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言这话一出，不光是顾西衡，连韩清茗都怔了怔。

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小腹的方向看了一眼，韩清茗皱眉，“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顾西衡笑了，“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韩小姐跟你走了。”

“我和她还蛮熟，不如我送你们二位各自回家？”

颜小言皱眉，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西衡，“没有必要！”

言罢，她直接拉着韩清茗大步地离开。

靠在酒吧的吧台上，顾西衡眉宇间带了一抹的笑意，他拿起电话来，“把你上次和我说的钟离家大小姐的照片再给我多发几张。”

“借了我那么多钱，也该还了。”

…………

被颜小言拉着从酒吧里出来，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韩清茗仍旧一脸的茫然，“小言，我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颜小言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总和我说最近喜欢犯困，嗜睡还贪嘴么？”

韩清茗点头，“我也说大概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加上剧组的伙食不好……”

坐在副驾驶的女人轻笑了一声，“我只是猜测，你说过，你和墨少在一起，很少做措施，而你现在的症状，和怀孕早期又很像……”

颜小言叹息了一声，“今晚我们去蓝湾公寓，明早给你测试一下。”

韩清茗整个人都是呆滞着的。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地被颜小言喊醒，拿着验孕笔试了一下，果然……

“两道杠，果然怀孕了。”

颜小言接过韩清茗递过来的东西，连说明书都没看，就下了结论。

韩清茗不信，连忙找到盒子翻出说明书，仔细地看了下来。

还真是……

她捏着说明书，心里思绪万千，却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她闷闷地开口，“小言，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东西……”

不管是操作还是认识，都比她熟练地多。

“我给墨青泽怀过一个孩子。”

颜小言起身，缓步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天色刚亮的天空，“是个儿子，很可爱。”

韩清茗张大了嘴巴。

颜小言给墨青泽怀过孩子的消息，简直比她自己怀孕了还让她震惊。

“可是那天……”

她出院的那天，墨青泽喝醉了酒去欺负颜小言，她分明就看到了床上的血。

韩清茗一直以为……那是颜小言的第一次。

“那天的血，是我补的膜。”

颜小言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背对着外面的天空，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她抬眸看着韩清茗，“大概一年前吧，我过了一段很难熬的日子。”

“我很缺钱，缺钱到想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夜总会的妈妈和我说，你长了一副好皮囊，但可惜不是处女。”

“那些冤大头都很好骗，不如你去补一个，还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我就补了。”

颜小言说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没钱可以把一个人逼得没了底线。”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韩清茗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那后来……”

“后来我用我以前的身份，找一个冤大头借了二百万。”

韩清茗长舒了一口气，“那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没有真的去夜总会……”

她的话，让颜小言自嘲地笑了起来，“对我来说，没区别。”

“墨青泽不比那些人干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