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城门外,玉欣怡下了马车,那边似也有一辆马车,旁边站着一女子,叶公公在身后提醒道:“是长公主殿下。”
玉欣怡走过去,“皇姐。”
“长姐听闻欣儿去了天牢?”长公主问道。
“篱裳,自尽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终究是她咎由自取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玉欣怡点点头,又问道:“皇长姐这是在专门等我?”
长公主笑了笑,“我也是刚刚才到的,听说你去了天牢,想必也是快要到了,不如一起做个伴去。”
长公主看向叶实,“叶公公有劳了,你先走景盈宫通传去吧。”
叶公公应一声“是。”
陆陆续续的进了城门。
“景盈宫是宸贵妃的寝宫,她是四妃之一,也如今权势最高的娘娘,掌有六宫之权,四妃中,还有慧妃,怡妃,鹂妃。这几位妃子皆有子嗣,今后,你要与你的众位姐姐哥哥们相处好!”长公主在侧边走边说着。
玉欣怡问道:“欣儿之后,当真再无皇嗣!?”
“十四年前,自你不知下落,母后患病,四年后母后先逝,一直这十四年,皇宫中便无有孕之人了!”长公主怅然道。
玉欣怡心下不由惊叹!父皇此处对母后深情至此,实属不易,却又想到,宫中这诸多妃子,便也觉得父皇没有那么爱母后。
须臾,转了一处弯,迎面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景盈宫”三个烫金大字。
景盈宫内,众妃嫔们正聚于此宫中,静待孟欣怡的到来,众妃各个美貌,也都身着华服,美玉相配。
席下有一女子,正抚琴吟乐。
须臾,有一名妃子道:“哎呀,这天气,还要我等聚于此处,来等那位失而复得的公主,众妃齐聚,这等仗势,怕是过于抬高了吧!”。
有一位接道:“鹂妃姐姐!这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公主,人家可是皇上唯一的嫡公主。”
鹂妃不以为然:“嫡公主?那又如何,不光是借着她自己那点儿血脉罢了,之前那篱裳……”。
未等那鹂妃说完,上座的宸妃打断道:“自古嫡庶有别,嫡就是嫡,庶,便也就是庶!妹妹可要切记呀!”
鹂妃宛然一笑,眸光打量着那宸妃:“好一个嫡庶有别呀!十余年了,宸妃姐姐这些年执掌后宫诸事,却也不见皇上立新后,到头来,姐姐的紫萱公主,也还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嘛!”
宸妃不语,接着怡妃道:“唉!这嫡系就是不一样,再说了,昔日,皇上对先皇后如何,前年刚进宫的妹妹们不知道,难道我们三人还不清楚吗?当年皇后姐姐仙逝后,皇上心心念念的,也便就是这失散的公主,如今公主已找到,前一阵儿又出了那般事端!这往后的日子里,皇上也定是会非常宠她的!鹂妃姐姐,您说是吗?”
鹂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那弹琴的女子“我这凝儿的琴技,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不知那嫡公主才艺如何,慧妃妹妹,仅仅有那血脉,倘若是一无所知……”。
既而,下座的一妃嫔说道:“静凝公主可是天岳第一才女,这些年,什么楚襄公主之事,可真是少之又少啊。”这女子与鹂妃菀然对笑。
“臣妾倒是听说,前阵子这欣怡公主在萧世子处,颇得萧世子青睐呢。”
谈语间,这一语一落,孰不知那处弹琴的玉静凝手微颤,气息一变。
说着,殿外叶公公进来,尊声道:“娘娘,长公主殿下与欣怡公主己到!”
宸妃连忙站起来,高兴地说道:“快!快让她们进来!”
叶实应了一声,又转身出去了。接着,长公主与玉欣怡进了此殿。
众妃嫔的双眼全都盯着玉欣怡,她们望着玉欣怡,众妃眼眸中,有激动,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屑……
玉欣怡对众妃嫔恭恭敬敬的一拜:“欣怡拜见各位娘娘,各位姐姐!”
众妃嫔一怔,都惊讶道:这欣怡公主竟然对她们行的是宫廷天岳礼法!
鹂妃心下一紧。
众妃嫔皆一回礼,鹂妃道:“欣怡公主之美貌,可真堪比先皇后姐姐!”
怡妃道:“话说这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说的果真不错,欣怡公主比当年皇后姐姐还要更美。”
宸妃笑着上前,拉住玉欣怡的手:“这皇上心心念念欣怡公主总可算是盼来了!今日这一见,可真是国色天姿啊!”
这时,长公主上前,在玉欣怡耳旁道:“这便是宸妃……”。
长公主一一介绍了众妃嫔。玉欣怡也都一一见礼!……
于是很快玉欣怡便熟知于各妃了!玉欣怡从她们各自的神情上可以得知,宸妃与慧妃为善,宸妃似乎异常的亲切!,而鹂妃却似处处针对,可见是不服于她,其余皆是一些奉承之言,
如玉欣怡所料,深宫之深!宛如无底洞般,太有才不行,若无才也便不行……
又到了垂暮的时候,整个亮丽的皇宫被鲜艳的夕阳笼罩着,慢慢地暗沉下来。
玉欣怡与宸妃,慧妃,鹂妃及其公主用过膳后,太子来到了景盈宫内,慧妃与鹂妃声称有事,便也离去了。
此时,宸妃拉着玉欣怡与太子的手,神情凝重。悠悠说道:“你俩皆为皇后姐姐所生,如今,弘儿己到婚娶之年,前日里欣儿生出那样事端,所幸也己归国,我呀!可算是不负姐姐的托负了!”
玉欣怡知道,在她母后临死之时,母后曾将太子托于宸妃,抚养成人!
“宸娘娘!你育我八年之久,犹如我第二个母亲一般,今后,弘儿和欣儿定会好好孝敬您!”太子接道。
宸妃问玉欣怡道:“欣儿喜好哪一个宫殿,今日圣旨虽说广寒殿,可那处毕竟罪女篱裳住过,宣静宫空着,也挺……!”
玉欣怡摇摇头道:“我生来便喜爱梅!这广寒殿幽静,甚好!那篱裳之事,也是过去了。”
宸妃点头道:“只是广梅苑离我们各宫有些路程,不过既是欣儿喜欢,那便就广寒殿吧!”
“欣儿,这天圣的皇宫可不比楚襄,人心叵测,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你是嫡公主,免不了的招人嫉妒,再者,我知道,你的才艺一定在静凝之上,但千万不要将它完全展露出来,一切皆谨慎!”
玉欣怡笑道:“娘娘怎知欣儿的才艺高过静凝公主?!仅仅是一个天岳礼法?”
宸妃叹了口气道:“你若无才,在天岳多年,又怎会听不到关于楚襄公主的消息,区区一个守陵公主,怎会可以让容世子那般计较不平!”
玉欣怡不语。
接着,玉欣怡一俯身:“天色不早了,欣儿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
“那皇兄送你!”
“这景盈宫离广寒殿有些距离,皇兄累了一天,便不用破费,我寻个小侍女去便好!”
玉志弘一闻,只便点点头。
两人看着玉欣怡出去,宸妃安慰着:“你妹妹一人在楚襄独居,不免性子孤僻些,不过这倒也正常!”
玉志弘望着已没有身影了的那处,一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