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以阻挡的,莫过于市井流言!
永康宫:
坐在侧面的玉静凝有意无意的道:“祖母,如今宫里宫外都在传萧世子进宫带了个婢女,对待甚是不同,若不再整治整治,对萧世子的名声可是不好。”
上座太后皱眉,“成儿名声颇高,区区小奴婢,能伤及根本?”
“怕就怕萧世子名声太高,小小奴婢虽伤不了什么,可这天下世人乱言猜测……”
玉静凝看了太后一眼又道:“如今世人皆传萧世子终情市井民女。”
“啪!”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她还反了不成,苏祁!”太后向外叫一声。
接着,从殿外小跑来,跪倒,“奴才在。”
“你去广陵殿,让成儿和他那几日带进宫的奴婢一并到这儿来,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妖媚狐子,能把成儿迷的神魂颠倒的!”皇太后道。
“是。”苏祁忙下去。
玉静凝看着出了殿的苏祁,眼中藏不住的笑意。
她又假惺惺的劝道:“祖母息怒,这也不能怪萧世子,是个男人都经不起女人的诱惑。”
下面的玉紫萱看了玉静凝一眼,“萧世子可不一样。”
玉静凝笑笑,“萧世子可是在雪云山上待了八年,不懂这世上有些人的魅惑手段也情有可原。”
玉紫萱饮了口茶。
太后厉声道:“哀家倒要问问清楚,欣丫头刚来,他不闻不问的,身边多了个惑人的小奴婢!”
“祖母,那日听说欣怡公主进了广陵殿,可见萧世子也是顾着的。”玉紫萱开口道。
玉静凝瞥她一眼,“紫萱姐姐,你处处为那奴婢陌儿开脱,不会是有什么渊源吧?”
玉紫萱望向她,“萧世子是从宫外把她带进来的,与我素不相识,又谈何渊源?”
“哼,那未必没有。”玉静凝搪塞一句。
玉紫萱一噎,不再说话。
“好了,两个孙儿也问了安,便下去吧。”太后摆摆手。
静凝紫萱相视一眼,起身并排俯下,“孙儿告退。”接着,便出了殿。
“娘娘,您当真要训那婢女一顿?”太后的贴身丫鬟阮溪问道。
太后慈笑,“那凝儿的心思,哀家岂能不知?添油加醋罢了,不过成儿可不能在一个奴婢上动了心思。”
“世子不近女色多年,若萧世子当真喜欢,也实属不易。”阮溪道。
太后叹口气,“唉~若真喜欢呐,便给个名分,纳个妾,也就过去了!男人还能没个三妻四妾?何况萧家就留了这么个独苗儿。”
阮溪适当的不再多言。
广陵殿:
青旋进殿,“世子,永康宫的苏公公来了。”
萧永成抬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看到从殿外进来了苏祁。
萧永成打量着苏祁“还劳烦苏公公跑一趟,可是有什么要事?”苏祁侍奉了太后几十多年,身份地位自然不同。
苏祁俯身一拜,“萧世子。”
“苏公公不必多礼。”
苏祁站着道:“太后娘娘要您带着前些日子带进宫的那个小婢女一同去趟永康宫。”
萧永成眯眼看他,苏祁接着提醒道:“萧世子,太后娘娘挺生气的,你可万不能倔强,好好跟她老人家说说,兴许那婢女才会安然无事。”
萧永成自然是知道如今宫里宫外都传着什么的。
他笑了笑,又站起,“那边多谢苏公公了。”
“哎,萧世子这话严重了。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萧世子可要快点。”
萧永成一句:“苏公公好走。”
苏祁俯着一礼退下了。
陌儿进殿来放茶具,“今日跟着我去永康宫。”正安静在殿内的萧永成忽然说。
陌儿一时有些懵,她左右望了望,世子不是在平时里,从不让人跟随他去任何地方吗?
“……”
萧永成抬头看了一眼陌儿,问道:“怎么?不想去!”
