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是不是错了，不是灵寂在后悔，而是他在想是不是该一开始就这样。

申明自己的立场，不分缘由地就像管灵儿那样管着他们。

但很多问题，没办法相提并论。正如……现在。

“你们不好奇，为什么找他们的麻烦？”灵寂轻轻摇头，柔声问道。

因为没人说话，所以他的声音无比清晰地落在他身前的这些人耳中。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恶魔！万恶不赦的恶魔！”

嘈杂的声音从这些人口中传出。

“呵呵，那他们呢？”灵寂耐心道。

“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不像你！”

……

好人？是的，这些好人蒙蔽了他们的一切，在某个所谓的‘天堂’中，折磨着几百天使……

“不知道你们信不信，问你们个问题，有没有发现有些女孩突然消失，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灵寂说着，有些痛心，回身看着那三个女孩眼神中满是自责。

“有……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过，丢人不正常吗？”

“正常吗？把你丢了，你觉得正常？”旁边的人和那个悲催的愣头青道。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

“什么是大事？

丢人都不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现在去召集所有幸存者。

灵儿再打电话给圣光，他再不来卡卡就有生命危险了！”灵寂说着回身看着灵儿，然后就……看到了圣光。

“那卡卡呢？”圣光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灵寂满脸的尴尬，确实……刚刚还在手上的卡卡，不知道去哪里了。

其实是在他去接小女孩的过程中，想儿将卡卡扶在一旁。

“我这不是有正事吗？端木云呢，虎儿呢。”灵寂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灵寂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睡觉！”

“呵呵，睡觉好啊。她们是月儿、水儿和秋水。”灵寂介绍道。

圣光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灵寂，反道:“谁处理后事的？是我！”

“辛苦了，我的大将军！”灵寂讪笑道。

“免了，不要你找麻烦，让我们解决麻烦，能动嘴，别动手知道没！关键是折磨人，哪有救人麻烦！”圣光埋怨道，说着转身继续盯着卡卡，看他有没有感染之类。

灵寂闲着没事就去看小女孩，小女孩们和三个女孩聊着，因为她们年龄差距过大，所以……所以聊得很愉快。

因此灵寂只能去已经做好暴打他的灵儿那里，好在想儿拉着她，不然灵寂连走过去都不用！

“我知道我保护不周，他们不是和你道歉了嘛……”灵寂低着头，对灵儿道。

灵儿气嘟嘟道:“我没什么，想儿姐姐她多伤心，她恐怕还没有见过这架势，托你的福，今天见识到了！”

“灵儿……没……没什么的。”想儿温柔地看着灵寂，她觉得灵寂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温柔和盲目的信任令灵寂忍不住想将想儿搂在怀里，好好亲昵一番。

“姐，不行，这事不能放过他，我走了，把时间留给你，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他鼻青脸肿！”灵儿说着就离开了，从她离去的方向，可以判断她是去找夜鸢了。

想儿皱着眉头扑进灵寂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关切地问道:“委屈吗？”

“没有。”

“那你不开心了。”

“还可以。”

“那就是不开心。老公，吻我。”

“没刷牙。”

想儿捶了一下灵寂，灵寂被强吻了，这让他连嘴贫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灵寂何尝不知道想儿是在安慰自己呢？

现在这个情况，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会被牵连的。

灵寂化被动为主动，唔，反正把想儿哄开心。

待气喘吁吁时，才分开。

看着人越来越多，想儿担忧地问道:“能处理好吗？”

“能。”

“没有骗我？”

“……”

“相信你了，让我陪着你吧？”

“好，你站在我身后。”

“不行，委屈我要和你一起尝，这是妻子的责任，不能推卸。”

“那你站在我左边，你站在右边挡我视线。”

当想儿疑惑地站在灵寂左边，才知道灵寂又骗了她。

可现在，不是换回来的时机了，人已经齐了，就像那天他们安抚他们的心灵一样。

只不过……今天是在向他们‘宣战’！

想儿捶了几下灵寂，以示不满，灵寂背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写下:我不能看着我妻子被我连累，你乖，我没事的。

想儿眼睛一湿，搂着灵寂，她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灵寂身形一颤，面对幸存者们从容道:“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今天我是魔头，也是一个魔法师。

上次说的那些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

善良的人走在哪里看到的都是黑暗，邪恶的人走在哪里看到的都是光明。

所以你们之所以看到我是魔头，起码证明你们还是善良的。

为什么你们所谓的好人会被我折磨？因为他们在某处宾馆里摧残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孩们。

你们没法想象，香水糜烂混合在一起，不时传出她们求饶的声音。

你们想象不到一个女孩子，不到十五岁可能。

她绝望地倒在街道上，轻轻地呼唤着妈妈。

我亲眼见过她，她从宾馆里被那些好人中的某一个赶出去。

她有求那个人，可是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不大，可是一无所有，不对，还有一身的病！

不要问我是什么病，大家心知肚明不是吗？

为什么我把他们留下来，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顾忌，我想……我想为那些女孩们证明，某些岁月里她们是无辜的，未来的岁月里是幸福的！”

灵寂说完轻轻解开想儿抱着他的手，离开，他向三个女孩鞠躬。

三个女孩一愣，跪下来，就要给灵寂磕头。

灵寂怎么能受的起这么大礼，连忙扶起来。

“哥哥，你是天使！不是恶魔！”

“不，我是恶魔，来的太迟。”

“我不管你就是天使，姐姐说哥哥是天使，哥哥就是天使，他要是恶魔，那天使算什么？”

小女孩倔强道，说着小跑在想儿身边拉着她的衣襟。

想儿想说句什么，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灵寂抽了一下鼻子，对小女孩一笑道:“好，我是天使，堕落的天使。”

小女孩这才满意地离去。

她离去了，她也唤醒了还在梦游的幸存者。

他们都在想，在想很多问题。

这时，圣光带着所有的女孩们来了，这其实……怎么说，是女孩们闲着无聊，所以就找同伴喽，因此就看到了刚刚的一幕。

她们统一伸出了右手，褪去袖子。

黄昏的余光，反射着她们那弯弯曲曲的符号，那……不是勋章，是耻辱。

只是胳膊吗？难道所有的耻辱都看在眼里才能感动冰冷的心？

这样的话，要脑子干什么。

灵寂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怒视着圣光。

圣光无辜地摆手。

灵寂一一为这些女孩穿好袖子，动作很温柔，每穿好一个都会由衷地说句:“对不起。”

就这样他说了很多对不起，直到想儿和圣光加入。