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漆黑异常，月亮遗失在夜空中，连星星也很少。月颜走出了院子，她想思考点什么。原以为伸手不见五指，却意外发现她的视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强了。

可以在黑暗中辨清事物，这一发现令她惊喜异常。瞬间，她决定自己今夜做一回夜行者，顺便去探探山那边的空洞府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自从上回和西姜氏谈过话后，月颜就觉得前任巫女姜汝这件事情一定和大祭司太古令脱不了干系。理由有些单薄，更多的是靠直觉。

她飞行在山间，从刚开始的得意渐渐转变为疑惑。四周充满了隐隐的杀机，月颜瞬间想到一句话：月黑风高，是杀人越货的好时间。

她把飞剑取下，插入衣袖间。因为飞剑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插在发髻上，露出的部分依旧耀眼，这很容易暴露行踪。

不用亲眼看见，月颜也能察觉到黑暗处有无数双眨动的眼睛。夜宿山林的奴隶？不太像，因为奴隶们是不会有这么强烈的领地意识的。

又或是什么大只的动物？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情况之下，月颜抛出了两个火球，点燃了远处的一棵枯树。

火光瞬间照亮了夜空，她终于看清楚了，不远处的有张惊诧的脸——司湳渊，以及无数藏在树林和石头后面兵卒。

司湳渊一身盔甲，手持兵器，一副即将发动进攻的姿势。月颜看着有些好笑：“司将军，晚上也练兵？”

显然看见月颜，司湳渊也是大吃了一惊，他回过神，一挥手，兵卒们如潮水般退去。树木草丛里都发出了唰唰唰的声音，兵卒们训练有素，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平静。

“巫女大人好雅兴，夜间到山间出游？”

月颜笑了：“对不住，误入了司将军你的领地。”

司湳渊盯着月颜，微微皱着眉头，但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巫女大人，你是误进了兵营禁地。”

“别这么见外，作为朋友，你还是叫我月颜比较合适。”

“我们是朋友吗？”

“也许，至少你我都在做朋友之间的事。”

“是嘛？是朋友你还给我下药？”

看着司湳渊那张不情愿的脸，月颜暗骂这厮还记着仇呢，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那件事情她做的确实有点欠考虑。

“四公主那么美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难道你还嫌弃？”

“本将军只是觉得这样做，不是大丈夫所为。”

“算了吧，这世间有几个是真正的大丈夫？包括姬衍和他那三个儿子。”

司湳渊拍拍身上的盔甲，他眼神坚定：“你不应该那么想，在这世间你管不了所有人，但是可以管住自己。”

“好吧，再会，希望你可以一直做一个大丈夫。”

月颜甩出飞剑，驭剑飞行，一道光闪过，就没了踪影。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月颜了。司湳渊怔住了，呆在原地拨弄着燃烧的树枝，常年的兵营生活，枯燥又乏味。他或许很多想法想和月颜聊聊，可是刚才意外见面又词穷了，忘记了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