“呃…没,没有,陌儿去!”陌儿连忙开口说,当真是自己!
陌儿跟着萧永成刚要出去,萧永成看了看陌儿,启唇道:“去换白衣。”
陌儿抬头看萧永成,白衣?!
世子穿的是白衣,难道也要她穿白衣吗?陌儿疑惑不解,却还是应了一声。
广梅苑的小道上,一高一矮,两人皆着白衣。
不一会儿,一个气势浩大的红瓦宫殿映于眼前,上面一块大匾上书:‘永康宫’!
迎面走来一男子,萧永成作揖道:“太子殿下!”
天岳太子玉志弘,与欣怡公主相同,皆由先文皇后所诞嫡子。
玉志弘面目清秀,精神抖擞!他着金丝锦袍,上面绣有瑞祥图样,皆由金丝线缝制,精巧无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太子见萧永成也一回礼“萧世子!”一个好听的雅音传出。
陌儿定定的看着玉志弘,一时也忘了行礼,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亲切感,眼眶边也有些湿润!?
“这个女子便是永成你新找来的婢女!?”玉志弘看到了陌儿说。
他竟也有些什么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陌儿赶快回过神来,行了一礼。
玉志弘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个婢女好生亲和,的确是配得上做永成身边的人,可是这脸上的疤痕……?”
“这是陌儿不小心弄的。”陌儿回答说。
玉志弘点了点头,“可惜。”
萧永成瞧了一眼陌儿,又笑道:“永成今日来看看皇祖母,不想也正巧遇上了殿下!”
玉志弘叹了一口气,又偏头看向那永康宫说:“皇祖母这些年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确实要多敬敬孝,来多看看她老人家!”
两人并肩走进永康宫,陌跟在后面,“弘儿/成儿给皇祖母请安!”玉志弘和萧永成一起俯身拜道。
太后看了一眼后面的陌儿,一闪精光,笑呵呵的朝手,“弘儿!成儿!快,快来,快过来。”
两人走上前去,卧于皇太后身边的席子上。
“成儿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太后望着萧永成,又握住萧永成的手说道。
“皇祖母,成儿这不是今日来了吗?!”萧永成亲切的温声道。
那皇太后点着头“来了好,来了好呐,哎,也就那萱丫头日日来,别的人呀,全都忙!”
“哎!?这丫头,就是成儿你近些日子新带进宫的婢女?怎的这般瘦弱,来,过来!”那皇太后瞧着陌儿招手说道。
陌儿稍稍怔了一怔,又委委看向萧永成,萧永成示意她上前去。
陌儿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将小手伸进皇太后手中。
那皇太后仔细的看着陌儿,握住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手怎是这般冰凉?这脸蛋,这脸!像!…像是…!”说着,那皇太后皱着眉头。
“皇祖母,她像谁呀?”玉志弘问道。
此时的萧永成沉默不语…
萧永成什么都懂,不是他不愿为陌儿复起容颜,而是他怕…
那皇太后瞥了一眼萧永成,又看了看陌儿,慈祥的又笑了笑,接着又摇了摇头,开口说:“没什么!只是哀家想起了个故人罢了,哀家这个老婆子了,老眼昏花了!”
“成儿啊!以后来的时候,将这个丫头带来!”皇太后对萧永成说。
萧永成浅浅一笑,心想,这太后虽年迈,心里却是像明镜似的,应了声“好!”
那皇太后看着陌儿,又点了点头。
玉志弘也顺着太后的目光看着皇太后,眸光让人捉摸不定。
太后抬手揉了揉鬓角,“你们且先退下去吧!成儿留下,让陌丫头先回去,祖母有话对你说。”
玉志弘看了萧永成一眼,俯拜一礼,陌儿跟着,一并退了出去。
“你们也下去吧。”太后对永康宫中的下人道。
“是。”齐齐一声,全都下去了。
那阮溪也相继退下,顺带关上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