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犹豫
作者:f清复明      更新:2020-05-05 07:10      字数:2640

再一次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我坐在门口不知要做什么。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没有出现,院长也没有来。难道他们不知道?想着自己又觉得可笑,我不是自己在一直排斥他们出现的吗?怎么,他们真的不来了反而又不习惯?

我坐在门口,下午的阳光刚刚好,下午的微风刚刚好,下午的宁静也刚刚好。不知道阿墨现在在做什么?我不联系他,而他也好像突然忘记我似的。这种心里突然被这种感觉搅动了一下。

“嘀咕咚咚……”一串古怪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犹豫的接起电话。

“喂……”可是话筒里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喂……”我握着手机微微有点不耐烦起来。就在我以为是恶作剧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开口了。是一个很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那个……是悦悦吗?”他的语气带着犹豫。

“嗯,你是?”

“我,我是沈凌。”他的声音低沉。

沈凌?我在脑袋里把这个名字过了一遍。好像第一次听到,我没有说话等他接着说下去,他顿了好久才说:“我是你母亲的,的……”他顿住,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而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原来他是那个女人的新老公。“怎么,有事?”我冷冷的问。

听到我的冷冷的话,他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挂掉了电话。才慢慢的说:“明天是你母亲的葬礼,我,我希望你能来一下。”

我握着手机没有说话,握了好久好久。直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盲音。也许是知道我不会回答,所以他挂断了电话。

我要去吗?

虽然嘴上对那个女人说得很刁钻刻薄,但心里真的那么恨她吗?

答案是不知道……

坐在门口好久好久……

久到日幕降落……

久到四周充斥着无尽的黑暗……

久到世界好像安静的没有呼吸……

然后,岸来了。

她拉着我往外走,第二次被她这么拉着……

她拉着我来到一栋公寓楼前,这是一栋很破旧的公寓。看上笈笈可危比我的小楼还危险。楼道很黑而且杂乱不堪。我们是摸索着走上楼的,而岸走的很从容。应该是常到这里来。我一边走一边想着。

走了一段摸黑的楼梯,岸在一扇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推开门,岸让我进去。“这是你家吗?”我问着走了进去。

房间不是特别的大,但也是两房一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还有一个露台。我好奇的张望,岸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瓶可乐。她走到露台前打开一瓶可乐然后递给我。她的动作让我想到了林杰。想着便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帮我开拉环?”接过可乐我问。

“因为我看你的指甲很长很漂亮……”她说着看了我的手指一眼。声音淡淡的。而我却因为她的话愣住了,这样的回答……和林杰一样……

“就这么简单?”我扭头问她。

“嗯。怎么了?”岸不解的问。

我看着前面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我听到岸轻叹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很多事情本质都很简单的。只是心太复杂太乱,于是就跟着变乱,变复杂。变到你以为是自己变了……”稀嘘的声音,很小声。但我听到了…

“我饿了!”

岸被我突然的话弄的有点反应不过来。看了我一眼,才慢悠悠的说:“家里只有面条。”她不是问只是这么说,然后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脚步很慢,在她转身的时候我听到她低低的轻叹一声。声音像是在提醒。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证明你胆小你在意,你在害怕……

当岸端着一碗面条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也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轻轻的笑了。她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她不会开口问。只等我什么时候自己告诉她!

想着,我也笑了。接过她手里的碗,夹起面条吃了一口。“好吃,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岸不满的翻了翻白眼。

看到她的样子,我嘻笑着一口气把碗里的面条吞了下去。只剩下半碗面清汤,然后不怀好意的撇了一眼岸,把碗凑过去。“剩下的这美味珍品就赐给你吧!”

岸没有闪开,直接就接过碗。挑了挑眉,说:“还想再来一碗!”她撇眼看我,肯定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故作惊讶的张大嘴巴,“咦,这你都知道!果然是一个奇女子呀!”

岸没有理会我,只是拿着碗淡淡的转身。我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开朗活泼的人,只是不想太安静落寞了。

每件事,无论有多少选择。无论是不是你要的最好的选择。无论你做了什么选择。事实上,每个人都要忠于你心底的选择。不然不管你是得到还是遗失都没有真正的满足!

岸的话就是挑开了我一直想要无视的东西,虽然想逃,但却更加看清楚明白了。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药。就像最佳的防卫也是进攻一样。这道理谁都懂,但又有谁真正做到了……

我把目光缓缓的移到露台外的天空,天色依然深邃如墨。仿佛一刹那便可以吞噬掉一切。我望着开始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岸有没有回来。只是看着天空一点点的掉色,在变成灰白色时便开始在要不要净化中扭曲挣扎着,而我就在天空快蜕变的时候忽然就睡着了……

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身影,背对着我。她的双肩微微的颤动着,还传出低低的啜泣声。那个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异和熟悉。就在突然的一瞬间我脑袋的桎捁像一瞬间被打破,那个人是……我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伸出手慢慢的接近她……

可是,那个背影却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我。还是那张苍白却依旧雍容华丽的面孔。我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妈妈……”

我嗖的坐直身子,心脏突突的跳动着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神不安慌乱的在周围扫视着。什么都没有……是梦吗?我有点茫然。

忽然手里一暖,我下意识的转移目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覆盖在我的手上。我扭头就看到岸关切的目光。突然我的心就安定的许多。“没事!”我扯动嘴角勉强对她露出一个笑脸。“做噩梦了吗?”岸的声音低柔。

我犹豫的回答:“这,算噩梦吗?不,不能算吧!”听了我含糊不清的话,岸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别想太多!”

“嗯!”

“现在几点?”我看着周围明亮的光线问道。岸摸出身上的手机看了一眼。“7点37分,有事吗?”

“嗯,可能不能多呆了。”我说着,起身。

“哦,那我送你吧!这里比较偏僻。”岸也起身说着。

“好!”

在左拐右拐了几条小巷后终于走出了巷口。我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我先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