周遭同学各异的表现。

她被分配到别的学校别的考场，出来了便回临时的宿舍收拾了简单带来的行李，背着小小一个包到巴士前集合，人数齐了就往南州二中开。

车上的同学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高考试题，高考作文，发挥得好不好……

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撑着下巴看不断往后掠去的街景。

南州二中已经炸开了锅，走廊上挤满了人，课本习题集都撕成了碎片往下抛，纸片纷纷扬扬落下来，像洒落着一场白色的雪。

从外校考场赶回来的同学一下车便兴奋地加入了他们。

苏小妖下了车，站在那里，所见的是紧张沉寂的二中前所未有的狂欢。

教学楼前飘着洋洋洒洒的纸片，宿舍楼的走廊上全是疯狂打闹的人，唱歌，泼水，瞎喊。

窗户上贴着各色狂妄而又富含激情的口号。

返校的低年级同学，不解地看着他们，无法感同身受。

苏小妖拉紧了背包的肩带，径直走回宿舍收拾东西。

她东西不多，要带走的更少，她简单地打包好了一切，整齐地放在床头。

晚上有一个高三年级的小型分别晚会，高一高二年级的也一同参加了。

直到集合，苏小妖才有机会见到莫小北。

她像以往一样，毫不见外地笑着推了他一拳，“莫小北，是不是超常发挥？南大是不是非你莫属了？”

莫小北面色有些冷淡，“你别这样，注意影响。”

她的笑一下僵在了嘴角，然后干笑了两下，“对，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是有主的人了，不能再这么随便。”

停了下，她又说：“现在高考都完了，我们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了，其实随便一下也没什么关系的。”

莫小北哀伤而苦涩地看着她。

刚好晚会开始了，苏小妖坐正了身子认真地看着台上。

所有的节目都莫名其妙地透露着即将离别的愁绪。

她也被这哀伤的氛围感染，情绪有些沉沉，但到底还是平静的。

莫小北和班上的几个男同学有一个节目，上去跳了一段酷炫的街舞，惹得女孩子不断尖叫，现场气氛热烈。

苏小妖拼命地鼓掌，拼命地为他尖叫。

结束前，他拿起话筒深情地说：“这支舞，送给我最喜欢的女孩，希望她以后，天天开心。”

苏小妖鼓掌鼓得更用力了，手都拍得通红，跟着起哄的人群一起尖叫，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这支他们一起跳过的舞，最后他是为了别的女孩子而跳。

虽然她很高兴，可是也很难过啊。

莫小北下来的时候，她三两下抹干了泪，不让人看出她哭过的痕迹。

“跳得真棒！”她笑着说。

莫小北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只吐出了两个淡漠的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