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连浣衣也不会!?”一个管事的姑姑指着陌儿的鼻子骂道。
她皱眉接着道:“什么也不会做,你以为你是谁呀?到了这辛奴阁,就是来干活的,今天不把这些衣服洗干净就别想吃饭!”
她转身宫人们忙碌的样子,又扬手言:“
你们都给我勤快点,不许偷懒!”
那管事姑姑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离去。
那个叫春茗的小姑娘怒道:“日日就知道连累我们!”
“你别说了行不行?快干活去!”雨儿皱眉对马茗道。
春茗气哼了一声走开。
雨儿蹲下,扶着陌儿,“好了,好了,你别听她们的,你看你的手,拿着药去敷敷吧。”说着便也离去干她自己的活。
陌儿看看了看雨儿递给她的小药瓶,破破烂烂的。
她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红彤彤的小手,冰冷冰冷的,有好几处已经破损,带着血丝,令陌儿身子颤了一颤。
陌儿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里,她讨厌这里,她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这里一日日的全都是干活,干活,她好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摇摇晃晃的小身子,又拿起捣衣杵。
陌儿看着眼前如小山一般的一大盆衣服,皱了皱眉。
放皂荚,捶衣服,揉一揉,搓一搓,翻面再捶,放入水中,摆干净,换下一件……
广寒殿中:
“公主,如今已入春日,广梅苑内全是梅花,现在都已凋零,光秃秃的,这广寒殿又是如此冷清,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里呢?”那‘嫡公主’身旁的一个婢女说道。
‘嫡公主’笑了笑开口:“你懂什么,宫中的那些个嫔妃和公主们,个个表面上亲和护你,心中暗暗想着的,还不是勾心斗角,这广寒殿中难得的这安静,反而也好!”
她又道:“再者,广陵殿的萧世子在这儿,广梅苑中区区有两个宫殿,我自然要到这广寒殿中!”说着,便转头看向广陵殿的方向。
不多时那‘嫡公主’上前玉手抚上各宫各延赠予她的珠宝手饰,双眸一闪!
心中暗暗想道:玉欣怡!你凭什么,哼!从今往后,属于你的这些一切都将成为我的!你的亲人是我的,你的身份是我的,还有萧世子也是我的!我要为你好好话着!!
广陵殿中:
萧永成把玩着两块玉佩,他静静的看着!
那两块玉佩不是一般的玉佩,而正是龙凤玉佩!
龙凤玉佩是凤阳玉佩与龙阳玉佩一对,由同一块玉石所制成,上面镂金雕花图案,也形有相似,凤阳玉佩上面是由一条金凤所化成的一个“凤”字,而龙阳玉佩上亦是一条金龙所化为的“龙”字,这两个字的写法皆相同!
龙阳玉佩上,刻有一个字“成!”,凤阳玉佩上也刻有一个字“欣!”
这龙阳玉佩是萧永成从幼时,便贴身佩戴着的,而凤阳玉佩则是萧永成那日在清心苑的桌案上拿的。
因为两块玉佩极其相似,萧永成错拿!但却足以让萧永成肯定,如今居于广寒殿的,是假的!
萧永成一声讽刺“敢动我的人?死路一条。”世人只传言他皆不近女色,却没有几人知道,他只是在等她。
不多时,从广陵殿内传出悠悠笛声。
这笛声敞开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一时,广梅苑附近的人都听到这天籁之音!
因为广梅苑是夭岳皇宫中最偏远宁静之地,可正巧,广梅苑后墙之后,正是辛奴阁!
阁中的人都听到了这笛音!一时所有人两眼放光的瞧向广陵殿那边。
正在做苦力的陌儿忽然听到此笛声,一时怔了一怔,她隐隐约约感到,这笛声好熟悉,好亲切!
陌儿又听到那边的淡话:
——“谁的笛声,竟这样好听?”
——“这你便不知道了吧!这么美妙的笛声,一听就是萧世子!”
——“萧世子?!”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萧世子可是天下第一公子!才华横溢,他在六岁时,就去了闻名天下的雪云山上习艺!去年呀,他下山来!简直是风华绝代,前不久,从来没有领兵过的他,请亲率大军北征大捷!”
——“六岁?!”
——“听上去你对萧世子很了解似的。”
——“哎呀,我怎会熟悉萧世子呢?这是你们见识浅陋,天下人人都知道萧世子的才名!”
——“像我们这些在辛奴阁的下等奴才们,只有常年做苦力的事儿,表现好了,出宫就是件幸事了。一辈子可能也见不着萧世子一面。”
说着,所有人都焉了似的,继续又又干起了活
……
再者,陌儿己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了。她缓缓的念出三个字“萧世子?”
当然,在广寒殿中的‘嫡’公主肯定也是听到了这笛声,一时,心中有些欢喜!
“公主,这可是你擅长的呀!”那位奴婢说道。
那‘嫡’公主浅浅笑了笑,毕竟是女儿家,总归有些小女儿家的娇羞!
她缓缓起步,走向那琴案,卧于古琴前的席子上,纤纤玉指抚上古琴。
那‘嫡’公主的琴声不同于萧永成那般清凉。
她的琴声犹如心湖中泛起阵阵音乐的波澜,宛如每一圈欢笑的涟漪都在尽情荡漾音乐的篇章,粼粼碧波为之陶醉,白鹭鸳鸯天鹅仿佛为之欢舞。。
那暖缓的琴声和着萧永成的笛声,倒有些怪异之象。
广陵殿的萧永成有些反感乱入的琴声,一时有些气恼,立即停了吹笛,走于窗前,看着远远对面的广寒殿。
淡淡的道出一句:“她原是如此冷漠之人,如今又在何处……”
他气恼自己,自己心心念念了七年之久的人儿现在不知踪记!
三年前,自己按耐不住去看她一个独自着雅雅白绢的女子!小小的,一句话也不话,一个柔白弱手拨弄着琴弦,而琴声,却是连一丝丝感情都没有!
那天,萧永成回忆着,她动了内力,伤了心肺,只为不让自己的容颜露世,是不想回来吗?萧永成痴痴的念着。
对于萧永成的笛声停了下来,那‘嫡’公主身子重重地怔了一怔,为了不让她自己过于难堪,只好自己继续弹着,直至一曲尽,带着些许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