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姜氏的身形越来越有点朝鬼魅发展的趋势了，整个人就是皮包骨头，蜷缩在床上，面对月颜的到来，她一言不发。

月颜站在小黑屋里，她看看西姜氏能坚持多久不说话。好吧，她承认自己坚持不住了。

“西姜氏，您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风烛残年，不这样还能怎样？”

“至少您应该面对阳光，开心度过晚年。”

西姜氏脸上颧骨露出诡异的抖动：“太巫，您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就问吧。”

“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事情想问，还有件事情我想纠正您一下，以后叫我巫女或者月颜。”

面部几乎没有肉了，只是骨头上挂着皮，无法从西姜氏的脸上判断出她内心的想法，只见她眼睛发出了亮光，声音更加低沉：“为何？巫女就应该被尊称为太巫。”

“我嫌不好听，我不喜欢听这个词。”

月颜任性了一回，她是真的不喜欢，最主要的，她想调动一下双方谈话的气氛。

“好吧，您是巫女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打听一下前任巫女，有关她的所有情况。”

西姜氏面部的骨头再次抖动了起来，这个情形，让月颜想起来某个时期听说的故事里的那个狼外婆。

“她和我一样是西华国人，她和我同姓，叫姜汝，据说出生在水边，还是个孤儿。自幼修道练幻术，后来在遇见大祭司，来到这里成了巫女。”

“你是她的仆人？”

“我是抚养的仆人。”

“那她长的很漂亮吧？”

“她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说到这，西姜氏眼神里充满的骄傲。看来这个姜汝在她心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可惜，她消失的太早了。

月颜还想再问点什么，二五眼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了。

“神尊大人，不好了，鬼魅现身了。”

月颜飞出小黑屋，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无异常很平静，她回头瞪了二五眼一眼：“鬼魅在哪？”

“神尊大人，是这样，刚才小人上街，发现西街锻造坊出事了，我看见段登手里拽着一截鬼魅的衣裳。这才——”

月颜没有听完，就已经消失了。她心急火燎地赶到锻造坊，有一些围观的百姓，在指指点点。段登趴在门口，手里果然拽着一截蓝白相间的布料。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月颜迈步走了过去，锻造坊里的主仆都已经变成了尸体，而炉火依旧燃烧。

这些尸体面部扭曲，看不出有什么外伤，鬼才知道他们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此刻的心情是沉重的，这场灾难或许是因她而起。月颜压抑着情绪，她试图理出点头绪，却是一团乱麻。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姜汝，并消灭它，不能让这个非人类祸害无辜。

……

凤连在人群中，眼泪如珍珠串线般往下流。月颜走过去拉着凤连的手，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无声支持。

“霍亥，二五眼你们俩把后事处理了。”

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如果没有人处理后事，段登他们或许会一直暴尸在此，或者是换个地方暴尸，直到被时间化为灰烬为止。

可惜了，这个铜铁般的汉子，月颜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