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镇,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在那薄雾升起的小镇内,各种凄厉的哀嚎和鬼魅的恸哭每天都在持续着。这里的居民不是人类,也不是精灵或其他物种,甚至不是生物。它们是被遗忘者,被遗忘在艾泽拉斯黑暗角落的种族。它们是亡者,一些死去又复活过来,但是终究不算活人的人……
它们畏惧光明,厌恶阳光,喜欢在夜里活动和出行。丧钟镇拥挤潮湿而肮脏的生活已经持续好些年了。直到最近一个外来的“同族者”前来这里避难。
相比于其他被遗忘者,这个亡者看起来更加腐烂不堪,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全是阴森的白骨,消瘦的身躯仿佛一阵强风就能将他吹倒一般。但是,正是这样一个避难者,却悄然改变着被遗忘者领袖普雷特斯的想法。
时光回到半个月前……
“尊敬的大药剂师,我敬爱的领袖,就像您所看到的,我曾经也是一位贵族,是一名宫廷巫师。是的,我为泰瑞纳斯国王服务,当第二次兽人战争爆发的时候,我主动请命加入联盟的军团,抵抗那些野兽。当洛丹伦最困难的时候,我竭力辅佐,帮助泰瑞纳斯国王,帮助这个国家度过难关。并且最终在洛丹伦沦陷的时候牺牲,那时起,我便沦为一个亡者……”
被遗忘者老巢——丧钟镇行政大厅内,身体腐朽松垮的克尔加苏德伪装成凄凉的老者跪拜在大药剂师普特雷斯的面前。他的言语恳切,加上身体上诸多缺陷和特征,让在场的被遗忘者们纷纷动容。即便它们是死者,是亡灵,却仍旧拥有自由意志,也就是拥有正常人的情感和智慧。
克尔加苏德惟妙惟肖的表演无疑取得了众人的同情和信任。
“巫师奥格斯,你所说的我们都了解,这里的大多数人和你有着同样的境遇。我们既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我们无法回到洛丹伦,也不算真正的亡灵。事实上,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被遗忘者。我们别无选择,阁下。”
克尔加苏德化名为巫师奥格斯,当他在丧钟镇大厅讲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时,有些被遗忘者成员便当场安慰了他。许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为未来早已不报任何希望。除了对巫妖王的复仇外,他们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然而,克尔加苏德知道,这并不是每个被遗忘者的想法。和人类一样,这些死而不死者有着自己的灵魂和思想。他们还拥有着生前的欲望。
“是的,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等待——真正的死亡。”
“大胆!在进军冰冠堡垒之前,我们不会真正去死!”
克尔加苏德话音刚落,现场立即有人站起来指责和反驳他。而首领普特雷斯始终不说话,克尔加苏德想洞悉他的想法,但是大药剂师就像一尊雕像般,全程只是微微点头,眼神迷离。让克尔加苏德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
但是,他必须把话说完。
“恐怕我们没有这个机会了,洛丹伦根本不给我们登上诺森德的机会。他们封闭了海岸线,而且,军队再次抵达了我们的城外。是的,我就是被军队捕杀而逃亡到这里的。”
克尔加苏德继续说到。他的眼睛绽放着死亡般的蓝光,环视着周围每个被遗忘者议员的反应。尤其是坐在中间,一直默不吭声的普雷特是领主。
“奥格斯阁下,我们尊重您,同情您的遭遇,但是如果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无事生非的话,我们将会把它请出这里,丧钟镇不容许心术不正者在这里安家。”
“家?看起来你们真的把这荒凉肮脏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园了……但是洛丹伦人可不会,他们在干净整洁的城市里享受着繁华的生活,并且,他们的军队不会放过每一个污染他们土地的人。我就是被洛丹伦的军队追杀,才逃亡到这里。看看我身上的伤疤吧,那是被铁剑和火焰所伤害后的痕迹。”
克尔加苏德说着,挽起了自己破烂不堪的外衣,那阴森的白骨上赫然可见数处被刀剑所伤的痕迹。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主动袭击了人类,否则,他们不会追杀我们。阿瑞斯已经和我们签订过协议了。丧钟镇,丧钟镇以北都是我们的家园。”
“我要说什么好呢,我的伙伴们,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过去是过去,过去洛丹伦虚弱,现在,洛丹伦再次强大了起来。一个强大的国家怎么可能容许异族在他们的土地上生活,更何况我们是亡灵,是会对他们造成恐惧的怪物。是的,不要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我们在他们眼里都是怪物。尽管诺干年前,我们和他们是一类人。”
克尔加苏德低声说到。
“不管你说什么,巫师。我还是相信阿瑞斯的为人。”
普雷特是身旁的被遗忘者将军站起来说到。他生前是一位游侠,一位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游侠。死后仍然佩戴着自己的皮甲和武器。克尔加苏德一眼就认出他了,那丛林弓箭的徽记,是风行者希尔瓦娜斯的手下。
“阿瑞斯的为人?呵呵……他或许能让你们信服,但是不要忘了,阿瑞斯现在在诺森德,他不在洛丹伦。但是洛丹伦的军队却在这里,在这片大陆上。兄弟们,难道你们忘记了,若干年前那场惨剧吗?阿瑞斯前脚一走,血色十字军便对我们疯狂的屠杀。难道这段历史你们都忘了?”
克尔加苏德激昂顿挫的演讲渐渐改变了在场被遗忘者们的立场。的确,他说的每句话都有理有据。事实胜于雄辩。当年血色十字军屠杀被遗忘者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当初,阿瑞斯甚至也和被遗忘者们签订了协议。
历史的教训在那里,加上克尔加苏德提前安排的戏剧化冲突,用精神控制控制一部分人类袭击被遗忘者的运输队,在野外亵渎它们的尸体。种种情形,激发了被遗忘者们内心的愤怒。这种矛盾无法调和,阿瑞斯之前平缓了它,而克尔加苏德又适时的激发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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