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还不赶快谢谢……救命恩人。”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小蝶闻听,那是她的母亲在说话,二话没说就对着两人跪了下去,正要磕头谢恩,凌少云和柳寒霜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随后,两人跟随着小蝶走进了屋内,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娘……你醒了?”
小蝶走到了床边,眼泪簌簌。
“咳咳……娘早就醒了,小蝶,别哭了……都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
“娘……小蝶不怕苦!”
小蝶拉着母亲干枯的胳膊,泣不成声。
“快扶我起来,我要看看恩人!恩人啊,实在对不住,家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委屈二位了。”
床榻上,面黄肌瘦的母亲抬了抬身子,虚弱地说道。
“老人家不必客气,快躺好……”
柳寒霜上前说道。
凌少云在屋内打量着,屋内基本没有什么摆设,只摆放着两个破旧的木床,其中一个应该是小蝶的。
外间墙面开裂,仅有一个简陋的灶台,上面煎着一罐草药,可谓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日子困苦艰难。
接下来,相询之下,凌少云对小蝶母亲的病情已有所了解,乃是风寒所致,气血淤塞,终年劳作,以至于积劳成疾。
“云哥哥,你看老人家的病能治好吗?”
柳寒霜目光殷切地看着凌少云,小蝶和她母亲的生活状况让柳寒霜心酸不已。
凌少云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在百草门的那段时日,凌少云已尽得医圣的真传,也算得上半个神医了,小蝶母亲所患的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小蝶,你娘有救了,云哥哥能治好她的病,你就放心吧!”
柳寒霜擦着小蝶的眼泪,在一旁安慰着,她已经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乖巧伶俐的小丫头了。
“真的吗?那个云哥哥真的会看病吗?”
小蝶露出惊喜,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放心吧,你要相信姐姐,云哥哥肯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柳寒霜笑道。
“太好了,娘,你听到了吗?那个云哥哥能治好你的病!”
小蝶一脸兴奋,她母亲已经病了好几年了,家里一贫如洗,一直请不起郎中,如今遇上一个会看病的大哥哥,让她怎不高兴?
“小蝶,娘听见了,咱家遇到贵人了啊,想不到恩人还懂医术……”
小蝶母亲枯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
“老人家,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请伸出手来,我观一下你的脉象……”
其实,凌少云早就知道该如何医治,为了让小蝶和她母亲放心,故意作出一副郎中出诊的模样。
接着,凌少云手指搭上了老人家的手腕,一会儿轻皱眉头,一会儿低头沉吟,装模作样地诊治起来,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的柳寒霜。
一旁的柳寒霜将头一转,禁不住偷笑,小蝶则瞪着大眼睛,看着像模像样的凌少云,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
不多时,凌少云将手收回,转瞬,从紫金指环内取出来一个木匣,那是医圣送给他的一套银针。
此时此刻,小蝶张大了嘴,在她的眼里,这个大哥哥不但打架厉害,会治病,好像还是个变戏法的!
接着,凌少云从木匣内找出两根银针,分别刺进了老人家手臂内侧的尺泽穴和内关穴,嘱咐柳寒霜给老人家周身按捏,随后丢下一句去去就回,便出门朝着山上奔去……
…………
半个时辰左右,凌少云手中握着几味草药从山上赶了回来。
大老远就看到,弱不禁风的小蝶跪在门前的雪地里,一个面相凶恶,醉意熏熏的中年男人正对着她拳打脚踢。
“死丫头,怎么才这点钱?”
中年男人停下了拳脚,满脸凶戾,手里拿着一丁点儿散碎银子,对着小蝶吼道。
“家里就只有这么多了,这还是我和娘买米的钱!”
小蝶哆嗦着,抹着眼泪,弱弱地应了一句。
“哼,快去给我弄十两银子来,过几天我来拿。”
中年男人把那点散碎银子往怀里一揣,毫不客气地对着小蝶说道。
“哪有这么多银子啊?”
小蝶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怔了一下,随即惊呼道。
“哼,我管你是去山上采药,还是出去卖身,总之银子必须给我拿出来!”
中年男人酒气冲天,一摇三晃地说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啊!何况娘的病……也……也要钱。”
小蝶眼角再次涌出一抹泪水,怯懦懦地说道。
“哼,拿不出钱?老子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中年男人咆哮着,伸手又给了小蝶一巴掌。
“住手,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此时,柳寒霜从屋里跑了出来,抱起可怜的小蝶退向了一旁。
“滚!要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卖了!”
中年男人指着柳寒霜,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凌少云此时已赶到屋门前,见这男人敢打小蝶,心中顿时怒了,闪身上前,朝着中年男人的小腹飞起一脚。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随之传来,中年男人的身体飞了出去,脑门砸在雪地里的石块上,额头渗出了鲜血,不断地哀嚎着。
“败类!”
凌少云瞥了一眼雪地里的中年男人,呸了一声。
“你们没事吧?”
凌少云手里拿着刚采的草药,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小蝶见凌少云突然冒了出来,先是一怔,随即一阵慌张,挣脱了柳寒霜,急忙跑上前,把雪地里的中年男人扶了起来:“爹爹,你没事吧?”
爹爹?凌少云一愣,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慌忙走上前道:“此人是你父亲?”
“是……”
小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要打你?”
凌少云问道。
小蝶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庞淌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