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抱着从藏书楼借来的灵书回到了灵水峰。
此时,骆明岳的小院被人层层包围的水泄不通,云琅站在人群的后面,拍了拍同样被挤在外围踮着脚尖拼命往里面看的秦峥之的肩膀,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骆长老要收徒了。”秦峥之头也不回的答。
“他不是有徒弟了吗?”云琅嘀咕道。
秦峥之十分不爽的扭头,挤兑她:“长老的徒弟又不是剑修。骆长老那一套出神入化的青斛剑法也后继无人,宗里自然会让长老再收徒的。”
话已经说完,他才看清身边站的人是谁,吓得他一惊,声音也惊恐的放大:“师叔祖?”
云琅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您回来啦?你去做什么了?”秦峥之见她没有怪罪自己言语不敬的意思,十分小心机的转移话题。当他看见云琅手中的灵书时,疑惑的问道:“师叔祖,您拿着藏书楼的书做什么?清灰吗?我帮您吧!”
秦峥之殷勤地说着,就要从云琅手中接过书,云琅的手往旁边一错,避开他的动作,淡淡道:“这是我要读的。”
“不愧是师叔祖,喜欢这些古籍,反观我辈弟子,皆十分复杂,只喜欢用简单易读的玉牌,殊不知用玉简学习功法剑术,少了许多自我参悟的过程。”华白不知何时来到两个人的身边,他说完,躬身向云琅施了一礼,恭敬的叫了声“师叔祖。”
玉牌?有这种简便的方法,为何冥月还让她去藏书楼找灵书啊!
“那个……”云琅沉吟片刻,开口道。
“师叔祖,您有何指示,敬请吩咐。”秦峥之见她欲言又止,十分的心领神会,知道她有不好说出口的话,于是自认为十分善解人意的接话。
却不想他这么一说,云琅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但是她转念一想,她只是想要个可读的玉牌,以冥月亲传弟子这个身份,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思及此,她也不在扭捏,开口道:“这个玉牌可还有多的,给我一个。”
“可这是……”秦峥之刚刚想说,这九宫玉牌,是剑意宗弟子身份的象征,人手一份的。
肩膀被华白重重的拍了一下,痛的他一哆嗦,这话才没说出口。
“自然是有的,稍后华白会派七杀峰的弟子给您送过来。”华白笑着应道,“不过你想要看的有关符纹术的内容,里面是没有的。”
“为何?”既然开了口,云琅索性问到底。
“九宫玉派是剑意宗弟子的身份玉牌,根据不同等级的弟子,九宫玉里记载的功法和剑术也不同,但总体来说,里面的内容都是剑术,不会是其他。”
“除了每个剑意宗弟子都可以修习的基础剑法之外,各峰首座们、长老们会给自己的亲传弟子传授自己的剑术,将其录入九宫玉牌中。”
云琅懂了,简单来说,就是我的东西都是我师父给的,而且给的都是剑法。
像她这种,还是乖乖去藏书楼翻书自学吧。
九宫玉牌在她手里,也只是个身份证明而已。不过拿了那东西也是有用处的,至少她的来历有了出处,她在青澜界的身份,就是剑意宗太上长老的弟子了。
三人在这边说话的功夫,前面已经吵得翻天覆地。偏偏骆明岳是个好脾气的,不管大家怎么撕,如何为了他一个弟子的名额撸起袖子差点干起来,他都只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面上挂着温和的浅笑。
“骆长老,你说句话,到底选谁?”几位首座争执不下,都想让自家的小辈拜入灵水峰骆长老门下,偏偏谁也说服不了谁,天府峰的首座杜成文杜首座率先将炮筒指向骆明岳。
这收徒之事已经胡咧咧许多天了,也没个结果,他早就不耐烦了。真以为谁都跟他骆明岳一样的慢吞吞的性子,什么都不急不忙的。
杜成文是个火爆的性子,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坐不住了,就跑来灵水峰找骆明岳要个准话。
哪成想,其他几个峰的首座也都暗黢黢的盯着灵水峰呢,他一有动作,人还没走到灵水峰的山脚,这几个老家伙都闻风而动。
看看,看看,这一个都没落下。
其实他哪里知道,其他几位首座哪里敢盯着灵水峰啊。都知道杜成文是个急性子,一定是第一个坐不住的,盯着的人是他。
杜成文一副逼人上梁山的架势,就差直接说,你得选我家的孩子了。
他一把把自家的孙女推到骆明岳的面前,大大咧咧介绍道:“这是我家大孙女,杜灵水,一听这名字,就晓得十分合灵水峰风水,生来就是为坐你徒弟而来的呀,骆长老!”
“得了吧你,老杜。”天机峰的首座卓思齐卓首座不屑的撇嘴,“你家大孙女不是叫杜玉婷吗,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没通知大家伙啊!”
杜灵水被她祖父大力一推,脚底踉跄了一下便稳稳的站住了脚,豆蔻年华的少女温柔的朝着骆明岳盈盈一拜,声音轻柔的唤了声“祖师”。
“你这孩子,名字改了,连性子也改了?想当初是谁追着我家大徒弟弘达满剑意宗的跑,风风火火的,从你们天府峰追到了我们天机峰,一直追到了荡气崖。”卓首座黑起人来也是不择手段了,一个长了好几辈儿的老头子生生的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说人家的坏话,老脸都快不要皮了。
“卓首座说的哪里话,如果不是赵宏达嘴馋,偷喝了我酿给祖父的灵果酒,哪里会被我追杀,还弄得人尽皆知,真是丢尽了天机峰的脸。卓首座大度,莫要怪我说了实话便是。”杜灵水笑着怼他,寥寥数语,四两拨千斤,直接让卓首座弄了个大黑脸,不再说话了。
“为何来找拜师的都是女孩子?”云琅看着这大的不过十五六岁的窈窕少女,小的不过五六岁的可爱女童,奇怪的问道。
“那自然是……”秦峥之说了一半,发现他也不知,于是看向他家大师兄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